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而脑海中,那入侵的冰冷意志和精神碎片,遭遇了更猛烈的反击。我的意识深处,那团扭曲燃烧的灵魂之火骤然爆发出灼目的光芒。它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地、贪婪地吞噬着那些涌入的混乱记忆和冰冷意志,如同饥饿的饕餮。

飞段的狂热信仰,迪达拉的艺术癫狂,角都的金钱执念,蝎的永恒追求……甚至佩恩那俯瞰众生的漠然……都被这团火焰强行撕扯、咀嚼、吞咽下去!成为燃料!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扭曲狂喜的咆哮,终于冲破了□□的束缚,在巨大的实验空间里轰然炸响!身体在平台上剧烈地弹动!束缚四肢的无形力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佩恩一直毫无波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不是惊讶,更像是一种冰冷的计算被意外变量打破的凝滞。

轮回眼中的紫色波纹旋转速度骤然加快,抬起的右手猛地握紧。

嗡——!!!

平台周围所有待命的金属臂,瞬间被激活到极致!更多的接口带着刺目的能量光芒,如同毒蛇般狠狠刺向我身体各处!更强的精神冲击波从头顶的装置中爆发!试图强行镇压这失控的异变!

切割!注射!精神穿刺!能量冲击!

狂暴的外力与疯狂内生的生命力,在我这具残破的躯壳里,展开了最原始、最野蛮的拉锯战!□□在崩溃与重塑的临界点反复横跳!意识在撕裂与吞噬的漩涡中沉浮!

实验室冰冷的灯光下,这具被固定在金属平台上的躯体,已经不成人形。腰部被切开、剥离的巨大创口,此刻被一团疯狂蠕动、闪烁着妖异粉紫色光芒的肉质彻底占据。它如同有生命的岩浆,包裹、侵蚀着那柄高频震动的手术刀,金属刀刃在粘稠的肉质中艰难地切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每一次移动都带出更多粘稠的、带着荧光的组织液。

左臂,深紫色的肉瘤破裂后,新生的组织覆盖了整条手臂。那不再是柔软的肌肉,而是呈现出一种类似金属与血肉融合的暗红质感,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凸起和沟壑,深紫色的毒素光泽在内部血管般的纹路里隐隐流动,散发出混合了剧毒与旺盛生命力的甜腥。

头部,精神冲击装置的幽蓝激光束依旧死死钉在我的颅骨上,探针释放着强大的压制力。但空洞的眼窝中,那两簇粉紫色的鬼火却燃烧得更加炽烈,跳跃着,如同在嘲弄这冰冷的机器。破碎的嘶吼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粘稠、仿佛来自深渊缝隙的嗬嗬笑声,在巨大的实验空间里回荡,令人头皮发麻。

佩恩站在平台边缘。雨水早已干涸,橙色的发丝下,那张冰冷的脸庞依旧没有表情。但那双轮回眼中,旋转的紫色波纹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频率,如同超负荷运转的精密仪器。他抬起的右手悬在半空,五指微微收紧,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平台上所有狂暴的金属臂,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强力的压制。

切割!能量冲击!精神穿刺!剧毒注入!

但效果……正在减弱。

腰部那团粉紫色的肉质,侵蚀手术刀的速度越来越快,金属的寒光被粘稠的荧光彻底覆盖。左臂的暗红金属质感组织,似乎对新的剧毒注入产生了抗性,甚至开始主动吸收那些能量冲击。脑海中的精神压制,如同撞上了一堵不断吞噬、同化的粘稠墙壁,那冰冷的入侵意志反而被那两簇粉紫色的鬼火灼烧、吞噬!

平台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嗡鸣,金属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束缚四肢的无形力量剧烈波动。

这具躯壳……正在失控!它不仅仅在再生,它在进化!在吞噬!在将施加于它的一切痛苦和压制,都转化为自身扭曲成长的养料!

好痛苦……

好痛苦啊……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好开心!

