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实是固定节目了,但不知火玄间还是忍不住有些气得上火。被他注视着的黑发女人总没什么自知之明,一遇不顺就大开杀戒,不害自己难受,偏生只伤情人。
“梅见,要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雷同或者卡卡西,你直接在家好好休息,”他口气冷静,想必此话已是深思熟虑后的杀招,“要么你给我道歉,然后承认自己玩弄男人感情多年,犯了大错。”
“啊,好绝情......”我嘻嘻了一声,其实意识还是清明的,只是动脑思考变得很费力、很艰难,好像推开门就看到血光一片,又不得不上前拿着苦无伸进敌人体内,轻轻搅动一下,等对面无力挣扎时切进脖子,然后杀下一个,然后杀再下一个,最后等队长来通知,啊啊,任务结束啦,你做得很好,效率很高。咦,我怎么又想起十二年前的事了?这麻痹感和痛快的解脱仿佛已然一体,我清醒过来,看到三个缩手缩脚的平民走进来,径直挑了玄间后面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一瓶烧酒、三个小菜,没在意,只是继续闷头喝酒,并不想继续说话。
“梅见姐姐也在......”鸣人看着店内唯二的两个男性顾客,愣了一下,悄悄问同样变身成大人模样的队友,“坏了,一个黑头发,一个棕头发,哪个是卡卡西老师?他不是白头发么,染头了?”
“笨啊,”春野樱恨铁不成钢,“我们跟了他一路,他哪里有时间染头,肯定是变身术。”
“都别吵了。”佐助面目阴沉,虽然依旧好奇卡卡西面罩下的样子,但也意外在这里见到川岛梅见。“继续观察,总会有人露出破绽的。”
“玄间,你确实是个朋友。”我明白过来,总算捡起话头,继续天南海北地聊着我并不愿和卡卡西提到的话题,“你说,人死之后,会去哪里呢。”
“死了后,灵魂也不一定都完整。”他夹了块腌萝卜,嘎吱嘎吱地吃掉了。“你想去哪?我提前部署一下,做点计划,到时候跟着你过去。”
我笑了,“真的吗?”
嘎吱嘎吱。他还在吃萝卜,边吃边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哦,卡卡西骗过我,他说自己一时没忍住,以后再也不会那么不顾我痛苦伤心地纵情纵欲;雷同也骗我,他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珍我惜我,但情到浓时偏转淡,最后他依然坚持不了一直爱我;止水那家伙更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混蛋,脑残、黑心、不怕死、硬往枪口上撞,最终连个葬礼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宇智波。只有玄间从一开始就和我说清楚了,他就这个样子,不会变好,不会变坏,大概率根本不会有变化,除开年岁渐长——但我们都老了,人生有几个十二年,人又有几个真能一起论生论死的朋友呢。我悲从中来。我盯着他,他盯着我,四目相对里没有什么承诺也没有什么情话,好像很坦荡,但其实藏着某种隐秘的东西,无解了,也无痕了,发现不了,推断不出。但我知道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这就够了,我或许真醉了,哎呀!玄间!唉!
鸣人看着突然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被成年人的爱情故事吓晕在原地,差点解除变身术——砰得变回狐狸小子模样——幸好没有;春野樱像乌龟一样低着头,已经不敢继续看了,脸红得几乎爆炸;佐助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回头扫过一眼脸就黑了,比锅底还黑。
他立刻拉着队友出门,匆忙间摸出钞票丢在桌上。第七班晕晕乎乎地上了居酒屋的房顶,小樱慌慌张张地复盘道,“川岛上忍明明和一个棕头发的忍者是情侣!”
鸣人点头称是,“对呀,对呀,是不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他还和梅见姐姐一起吃面,吃一乐拉面,我见过好多次——不对,只有一次......但是小樱,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一个人吧?”
佐助的大脑飞速思考。不对,他曾在公寓门口见过卡卡西,那时,他明显是来找梅见的。
话音刚落,扶着女人出门的人竟然成了卡卡西。那个披着头发的男人随后走出,在巷子里狠狠朝着他的脸给出一拳,却被卡卡西熟练地挡下。
“你醉了吧,玄间!”旗木卡卡西低喝道。“玄间!”
他靠着墙,说了句什么,第七班并未听清。但瞬间这人就离开了,漆黑深长的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卡卡西,我恨你,我恨你——”我捂着耳朵,感到眼睛深处发痛发热,好像有人拿了根棍子在搅动我的脑髓和骨干血肉,浑身都开始发毛,一下子推开他抓住我肩膀的手,避免看到他鲜红的眼睛。“你离我远点!”
这时卡卡西抬头向上一瞥,正巧看进了在俯视这场闹剧的、佐助的眼睛。
只有他坚持扒着栏杆向下看去,鸣人和小樱在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就躲到了天台中央。
那瞬间佐助浑身一凉,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翻上心里的山顶,最终占了上风,这并不是流于俗套的害怕,也不是终于看到这面故事的满足,小樱一言不发,开始觉得他们走得太远、看得太深,或许惹上了难以解决的麻烦,鸣人则冒冒失失地大叫道:“卡卡西老师发现我们了!”
他突然发现,旗木卡卡西并非表面上的云淡风轻、游刃有余。他似乎知道第七班跟了一路,却任由这不体面的纠缠发生;他难道也知道梅见会和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接吻,但却没有阻止;再多说一些,他也明白她恨他——难道爱与恨不得不融为一体?
