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猫窜狗闪,兔滚鹰翻,龙下海虎上山。

在平行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已要做的要完成的事。

京师里一首歌掀起的热闹持续了很久,许泠让堵过几次家门口再也不敢出去。人们真是太爱她了,门缝里居然还收到了几封情书。

秦淮河两岸的火热程度一度突破了历史记录,红月楼即使无人在黑漆麻乌一片黑也有不少人去打卡流连。那些歌女舞者学习能力超强,一首跨越千年的歌日日在秦淮河畔唱响。

好久不见的徐宗泽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那日子完全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一路上不停的有宵小骚扰,打了一波又来一批,看来后面那主倒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除他。

好说歹说捱到了地方,一阵风兜脸吹来黄沙砂打得脸疼,再一张嘴那沙子塞一牙缝。

不能说话,否则就是呸呸呸!

西方这情况啊,那简直超乎了他想像的想像。

萧条寒冷一片死寂。

即使是最热闹的城镇,也是一片死寂。

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麻木的。

仿佛活着和死亡都只是时间问题,饥饿寒冷日日折磨着那些还能直立的人们。街边冻死骨已是常态,没有人会因为哪哪哪出现了一具尸体而感到害怕惊恐。太习以为常了。

徐宗泽看见一个才到他膝盖的孩子躲在墙角看他,招招手那孩子看过他的芝麻饼脚步往出挪了几分,那混身破布条手脚皴裂的样子让徐宗泽鼻头一酸,大步走过去把他抱怀里,小厮身体冷得还在发抖,又赶紧拿自已的大披风把小孩子裹起来,“爹娘呢?”

小孩听懂了,指指身后的破屋子,里面一男一女麻木地看过来,同样褴褛同样漆黑。

“拿饼来!”

站在稍后一点的青松把自已怀里的连带一旁人揣着的收刮了七八张递给徐宗泽。

徐宗泽指了指那对父母。

青松明白了,单手接过那孩子一手拿着饼走向了那屋子。

不敢多说话,把饼放在窗上,孩子轻轻放在地上,慢慢退着走了回来。

三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刺痛了他,迅速转身回跑。

以为自已这一路风餐露宿就够可怜了,原来还有更可怜人。

一路走一路散饼,等到了临时休息的院子,这一行浩浩荡荡的好几百人怀里空空都没干粮了。

没干粮那就起火烧柴,毕竟他们是带着粮草来得。

一道道炊烟在这里升起,慢慢四溢的米饭香迅速吸引了很多难民。

他们饥肠辘辘但不敢上来抢食,那一队人一看就强壮的不好惹。

炖土豆,煮玉米棒子,还有风干的猪肉牛肉,徐宗泽都让人起锅炖起来!

饭熟,菜熟,那人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快围到沙漠边缘了。

徐宗泽踱步找了个高地,几块大石头平稳“地摞在那,徐宗泽站上去,大声对人群说,“去拿碗,拿盘子来!都站着等拿手抓吗!”

人群喧闹了一下又沉寂了,刚才那大官的意思是要分给他们吃吗?

徐宗泽看着不动的人,叹了口气,“还愣着干什么,谁第一个来就第一个给谁盛!按先后顺序排队!”

这下人们听懂了,人们或快或慢得往那四处露风的家里跑,那碗盘久不用已经包浆了,边往外跑边拿衣服擦。

老人孩子妇女人总是有优待权,青松他们负责维持秩序,打饭的人掌握着量,不能给打太多,否则后面的人就没了,也不能太少最起码得半饱。

这顿饭可以说是从日升吃到日落。

毕竟锅的容量有限,一锅分完就再烧一锅。

后面的人逐渐从急躁中恢复,只要他们还做就好了。

吃完的人也不走,让青松当了劳力使,“去扛木头,你家破不破?破就把那木头扛来吧,劈开烧了吧,反正以后也是盖新房。”

“大人要给我们盖新房吗?”

青松指指一旁忙碌的徐宗泽,“我不是什么大人,他才是。他是徐家军,就是咱们北方的徐家军的少主。我们是京师派过来的,我们人不多,你们也不要完全靠我们啊,大家的家园还得大家一起重建不是。这旱灾总不会一直持续的,大家挺过今年,开春我们播下种子,是不是秋天就有收成了!”

“是啊是啊!”

“大地旱,我们不能种植。大家不要急,后续有食物分给大家,今天算是吃顿饱饭,以后别想着我们做了啊,你们自已动手。”

有民众胆子大一点,“大人,我们做没问题,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做啥?”

“土豆呗,你们吃着好不好吃?放心吧,粮食也有。只是我们人少不能运太多过来。等我们小厮将军休息休息再想对策行吗?”