佩恩的轮回眼,死死地锁定着我眼窝中燃烧的鬼火。那里面,不再只有痛苦和疯狂,更清晰地映照出一种……贪婪的愉悦。一种对这场毁灭性实验本身的……享受。

他悬在空中的手,终于,缓缓放下。

平台周围所有狂暴运作的金属臂,瞬间停滞。高频切割的嗡鸣消失,能量冲击的光束熄灭,精神穿刺的波动戛然而止,剧毒注入的针管收回。只有腰部被肉质包裹的手术刀,还残留着微弱的震动,如同濒死的蜂鸣。

绝对的寂静,再次笼罩。只剩下我身体组织缓慢蠕动、再生的粘腻声响,和那低沉、粘稠的嗬嗬笑声。

佩恩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向了实验室深处,那座连接着无数管道、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巨大装置,以及装置深处那沉睡的、枯寂的外道魔像轮廓。

他的眼神,依旧漠然。但在这漠然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决断?一种对“错误”的最终处置方案?

他不再看我,仿佛这具正在疯狂异变的躯体已不值得再浪费一丝一毫的解析。

他抬起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古老、充满不祥气息的印。

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沟通天地法则般的沉重感。

随着印式的完成,整个巨大的实验室空间,光线骤然一暗!所有运行的机器低鸣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宏大的嗡鸣所取代!那声音来自大地深处,来自空间本身,带着一种洪荒巨兽苏醒般的悸动!

嗡——!!!

实验室深处,那座庞大的装置剧烈地震动起来!连接其上的无数粗大管道,内部流淌的幽蓝或暗绿光芒瞬间变得刺目欲盲!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装置中心,那巨大的、盛满淡绿色荧光液体的透明圆柱形容器,液面开始剧烈地翻腾、冒泡,仿佛被煮沸。

沉睡的巨兽……被唤醒了。

外道魔像那枯槁的、如同巨树虬结般的头部轮廓,在沸腾的荧光液体中,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了起来。

没有眼睛睁开。但它抬头的动作本身,就带着一种令整个空间法则都为之扭曲的恐怖威压!浩瀚、枯寂、如同宇宙坟场般的查克拉气息,如同实质的海啸,猛地从装置深处喷涌而出,席卷了整个实验室。

冰冷!死寂!绝对的剥夺感!

那低沉粘稠的嗬嗬笑声,戛然而止。

身体内部,那沸腾的、粘稠的、疯狂的生命力,在这股源自十尾躯壳的、代表生命终极剥夺的枯寂查克拉面前,第一次……感到了源自本能的、无法抗拒的……畏惧,如同烛火面对吞噬一切的黑洞。

佩恩的轮回眼,转向再次被魔像威压死死压制的我。那双漠然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执行一个既定的清除程序。

他维持着那个手印。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在吟诵着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装置深处,外道魔像抬起的枯槁头颅,微微张开了它那巨大得如同山洞般的嘴。

没有声音发出。

但一股无形的、更加凝聚、更加恐怖的枯寂之力,如同灭世的光束,瞬间从那巨口中迸发而出!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装置的阻隔,精准无比地……笼罩了我。

身体!灵魂!每一个细胞!每一丝意识!

在这股力量降临的刹那,所有感觉都消失了。

没有痛苦,没有冰冷,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只有绝对的“无”。仿佛存在本身被瞬间抽离,被投入一片永恒的、连时间都死去的虚无深渊。

魔像的枯寂之力,在剥夺!在湮灭!在将这“不该存在”的错误,彻底抹除!

佩恩放下了结印的双手。轮回眼中的紫色波纹缓缓平复。

结束了。

就在这绝对的、万籁俱寂的湮灭边缘——

意识的最深处,那被魔像枯寂之力彻底压制的、代表“富江”存在的核心,那团扭曲的灵魂之火,并未彻底熄灭。

在绝对的“无”中,一点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粉紫色的火星,顽强地、诡异地……跳动了一下。

如同心脏最后的搏动。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举动。

不是反抗。

不是挣扎。

是……融合。

是……污染。

那点微弱的火星,带着它扭曲的、疯狂的、不死不灭的本质,如同最微小的、带着致命污染性的孢子,顺着那笼罩全身的、浩瀚的枯寂查克拉洪流,逆流而上!

