她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不会对别人说的!」
我面无表情地刺穿了她。
不好意思,我觉得死人的嘴更能保守秘密。
『木叶的名字,不能脏。』
而那些让我们去破坏掉某个居所的任务,虽然没有明说,但暗示是很明确的:同时杀死那个居所里面的所有人。
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地制造屠杀。
杀人的时候,我听到了尖叫声。
是我的内心深处的一个小人,它在不停地、歇斯底里地尖叫。
杀了一个人之后,就不能停止了,直到把所有人都杀死才行,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了。
一开始会有罪恶的快感。
但之后渐渐的有些厌烦,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我真是不辱「杀把子」的名号啊,这个当初团藏对我的戏称。
还是像之前那样,屠杀之前我的手会变得滚烫,屠杀之后回到木叶我就会昏过去,被止水送去医院躺一个晚上,第二天再接任务。
可能是因为身体习惯了的原因,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但由于医生叮嘱过,每次止水都坚持送我去医院,接受血液检查,然后在病房里躺一晚上。
这是监视。
每次止水都会坐在病床床尾的一把椅子上,和我一起在黑暗中度过一个晚上。
一开始,他会尝试和我说话,内容都很无聊,很琐碎。
「我姐姐今天晚上说她做了好吃的,要我给你带点来吗?」
「我过来的时候碰到鼬和他的小女朋友了。」
「卡卡西队长今天拿着一本很奇怪的书。」
「你不在的时候,石头那家伙用白眼偷窥又被抓到了。」
……
到之后,他不再和我说这些日常小事了。
「阿伦,休息一下吧。」
「请你休息一下吧。」他放软语气,哀求道。
然后是死寂的沉默。
止水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我仍然闷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其实我早已不恨他了。只是,现在的我面目全非。
我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阿伦了。我会吓着他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罢休吗。
过了一会,另一个人进来了,通过脚步声判断,是鼬。
不疾不徐,比止水的要轻,但更稳重。
他坐在了止水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既然不想听他说话,那我来和你说说吧。」他这样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突然觉得背上有点痒,翻了个身。
「前年五月份进入暗部培训部门受训,九月份开始出任务,平均每个任务周期完成四个任务,任务成功率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鼬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是……我的履历!他难道去根部查过了吗?
「……同事评价为『根里年龄最小的杀人机器』,根部首领团藏赐予『杀把子』的称号。」鼬念完了,他似乎在等着我开口。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
「赤盏,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吗?」鼬见我没有接话,便又继续说道,「你是一个弱者,只擅长于杀人的弱者。」
听了这话我笑了,不好意思,弱者的任务完成率很高哦。
「你的实力并不强,只是擅长于杀人。正因为弱小,所以自卑,所以有点实力就会滥杀无辜。」
「你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理性判断,只听从上级指挥,抹去了自己的情感,彻底成为了工具。」
忍者是工具……这有什么不对吗?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工具一样,宇智波鼬。」我开口了,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粗哑得可怕。
于是我撑起上半身,伸出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水。
水是冷的,我喝的时候呛了两声。
鼬起身走过来,给我到了一杯热水。
他默默地看着我喝掉了这一杯热水。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赤盏。」
「哦,我又怎么了?」
「止水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做任务的时候他没有睡觉的习惯,回木叶之后他又在这个病房陪你一个晚上。他根本没有完整地睡一觉的机会。」
「胡说,你们明明是在监视我。」我冷笑一声。
鼬愣了一下,反驳道:「要监视你,这个房间的摄像头就足够了。他是因为担心你,才一直坐在这里啊!」
这个时候的宇智波鼬真是一个正义少年呢,毫不犹豫维护自己的好基友啊。
「你再这样下去,是在折磨他,也在折磨你自己。」
「切!要不是他,我根本不用经这一些!」我大声说道,攥紧了拳头。
是的,都怪止水。他决定要把我带回木叶的那一瞬间,我就注定要经历这些痛苦了不是吗?
「赤盏伦,没有人应该为你的不幸负责,你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你自己。」
这副高高在上对我说教的样子,还真是气人啊。
「你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你怎么会懂我。」我冷下了声音说道,在病房里显得异常清晰。
「……止水,是个很温柔的人。」鼬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他看上去很粗糙,大大咧咧,但实际上他的感情比谁都要细腻。像他这样感情细腻的人,尤其容易受到伤害。」
「因为他太在意身边别人的感受,希望所有人都能开心,却唯独忽略了他自己。」
「对于敌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对于同伴,他甘愿付出一切来守护。」
「我大概知道你们以前的事。你的变化给他的冲击很大。」
「因为你们之间的羁绊很强,但你想强行斩断,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那是他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关系!」我喊道,打断了他。
鼬止住了口。
「羁绊之类的,都是你们这些人一厢情愿,我可从来没有把他或者把你当成同伴。」我说道,同时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沉下去,一点一点被水淹没。
接着,沉默蔓延了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鼬开口了:「你明明已经不恨他了,为什么要一直逃避着。」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鼬这家伙也这么可气呢。
「要是你仍因为灭族之事而憎恨着他,你早就和他动手了——不管你打不打得过他。」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吧。
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好争论了。
「所以你一直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逃避,只是我成长了,而他没有习惯我的成长而已——他大概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那个不杀人的小鬼头吧。」我淡淡地说。
「……给他一个机会吧。」
鼬的声音里既没有威胁,也没有乞求,好像只是一个长者给晚辈的劝解。
「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他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鼬走了之后,我喃喃自语道。
「给我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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