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团团，你是玩家吗？”
此话一出，于团团一脸懵圈，攥着餐车握把的手一松，惊奇道：“难道我不是玩家？”
钱龙和柳赫一听更加警惕，眼底溢出一丝杀意。
先前论坛上也有人说过，有的npc会假装玩家，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虽然游戏里不允许随意杀死npc，但为了保证存活，杀掉一个也是可以的。
王芝芝捂着流血的手臂，声音细小得如同看不见的露珠：“团…团团，你不是说过你患了基因病么？”
于团团点头承认：“我是三等公民，患上基因病的概率很高，所以参加了A集团的游戏。”
说完，她又重新握紧小推车。
这个推车的轱辘总会自己跑。
钱龙眉头舒展开，心里有了些打量，对于团团的疑虑也暂时消解了。
游戏里npc与现实世界存在一个界，这个界是A集团设置的缓冲地带，为了增强游戏的恐怖感，A集团给游戏npc增加了自我意识，当有些npc无意进入这个地带的时候，这些npc就会觉醒自己只是个npc的意识。
但这些意识毕竟很浅薄，他们无法认识到真实的世界，即使会假装玩家也无法认知现实世界，所以，对于星级文明以及公民等级这些，npc是不会知晓的。
可谁又能保证呢？毕竟A集团也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钱龙沉默了一秒，恶狠狠瞪了眼为于团团说话的王芝芝：“下次说话前先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是…是，龙哥。”
王芝芝蔫在于团团身后不敢说话。
说到底她也仅仅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没有见识过像钱龙这样黑恶势力。
于团团微皱了下眉，牵过王芝芝的手，轻柔：“芝芝，你和我一起吧。”
她觉得还是两个女生在一起比较好，钱龙他们几个明显看不起女生，话里话外都是对她们的嫌弃。
“嗤——”
柳赫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步迈到了于团团跟前，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于团团立即推起小餐车阻隔了他继续前行的步子。
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柳赫冷冷勾起嘴角，指着王芝芝：“你跟着她出了事，我们可不会帮你，想好后果了么？”
柳赫在威胁王芝芝。
于团团握紧了女生的手，坚定道：“你别害怕，我们只要认真完成工作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完成工作？于团团，你该不会真的是npc吧？”柳赫眉眼一瞬间狠戾起来，像是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狼。
于团团看见了他藏在身后的剪刀，非常锋利。
“是啊…团团，你难道没有收到任务吗？”王芝芝眼里蓄着泪，显然也开始怀疑她了。
“…我的系统一进来就卡着了，没跟我说还有什么任务啊。”
于团团试图回忆系统和她说了哪些话，可惜无功而返。
钱龙等人瞬间了然，这个新人进了游戏却出bug了，一时间大家多少觉得她是个累赘，就连对她很感兴趣的柳赫也不太乐意了。
谁都知道，在游戏里没了导航就和无头苍蝇一样。一问三不知，一旦出了一点错便是小命不保。
王芝芝虽然是新人，但比所有人更加明白这道理。
她弱小，不够聪明，如果跟着与她同样实力微弱的女生，一定会死的。
于团团感觉手中的人正在向后挣，低头瞥了眼，又抬头看向王芝芝：“芝芝？”
“对不起团团，我不能和你一起了。”
说罢，王芝芝直接伸出另一只打落了于团团的手，像只鹌鹑蛋一样小步跑到了四个男人身后。
于团团看了看空荡的手心，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重新推起小餐车，准备将餐车还回厨房。
突然，柳赫一脚踢了过来，正巧踹翻了小餐车，餐盘“咣”一声摔在了地上。
于团团立刻跑去捡起，幸好没有碎。
“于团团，若是你跟着我，我可以大方地告诉你我们的任务，还有保护你。”
男人的目光掩饰不住的淫邪，一寸寸得仿佛要扒开她的衣服。
于团团眉心第一次拧得那么深，十分严肃地开口：“虽然我是人造人，但我依然知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说罢，于团团扛起小餐车一溜烟儿跑远了。
柳赫气得跳脚，没注意一崴，摔地上了，本就大一码的鞋子瞬间滑下，露出里面锃亮的增高鞋垫。
钱龙歪嘴一笑：“柳少爷啊，你这内增高垫得也太厚了吧。”
“滚！”
*
于团团扛着小餐车直到进了城堡才放下来，可一进来就碰上了刘管家。
女人两颗针尖样的瞳孔锐利地向她投来，那双眼睛里时时刻刻都装着十分明显的打量。
刘管家一看见是她，嘴角一咧，露出了惨白的牙龈，她向于团团走来，吐出的话仿佛跳跃的音符。
“哦，于团团，谢少爷很满意你的服务，今天，你是A级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说罢，女人眼里透过一抹恶意的寒光。她向眼前这个美丽的人类少女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指节犹如衰败的枯枝，看起来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于团团还沉浸在喜悦中，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
没想到，谢迟遇竟然喜欢粗暴一点的手段。
她决定了要更A一点。
少女完全忽略了她伸出的手，刘管家敛眉，额角倏地一凉，她重重咳了一声，对着少女瞟了眼。
这时，于团团才发现刘管家向她伸出的友爱之手。
眼睛一亮。