速度超越了感知,超越了空间。

它沿着那无形的、连接魔像的查克拉通道,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渗入了!

渗入了那正在释放湮灭之力的、外道魔像张开的巨口深处!

渗入了那枯槁、死寂、代表着生命终极剥夺的十尾躯壳之内!

魔像释放的枯寂之力,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顿挫了那么一瞬。

如同奔流的大河中,混入了一滴无法溶解的异色油污。

佩恩那双刚刚平复的轮回眼,瞳孔骤然收缩。那亘古不变的漠然,第一次被一种绝对的、难以置信的惊骇彻底撕裂。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向装置深处那外道魔像的头颅。

魔像依旧张着巨口,枯寂之力仍在释放。

但在那巨大枯槁头颅的眉心位置,一点极其微小、却刺目无比的粉紫色光斑,如同滴落在古老羊皮纸上的新鲜血滴,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

那光斑,在浩瀚的枯寂中,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如同一个刚刚被种下的、扭曲生命的……胎记。

佩恩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实验室巨大的穹顶之下,冰冷的灯光依旧惨白。庞大的机器沉默地矗立,管道内能量流动的幽光无声闪烁。一切似乎恢复了绝对的死寂。

只有那具被固定在冰冷金属平台上的残破躯体,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空洞的眼窝里,粉紫色的鬼火已然无踪,只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茫然地对着穹顶惨白的光源。

佩恩站在平台边缘。雨水干涸的痕迹在他冷峻的脸颊上留下细微的纹路。他缓缓放下了维持古老印式的双手,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迟滞。轮回眼中,那高速旋转的紫色波纹已经平复,重新变回深不见底的漩涡,只是那漩涡深处,似乎沉淀了某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到化不开的东西。

他的目光,没有再看平台上那具如同劣质标本般的残躯。

而是穿透冰冷的空气,穿透巨大装置复杂的金属结构,死死地钉在深处——钉在外道魔像那刚刚缓缓低下、重新隐没在沸腾荧光液体中的枯槁头颅上。

魔像的眉心。

一点粉紫色的光斑,微弱,却无比顽固地存在着。像一枚钉入朽木的毒刺,像一块无法被消化的腐肉,像一颗悄然种下的、扭曲的种子。它在浩瀚枯寂的查克拉海洋中,渺小得如同尘埃,却散发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令人心悸的顽强活性。每一次极其细微的跳动,都如同无声的嘲讽,嘲弄着这代表生命终极剥夺的十尾躯壳。

佩恩的嘴唇,极其轻微地抿紧了一瞬。那是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微小动作,却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他缓缓转过身,宽大的黑底红云袍在死寂的空气中划过一道沉重的弧线,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他没有再看这实验室的任何角落。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巨大装置投下的、更浓重的黑暗里。

沉重的金属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内外。

实验室里,只剩下机器低沉的嗡鸣,管道内能量流动的幽光,以及平台之上,那具彻底凝固的、曾经承载了无数疯狂与痛苦的残骸。

绝对的死寂,仿佛要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然而。平台冰冷的金属表面,距离那凝固残骸左手不远处,一小滩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的粘稠液体——那是之前再生组织破裂时喷溅出的、混合了剧毒和异化血液的产物——极其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如同沉睡的虫豸被惊扰。

紧接着,在那暗红色粘液的边缘,一点比针尖还要细小、几乎无法被肉眼察觉的、粉红色的肉芽,极其缓慢地……探了出来。

祂微微扭动着,带着一种初生般的脆弱,却又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和顽强。

无声无息。

在这片被遗忘的、代表着终极湮灭的冰冷坟场里。

祂开始生长。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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