佐助清楚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就在他想到自己跟着那个男人主动留下的诱饵——恨意、痛苦、孤独、疑惑、迷茫、空虚——在他发现自己开写轮眼靠的是宇智波鼬犯下的罪行时,卡卡西已经揽着梅见消失在原地。
多可笑,恨竟然比爱长久。
“这不是很好么。”卡卡西跪在浴缸里,跪在我面前,我捧着马桶吐完污物、浊物,他双手如蜘蛛,冰凉、粘腻、潮湿,只一根根地抓着我的脸,边抚摸我的湿发边解衣服扣子。花洒开着,我们都被轰隆隆的大雨淋得面目全非。我浑身湿透地坐在薄薄一层热水里,涌出的眼泪全部被热水快速冲掉,眼前只剩下去了面罩的卡卡西的脸。他竟然在微笑。“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嫉妒我、厌恶我,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同样恨你、爱你、嫉妒你、痛恨你,是不是?这很公平吧?你有什么想说的,梅见,嗯?你恨我吧!后悔吗?后悔吗?我难道恳求过你继续吗,不是你自己总寻到我,然后说,‘卡卡西,我要自己不再寂寞、不再感到苍白’么!”
他放声大笑,哈哈地羞辱自己也羞辱我。我猛地掐住他脖子,卡卡西声音一顿,像死人没了声音一样断落在这样可怕的情景里。他张着手指,只想阻止我继续发力,捏断他那脆弱而只能让空气通过的管道,我头脑里不是空白的安静,而是电视没了信号的哗哗的夜风,我尝到腥甜和熟悉的咸味,我猜自己大概咬破嘴唇了,但只剩下希望卡卡西和我死在一起的想法。为什么这么愤怒,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要达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停下?为什么不停下?能让我停下的人不在,止水,止水。我和止水,正如同一场梦醒后的大雨,又仿佛他递给我一把滑溜溜的子弹,把枪装填好的人是我,校准距离的人是我,狠心抬起手腕的人也是我,但最后扣动扳机的人居然是卡卡西。
我被卡卡西反制在墙上,一团狼藉的后脑勺狠狠地和瓷砖碰在一起。好痛啊。他呜呜地哭了,我倒在浴缸边缘,手指头上鲜红一片,竟然是指甲折断了,又满是水。我几乎要被痛死了,同时又被撞得双眼模糊,脑后传来嗡嗡的轻鸣,我终于发现卡卡西的异常,他终于哭了;他无措茫然,他伸出自己丑陋如皮包骨头、骨头包刀剑的双手,想要抹掉脸上多余的水,他狼狈地弓着身趴卧在我的腿窝,于是我想自己又赢了一次。妈妈说,梅见,你太好胜了。但是妈妈,失去感觉、失去知觉,我依然有躯壳。眼前蒙上一层浅浅的红,我伸手一摸,又痛又高兴,呵呵,难道是失血过多,我想自己要死在这里。热水漫到脖子,已经转成羊水般的温热。我有了平静的安宁,感到如被雷同拥抱般长阔高深的安全和温暖,我没有什么请求了,可是佐助,你不该跟上来的。
但如果你想,那就随你的便。
起雾了,我发现卡卡西的浴室也半旧不新,疯狂地大笑。“你这个废物!卡卡西,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这是哪里,这是哪里?哈哈!”他狞笑着扇了我一巴掌,“这是你的新家,你说是哪里?”
我立刻看不清他,却尖叫起来,如絮絮的、不散的诅咒——我掐着他的腰腹——“卡卡西,我恨你,我知道你也恨我!我会毁了你的,我一定会!你敢走吗?试试看吧!”我披头散发,顶着一头浓烈而直白的、如微生物般卑琐却不肯熄灭、不肯放过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这是在——但他朝后倒了下去,我的断甲刺入他印着暗部纹章的嫩肉,却没有实感。他已经只是团软泥了。我轻轻俯下去,轻轻地咬字、吐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上来,杀了你的。卡卡西,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看着趴在身上的我,一只红色的眼睛,一只黑色的。
“你不知道吗?”
我发现自己竟看不清他,正如卡卡西从未在梦里说过什么“我爱不爱你、你爱不爱我”。我想不到,他竟然早已平静了自己。“我们已经在地狱里了。”
本文有宁天,本文有宁天,本文有宁天!!
子世代其实也有很多单箭头,但我主要写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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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给我一种“男的死了,但我是直女”的感觉,井野就是“我是直女但你们男的能不能去死”的感觉,小樱则是“你们都是直女?那我也是”的感觉,佐井嘛,大概是“我不想死,我也不直”
鸣人:“啊?”
好好笑。反正我不会写死宁次的,以及凯班不会被边缘化,梅见会帮天天变得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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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躺了一周,再加上耗时赶路,对上了再不斩的那个任务应该至少有半个月吧
因为带土在本文(上帝保佑我一定能写完)是真死了所以和原作会有很大的偏差(我滴神额这蝴蝶效应),之所以这样设定是因为我很喜欢火影早期所表现出的现实主义。
而且这样幸福的人会变多(划掉)。
原作党轻喷,我会尽量写出符合逻辑的走向的......
突然发现卡卡西有时候拿的是女主剧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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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pisode 26(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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