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就在这时突然出声:“去休息一下吧,他们都在下面吃东西呢。”
“吃什么?”她转过脑袋,还是忍不住看向他。
“玖辛奈在前一天做了许多的饼干。”水门正打量着自己面前壮观的平坡,身上全是股草叶的清香,“做的太多了,我们根本吃不完。”
“可我还没有饿。”她还是懒懒地托着下巴,一身丑陋的忍者装束,安静地将自己保护在没过脚踝的草地里。
水门说:“来吧,吃一些玖辛奈做的饼干。”
梅见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又不是吃不到了。”
水门就边笑边领着她向半山腰的休息处走去,很多事情也有奈良鹿久在帮忙,她充其量算个副手,但由水门带着进来,卡卡西等人并没有意外,大概是水门又说了类似于“他要去找一找她”的话。
以前就是这样。卡卡西找不到她,他却可以。旁人见不到她的时刻,她都是和他待在一起。木叶的居民楼规划糟糕而样式繁杂,虫巢一样叠得山高,好几个阳台间没有空隙,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午后被晒得亮晶晶的窗台最是自由,天气太热,街上无人,梅见就喜欢坐在高空边缘发呆或看书,顶着不算热烈的太阳,就这样泰然自若地伤害自己毫无用处的眼睛,一有了风,就知道是他又来抓她去练飞雷神。
这边一小群人在谈天说地,水门就和梅见站在摆着点心的桌边偷偷地讲话。梅见伸手拿起一盒巧克力,包装太完好,还是放回原处,按习惯去啃咬饼干,咬成小块后就放下手,含含糊糊地边回话边咀嚼,吃了几块后唇间终于有些健康的血色。她看看他,高大,温和,金色的狮子般的头发,立刻忍住自己的眼神,平静地问:“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梅见指了指边上已穿好西装的卡卡西,身板还有点薄,但已经抽条成一棵迎风的小树,肩膀上的布料皱纹不多,看来也是为了老师的婚礼下重金置办了衣装。
水门说:“不要紧张,我等会再去。”
梅见不满:“怎么所有人都在说我紧张?”
水门提议道:“吃点水果吧。”
他笑着捡起一颗葡萄,飞快地剥皮吃了,梅见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慌张起来:“哎呀,这是不是给客人准备的?”
梅见终于笑了:“吃了就吃了,又没有什么关系。”
水门说:“也是。”
桌上摆了好几大盒各式各样的水果,黑亮的葡萄,浆果,蜂蜜沙拉,反自然反科学的草莓,奶油蛋糕雪白如婚纱,和盘子里笨拙却可爱的黄油饼干。采购单是玖辛奈和水门讨论出的,后来就全部交给人脉比较广的奈良鹿久去办了,梅见今天才见到这些果切,毕竟不是亲手准备的,偷吃起来也很坦然,看了下水门,他的下唇上洇出一层水润的红,手指灵巧地一转,又剥出一颗葡萄放在洁白的面巾表面,她控制不住地瞟了过去,但只一下就低了头,专心致志地去数草莓盒子里的绿叶子片到底有多少。
鹿久突然走过来,语气像某种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梅见镇定地站在原地,回头时才发现他其实也在笑,立刻举手投降:“是老师先开始的。”
鹿久说:“好吧,别吃太多了。”
卡卡西远远地趴在沙发上问:“你们在吃什么?”
梅见没有理会他,脸上有淡淡的疲惫。水门收回了观察她的眼神,转而回答卡卡西道:“葡萄。你要不要吃?我刚好剥了几个。”
鹿久说:“别想了,都是我的。”说着就把剔透如青色水晶球的果肉全部放进嘴里,水门愣了一下,众人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天气太好。不远处就是江流蜿蜒而过,从高处望去,白练在平静而温和的日光下缓缓闪耀出光泽,梅见疑心自己是眼花了,不然那条被太阳晒得发烫发亮的大河为何开始轻颤,为何同新娘子白裙外的那层轻纱渐渐地重合成晕影再分开,狼狈得好像过期芝士蛋糕外那沾水脱落的包装。她呆呆地看着面前一列列雪白的布艺椅,罗马柱样式的花桩、精心设计的花圃,里面有大朵大朵的百合、山茶与玫瑰,娇艳欲滴,还带着采撷时沾上的露珠……
梅见记起自己刚被引荐给水门的时候。她用飞雷神降落在木叶的边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那片山坡下打了个印记,可能是和水门一起散步到村外的那个晚上。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一直觉得卡卡西是她的男朋友,下了战场的忍者,从十五六岁就开始成双成对地出入,这是常有的事。而那天下午她心神不宁得太明显,听什么都头痛,怎样都学不下去,水门以为他们闹了矛盾,才领着梅见从村子内走到月落西山的桔梗城外。沿着长满荒草和野花的小径,植被茂密,蛇虫都有,让她记起自己曾去到过的每个并不清晰的地方——下忍宿舍外爬满藤蔓的车棚,战斗时被包围过的树林,幼时见过的宇智波大宅,背后大块堆叠起的假山……而他们沿着小径,只是走下去,这段路不知道有多长,可是走了很久,身旁偶尔有带斗笠背竹篓路过的村民,头低低的,不敢看他们,只是飞快地走过去。梅见意识到氛围不对了,但任由自己走下去,她想,强装不知也好,狗尾续貂也好,她不要他们现在就结束。她知道他总会为了自己走到头。既然要开始,为什么不完完整整地体验一次心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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