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颜特别理解这种操蛋的心情,真金白银养哥哥不算,还替他养嫂子,谁摊上这事都得抓狂。
破财没消灾,宋溪气急败坏,一面对外隐晦暗示自己被对家黑得好惨,一面让经纪人出面周旋。
池晴作为宋溪的地下女友,最忠实的金主,平时见一面都难,有麻烦第一个被找上。
只要祁陌寒没来电话,李夕颜白天又不用坐班,时间完全自由。她留下元灿看家,独自出门,摇身一变成了池晴这朵人间富贵花。
一身巴黎秀场当季高定,拎着眼下有价无市的限量款奢牌包包,打扮得张扬明艳,脑门上仿佛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人是真够傻,以至于哪怕有求于她,宋溪都不屑亲自来,派了经纪人刘哥出面。
这位是圈内资深的金牌经纪人,打压对家的手段脏得很,宋溪能成功从团队里脱颖而出,全靠他提前跟这位刘哥投诚。
刘哥一见李夕颜,医美过度油光锃亮的脸立马笑成一朵菊花。
“小晴啊,你男朋友这次真是被对家黑惨了,照片里的女粉丝明明是安语。你知道的,她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追去酒店纠缠小溪,小溪有什么办法?结果被无良媒体恶意造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李夕颜的脑子:你当老娘傻?
李夕颜的嘴:“刘哥,你放心,我当然相信宋溪哥,就算全世界都说他出轨了,我也会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刘哥感动极了:“来之前小溪还跟我说,一定要和你好好解释,他是怕连累你,不然肯定亲自过来,他对你绝无二心。就是他为了不让你难过,本来想买回照片,不料被诈骗了一笔巨款,你看──”
“钱的事好说,先说一个好消息,”李夕颜直接打断,丝滑地转移话题,“我手里有个大牌代言,为了抢到手把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了,宋溪哥只要接了,粉丝肯定感动到流泪,代言费包他满意。”
刘哥笑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提诈骗的事了,反正宋溪要用钱,池晴从来没小气过,晚点肯定直接打过来,没准还能多出来不少,为的是哄男朋友开心。
他急匆匆去找躲在家避风头的宋溪,半小时后收到池晴发来的代言内容,两人一起裂开。
宋溪一脚踢飞垃圾篓:“去他妈的,有病吧,让我代言大牌卫生巾?拍摄广告还要穿一身红,躺床上扭来扭去?她疯了还是我疯了,就这种破东西,她砸了全部身家?”
刘哥也诧异:“不应该啊,这丫头对你的心意瞎子都看得出来,不可能故意耍你,肯定有什么事咱们不知道。”
宋溪皱眉:“这么说的话,她最近确实不对劲,这个月该给我打的时装补贴还没到账,这两天也没按时给我发早晚安。我怀疑她──”
“没钱了?”
“不是,我怀疑她被人利用了。她怕安语上位,最近心态有点崩,安语说她在看心理医生,还让我离她远点。”
“就这位大小姐的脑子,确实有可能轻易被忽悠,搞不好就是这个狗屁的心理医生看上她,想吃绝户,故意给咱们整的幺蛾子。”
宋溪点头,他了解池晴,大概率是这么个情况。安语家里看不上他,他暂时不会丢掉池晴这边。
“这样,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去会会这个医生,正好还可以发个通稿,就说我被污蔑,抑郁了。”
虐粉提纯玩的不要太溜。
刘哥冲他竖大拇指:“没问题,马上安排,你正好顺便敲打敲打对方,别谁的人的主意都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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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颜高估了祁陌寒的定力,以为怎么也要等个两三天,没想到才一晚上过去,他的电话就来了。
“来见我,给你半小时。”高高在上说完,电话挂断。
李夕颜咂舌,这位这么傲慢,叫她去跟招呼小猫小狗一样,谭彩是怎么忍住没一脚给他踹泳池里的?
她换上温柔优雅的藕荷色连衣裙,妆容淡而媚,进门前故意在监控摄像头下方将胸前的扣子解开一颗,以色侍人的气质妥妥拿捏。
祁陌寒从监控画面上收回视线,冷笑:“蠢货,自作聪明。”
一旁给他上茶的李姨面色不太好看,祁陌寒很敏锐:“怎么,你不喜欢她来?”
李姨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祁先生,我就是,就是觉得里面那位可怜,我错了,请您别辞退我。”
“下去吧,”祁陌寒看在她照顾病人尽心的份上,没计较她的越界,“记住,她再蠢也是我的人,轮不到别人给她脸色看,下不为例。”
李姨松口气,后怕不已,弯着腰卑微地离开。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儿子病得很重,需要很多钱,就算下跪哀求她也要留下来。
李夕颜进门后东张西望找了一圈,随口问:“李姨呢,我渴了,想麻烦她帮我端杯水。还有,我得去冲个澡。”
“不用了,找你来是问你几句话,问完你就走。”祁陌寒头也不抬,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助长她的痴心妄想。
李夕颜趁机光明正大打量他。
三十出头,性格已经褪去毛躁变得沉稳内敛,不得不说,成熟的男人对小女生格外有吸引力。
气质冷漠,眉眼凌厉,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傲慢和矜贵,难怪当初那么多漂亮女孩争着抢着来当替身,热闹得可以搞个“超级替身”的海选。
环肥燕瘦,各有所长,谭彩既不会厨艺又不善解人意,能从上百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中杀出重围,靠的就是她这张脸。
她的像不是流于表面,而是气质,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氛围感。
“看够了没有?”祁陌寒在李夕颜眼里捕捉到审视,从上到下那种,以为自己眼花,心情不悦。
李夕颜垂头,露出一截优雅白皙的天鹅颈:“ 抱歉祁总,是我失礼了,请您原谅。”
祁莫寒皱眉。又是这种过分熟悉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她这手段相当奏效,成功搅动了他的情绪。
他甚至有种错觉,她比屋里那人更像他记忆中年少时惊鸿一瞥的模样。但他知道不是,他找人查过谭彩,她从小生活在国外,去年才回国。
不仅如此,她还有心理问题,回国后一直在低调地接受治疗。短短一周,突然变化这么大,背后应该有人指点。
他已经让人盯着那个心理医生,顺便查他老底,谭彩没什么东西值得惦记,这人只可能是冲他来。
“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多久了。”他问。
李夕颜下意识否认,有一种秘密被发现的窘迫:“我没看……没多久,不到一年。因为心里难受,我不能进去吃饭,不能进去洗澡。”
天衣无缝的扮演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尽管她很快收拾好情绪,重新回到那个状态,刚刚慌乱一幕还是被祁莫寒看在眼里。
他忽觉无趣。胆子这么小,一击即溃,偏要听人怂恿模仿别人,就为了博取他的关注?进屋吃饭洗澡就那么重要?可怜又可笑。
竟然被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模仿手段唬住,辗转一夜,明明不需要多此一举还把人叫来当面质问,此刻的他同样可笑。
“你走吧,这几天我不想看见你。”祁莫寒放下戒备,意兴阑珊。
“知道了,您别生我气,我回去等您电话。”李夕颜眼神仍是忐忑慌乱的,但她体态维持住了,优雅地颔首,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像吗?
还是很像的,甚至比之前更像了。那人也是这样,喜欢故作坚强,其实脆弱都被人看在眼里。
谭彩不是这块料。
这个心理医生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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