这是刘管家在鼓励她么？
于团团立刻伸出两只手握住，十分激动，丝毫没发现女人嘴角勾起的一缕阴森。
“呵呵，能得到少爷的好评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但也要为此付出……”
手掌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握得紧紧的，她甚至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女人的话突然断了，而且断得飘忽忽的，像是茎叶突然被掐断了一样，于团团不解地抬眸。
只见刘管家那张惨白的脸变得发青，眼睛闭得紧紧的，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手……我的…手……”
“刘管家，你怎么了？！”
于团团瞪圆了眼，音如洪钟。
都说人年纪大了容易心梗，虽然他们都只是npc，但在游戏里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刘管家你坚持住！听说人痛了意识就不会消散，你坚持一下！”
说罢，少女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女人呼出一口悠长的气，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没想到——
“啪——”
一掌。
“啪啪——”
又一掌。
两个鲜红的掌印落在两颊，形成了一个具有对称性的几何图案。本就干瘪的脸一瞬间肿得像是打了几十针水光，透亮光滑。
“啊！”刘管家痛得惊呼。
于团团见很有效果，于是再接再厉，一边抽嘴巴，一边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不行了！”
由于声音响彻了一层城堡，女仆男仆纷纷走了出来，舔着下唇，准备找寻食物。
此时夜晚已经降临，但凡一丝声响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柳赫几人刚走近就听见于团团的吼声，顿时吓得躲到柱子后。
骂骂咧咧：“这于团团是不要命了吗？”
钱龙捏着拳头，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妈的，就该直接杀了那女的才是。”
“她今天运气怎么那么好？一点儿伤都没有！”
柳赫沉声分析了一通：“也许游戏难度的平衡性转变了。这个副本都被闯烂了，论坛上到处都是攻略，A集团也许偷偷改了程序。”
“他妈的，竟不干人事，早知道老子今天去送餐。”钱龙抱怨了一句，又改口，“明天的送餐任务给我！”
柳赫张了张嘴，嘟嚷一句骂话，还是点头同意了，其他人更不敢有意见。
“……怎么里面没声了？”
最怂的一个小弟悄悄开口。
钱龙狐疑地睄去一眼，窗户里面空荡荡的，原先涌出来的男仆女仆全部没了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闹鬼了？”
虽然这里的确与鬼差不多了。
钱龙胆子大，向外一跳落到了大门口。
王芝芝猛地撑大眼，双手紧紧捂住嘴，喉中发出丝丝呜咽。
只见钱龙身后站满了一排排女仆，她们几乎没了瞳仁，只剩下眼白转动着，直勾勾盯着钱龙的后脑。
光影闪烁一瞬，那些皮肉几乎瞬间消失，只余腐烂的骨头架，可下一秒竟又恢复了正常。
女仆一点点靠近，钱龙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滴……”
手表响了一声。
钱龙倏地转过身，亮出了两把大刀。
游戏，当然也会有装备。
他的这两把刀是B1401序列物，能瞬间砍死任何B级以下的怪物。
这些人里只有他和柳赫是老玩家，自然也就只有他们两人有装备，柳赫不遑多让，掏出了B1398序列物——形神俱灭符。
符不同于钱龙的两把刀，它是消耗品，一旦用完就没有了，可这次进游戏他没来得及准备，身上只有这些符了。
现在围在他们身边的B级怪物太多，他不得已而为之，内心却不免有些气愤。
在他心里，这都是于团团的蓄意报复。
柳赫咬牙切齿一般挤出三个字：“于团团！”
“阿嚏——”
温馨宽敞的房间里，于团团抽出床头柜上的纸，擤了擤鼻子，瓮里翁声道：“唔…好像我也感冒生病了诶，刘管家。”
此时，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的女人冷冷睁眼，脸肿得嘴里一句话都吐不出，可看着少女无辜纯良的模样，又一时间气不打一出来，骂道：
“唔…我要气死了，你个疯子！你他妈才是刘管家吧！”
刘管家激动地摇头摆尾，可这话到了于团团耳朵里却听成了“我没有妈妈”。
于团团沁红了眼，十分难过地摇摇头：“刘管家，我也没有妈妈。”
她是一个人造人，怎么会有父母，即使有父母，那也是本体的父母。
“你有没有妈关我什么事！你当我闲的！快滚！”
于团团眼睛更红了，表情从震惊，再到羞涩，又变成了‘这样不好吧’，再然后‘算了，就依你了’。
“刘管家，虽然我们年龄确实相差有些大了，但是如果你非要这样子，也不是不可以？”
女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说了！快走快走！”
奈何于团团两手压住她，那种久违的痛再一次出现。
刘管家溢出了泪，紧紧闭眼偏过头去。
可耳朵出卖了她，她还是听见了少女羞涩开口：“你若是想让我当你的妈妈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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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仆X触手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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