“行行行! 小将军快休息。”

这些人晚上回自已窝棚睡,白天就守着徐小将军。

徐宗泽成天在人的视线里来来去去,感觉自已就是个大白馒头。

不,是大黑馒头。

怎么搞物资呢! 钱倒是有,萧琰那小子有良心啊,走时悄悄把那金矿的三角钥匙给他了。去那都说银子,就朝庭给那点都不够他们路上的花销。

银票是拿了,可去哪买?方圆百里入眼俱是荒凉。

有票子也没地方花。

土豆拿时觉得多,现在发现也不禁吃。

愁的徐宗泽连夜给谢玉写信,“谢军师,快拿点主意。”

谢军师的日子又能好过哪里去,你入眼是沙,我入眼是水,“不行,做个法把我们这的水调你们那儿?”

“说得什么话,咱哥俩中间有个天府之国去买点粮救急?”

“买了,你给的银票子一大半都用来买粮了。你等一两天,我拖人给你运了点。不多,那就一个省,供不了太多。咋办?”

徐宗泽拿着加急信,回头问青松,“咋办,松儿啊,你发表一下意见?”

青松像蚌壳一样闭紧嘴,他能有啥办法意见啊,这松儿一叫出来就知道小主子心情不好。他心情不错时叫向来叫他孙子,想找人收拾时自已就是松儿,不妙!

“摇头就知摇头,一问三不知的。你就知道吃。”

青松泪流满面,柏儿你快来救救哥! 柏儿自打你相亲成功,你那傻子都要有媳妇了,你是不是把我的好运道借走了啊。

青松挨挨蹭蹭地出去,啊了一声,又啊啊~了一声,“西湖的水,我的泪~~~”

“站住,你唱的什么东西,还有最近我好像总听到这歌,很流行吗?”

青松这下能发表意见了,“流行啊,非常流行。你想想都传唱到咱们这犄角旮旯了,那京师得多流行。”

“给我唱全了听听。”

青松赶紧摆开架式,“啊啊啊~啊啊啊~~”

“行了,闭嘴牙疼啊你!”青松那粗哑的嗓子硬是靠这几个啊啊把徐宗泽弄得浑身难受,“难听歪歪的,谁写得破歌,没有词可以不写啊,这么多啊啊啊的。”

“报~~~”

“进,进,进吧......”

外面跑进来一年轻小兵,双手举着一封急信,滑擦一下半跪在徐宗泽面前。“京师高小王爷来的急件。”

徐宗泽三五下拆开,京师倒是一切如常,没啥事哦,嗯?最后面这一行字比别的字小还细--【泠七姑娘夜宿红月楼倚窗一首千年等一回,名声大震。那追求者天天堵家门口络绎不绝,叙真情表心意。问徐小将军如何应对?】

徐宗泽看信快一目三行的读完,眼睛完了脑子没跟上。我应对啥,关我什么事?

泠七?许泠啊?她跑高萧启相中的红月姑娘的花楼里唱了一首连他这边都在哼哼的牙疼歌啊?

是她啊?

“松儿,过来。”

青松一抖。

“把刚才那歌再唱一遍。”

青松摇头,“爷我这嗓子不适合唱,您叫他唱吧。” 又叫我松儿了,这歌不能唱啊!

传信小兵接到的命令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信交到徐小将军手里,没想到还要唱歌啊。幸亏这歌他会,小兵不怯场,清清嗓子就大大方方唱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啊~~”

徐宗泽不知自已以什么心情听完,然后做了评价,“好歌!歌好词好,唱得也好。去下去领赏!”

小兵乐呵呵地走了。

青松一脸疑惑,您刚才不是还说这是破歌还难听歪歪?或许是青松的疑惑太明显,徐宗泽居然看懂了用手指戳他脑门,边戳边骂他,“你说说你那是什么破嗓子好好一首歌让你毁了!以后不许唱歌听到没!”

是......

好惨一男的。

“回来!”

青松缩着脖子站在一边。

“你现在回京师,小厮王爷那还有人手。你先去漠北把我爹接过来,我姨我姑也来最好是把全家都接来。然后把许泠介绍给他们知道嘛!”

青松点头。“这事我让别人去不行吗?您身边没个贴身照顾的。”

“就你去吧,你功夫好,把人接来后安顿在徐家大宅子里,许姑娘最好也过去,她要是不愿意去,你就手提一根大棍子站在大门口,来人就招呼。来一个打一个,尤其是那鬼头鬼脑的相接打他狗腿。”

青松没太懂,“我守大门口这事我听明白了,鬼头鬼脑是谁,我见人就打?”

“嗯,打。”

“......” 徐少爷好像来这儿后精神压力太大有些不正常了。

他说得话俺听不懂。

直到青松快到京师时,才明白那首歌是许姑娘唱的,那些鬼头鬼脑真的不少啊,如过江之鲫。

这女人一但优秀了,男人压力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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