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嫡亲一脉嫡女暴毙,只剩一个儿子了,这也是马苁蓉格外娇宠这个外孙女的原因之一。
不亲近的走了,堂内霎时有些荒凉。
李冶让五关将自己扶起来,勉强站立着给马苁蓉请安,满眼孺慕,看起来又坚强又有孝心。
“孙女给外祖母请安,三月未能来与祖母相见,孙女惭愧,大错特错。”
“如今受冤屈来求祖母伸张,又是一错。”
“惹的祖母为孙女担心,又是一错。”
“如此种种,孙女当真是愧对祖母呵护,枉为马家之孙。”
即便是再不满这孙女瞒伤不报的事,如今见了这般样子,马苁蓉哪里舍得责怪。
临老了,是越发对这小孩稀罕。
“你还是这么知礼数。”
“这么懂事做什么?”
“偏偏在那王府内受了委屈也只能忍,人善被人欺,这道理你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了。”
李冶抹了把泪,说话也不自觉带了些抽噎。
“孙女无用,比不过长姐生得早,比不得二姐得母亲欢喜,遇事不果,总是弄巧成拙,实在是朽木一块。”
马苁蓉听她这么一说,又来了气。
“小三,老大死了,你还活着,这就是你的福气。”
“老二尚皇子这事我知晓了,天家赐婚、圣恩浩荡,你自然拦不住,但是王府内既然敢挤兑你,此事外祖母绝不会让你委屈。”
“你的婚事,就在马家办,且要风风光光的大办!”
“祖母虽不能为你请来满朝权贵,但也能让你这亲成的足够体面!”
李冶闻言,也顾不上自己还有伤,磕磕绊绊就扑到了马苁蓉膝前。
“祖母,您知道的,孙女从不介意这些。”
“在孙女眼中,马家比王府好千百倍,干净千万倍。”
“为商从不低人一等,孙女崇敬外祖母,便如崇敬天上日月,永不会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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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钱镜堂,前一秒还眼含热泪,下一秒李冶便做了没事人。
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叫一旁得钟令嘉看得冷笑。
忍到轿子送到了地方,不相关的人走了,进了屋子,才一吐为快。
“连嫡亲祖母都骗,你还真有够无耻。”
钱镜堂里,无论是当着大家的面,还是当着马家家主的面,李冶的话里就没一句真的。
明明是自己在长姐守灵之日,屡犯忌讳,如今却成了马家众人眼里干干净净、懂礼求全的良人了。
这话说的,叫五关手一抖,差点当场把架着的人给摔了。
李冶原是要趴床上去的,闻言直接停住了脚,叫五关扶她回身,看着钟令嘉那一双如同生锈了、透着嫌弃的眸子,笑的没心没肺。
“姐夫,为何是我无耻。”
“商人低贱,长姐如何待马家?”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是为潜心治水,长姐和二姐她们宁是在马家门前踏过无数次,也没一次进来过,是嫌脏!”
“她们怕那些铜臭味脏了自己王孙贵族的身份,我呢,我没有啊,我多诚实,马家巨富,而我恰巧最喜爱这些黄白之物,外祖母失去小姨,难道你还要让她失去我这样一个懂事的孙女吗?”
“那也太残忍了。”
钟令嘉嘴角弯了弯,恰巧是嘲讽的弧度,随着他走近了,即便是有一张好看的脸,都忍不住让人心头一哽。
“诡辩!”
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在他眼里,她做一切莫不都是丢人现眼,无耻至极?
真是让人不爽。
李冶有些遗憾,却还是想要尽力说服。
“祖母待我好,我还她天伦之乐,让马家借我之势过的比任何一个富商都要好,这有什么错吗?”
商人地位太低,即便是万贯家财也不过是废铁,若无她,这宅中之人又如何用的上违制之物。
荣王府会管吗,她们只会吸血。
“再说,姐夫,我这般努力求得祖母欢心,也是为了你啊,未来成婚,纵不能让你位高权重,也让你金山银山花不尽,这不好吗?”
听完她的话,钟令嘉半个字都不信。
这钱,他不信,李冶会给他。
马家疼爱的是李冶,又不是他钟令嘉,更何况,他们之间关系并没这么好。
看着钟令嘉眼神里浮现的冰冷,李冶难得有些挫败。
“姐夫,你我既要成婚,日后便是命同一体,你还是要适应着更信我、更依赖我些才是。”
“毕竟生同衾死同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说了这么多,见钟令嘉并不上当,僵持太久,李冶也没了意思,片刻,她的神色恢复如常。
“这院落大的很,屋子也多,姐夫愿和我同住也可,别住也可,这院子里的房间任你选。”
“至于我们的婚事,你方才也听到了,有祖母做主,绝不会随随便便。”
钟令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口就说。
“我选,这间。”
“五关,让人收拾好行礼一同放到这间屋子……”
没等李冶吩咐完,就被打断。
“是我选这间,而你,另选一间。”
二人所在屋室乃院落主屋,理应由李冶住,或二人同住,钟令嘉就是故意抬出这个条件来恶心她。
眼瞧着就明白钟令嘉是故意,五关有些害怕,谁知李冶甚是好脾气,什么都应了。
“可以,五关,我们去偏房。”
五关:(???)这都能忍?
钟令嘉一时也有些不懂,这人今日莫不是犯了什么病,奇奇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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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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