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衔揉了揉头，他头脑发胀，但至少这回知道愿意。
没错，后半夜他都在被迫看代码，那一秒闪过的代码如瀑布一般，该死的他还全都记住了。
见鬼了，他一个艺术生还能转行去敲代码不成？
再说他记住有什么用？又看不懂，连逻辑都无法理解。
叹了口气，下楼将小机器人从仓库捡回来。
他郑重道：“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毕业生，实在是担负不起你的重托！”
小机器人毫无动静。
姜衔知道原因，别看小机器人外表没什么损伤，实际上内部已经伤痕累累，越是精密的器械越是娇贵，能支撑这么久还得感谢小机器人的老东家用料瓷实。
毕竟是奢侈品，贵的罕见金属可劲往里塞。
这就出现了一个尴尬的局面，许多金属元素都是从专门的矿星或矿陨石群采集。
地球这边别说不存在，听都没听过。
这是个注定无法修理的废弃机器人。
所以小机器人最后给他看了它的源代码。
选择权也交给了他，愿不愿意让它重生就看他的选择。
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诱惑。
姜衔扛得住诱惑吗？
那肯定不行！
他幽幽叹了口气，“所以，千万不要考验人性。”
“命运它终于对我这平平无奇的高中生下手了！”
一句话说得好，既然生活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
姜衔举双手向生活投降了。
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了图书馆刷书。
什么书，全他喵是计算机语言。
做搬运工前好歹先入个门。
大概是大脑被摧残过，理解能力跟着加强了。
从头学起也不觉得有多难，刷了两天书好歹入门了，花钱跑去网吧敲代码。
只半天他就叫苦不迭。
这语言逻辑跟现在的不通啊！
只能一点一点来，就怕漏了一个字母。
头一次理解了码农为何叫码农，枯燥乏味，光对着代码眼睛都要花了。
最最要命的是，你让他玩游戏，他键盘能敲得起飞，变成敲代码就成了一指禅功。
敲下一行还要跟大脑里的对照，简直就是折磨。
“要不算了？”
只半天他就打了退堂鼓。
将不到一页的代码保存到邮箱里，姜衔撤了。
回去的路上还在幻想，“要是有那种意念输入的输入法就好了。”
躺在床上靠想，就能将代码写出来！
姜衔突然僵住了，因为脑海里自动浮现了一大段文字。
“难道……”
他眼中迸出惊喜，“还真有这门技术？”
小机器人也够意思，不仅将源代码展示给他看，后来还有能量将学习程序附带的加载包也一块展示给他看。
意念输出是星际比较低级的技术，应用广泛。
属于星际中学生感兴趣也能制作出来的技术。
回到家，姜衔翻看资料。
“脑机光是芯片就要……2纳米级？”
他往下翻，还真是最低要求。
再上网查好家伙国产没指望，说是有望突破，何时能量产还是个未知数，国外倒是有，白送他，他也不敢用。
他这种不问世事的仙男都晓得芯片有后门，已经成为心照不宣的事。
再查国外也没量产，哦，那就没事了。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不对，他还没开始。
咦，这里似乎有个别致的算法，能够准确识别宠物想法？！
哦，源于脑机最开始的版本，套在动物头上能够通过意识波动识别想法，误差律不超过……5%？
这东西好啊，就它了！
谁能够拒绝知道自家猫狗主子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这东西好啊，对芯片也没有什么要求。
制造工艺也很简单……才怪！
将图纸和所需材料配件交给初级加工机器人，呃……他有加工机器人还需要烦恼芯片制作吗？
PASS！
等等，不能PASS，这些配件完全能办到啊！
除去芯片最困难的就是代码，代码……
迅速翻完，姜衔抓了抓头发，有点羞愧，“完全看不懂呐。”
“真的没问题吗？什么都不懂，我真能做出来吗？”
“是不是太为难自己了？”
姜衔习惯性想要放弃。
从小就是这样，在众多垃圾兄姐的嬉笑奚落下，他已经喜欢了遇到困难退缩。
“你不行！”
“这么简单你都不懂，说出去给江家丢脸吗？”
“你这么笨，干脆留级好了！”
“你真是江家人吗？不会是你妈背着爸爸跟别人偷生的吧？”
姜衔以为这些记忆他早就忘了，没想到全都刻在脑海里，如今一回忆全都想起来了。
他捂住脸，“真是的，竟然被一群小学生PUA了。”
难怪老头以前感叹过他小时候挺聪明，长大后越来越平庸。
透过记忆他看到年幼的自己，一点一点被打击地失去了信心，变得不自信，别人说自己笨，就真的听不懂上课内容了。
姜衔握紧拳头，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一次他要坚持下去！
没钱先借某呗买了一台高配置电脑。
电脑搬回家，他开始闭关。
就在姜衔昏天暗地敲代码时，警方那边有了新进展。
新的通告下，吃瓜群众挤进来哈哈大笑。
“牛呀，这位兄弟是怎么发现群里都是演他一个人？”
“我艹，要不是警方证实了群里上百个号都是机器人，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看这些发出来的欢迎，多逼真。”
“要想知道是不是机器人看消息发出，消息发快点，秒回的是机器人。回答是设定好的，真人得先思考再打出来需要时间。”
“你看这里这位大佬这里提出了两个差不多的问题，就是语序变换了一下，你看这几个号回答的一样，一看就知道是机器人。”
“一群马后炮，只有我猜大佬能得多少奖金吗？”
一群吃瓜群众再次感叹新的致富手段后就散了。
一周后正在敲代码的姜衔被一通电话打断。
听清对面人说的话，姜衔复述一遍，“悬赏奖金？”
记忆回笼，他突然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个事！
“对对对，是我，去哪里？不用过来，我亲自去，嗯嗯XX局对吧，好的，我马上就去！”
忙昏头了，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两个小时后姜衔喜滋滋地看着银行短信，十万元整，这钱可是不用交税！
先把借的网贷还了，剩下的钱刚好用来买组装零件。
回去继续敲代码，两天后终于码完，姜衔已经产生心理性厌烦。
“终于知道为何叫码农了，完全没有技术可言。”
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新语言逻辑吃透了。
下一个阶段最好再找个值得信任的高手帮忙。
他对电子元件，线路等等一窍不通，还有怎么将代码输进芯片，这些全都需要人指点。
将通讯录里名字都翻了一遍，姜衔目光停在某个名字上。
这人绝对符合他的要求，从小学对方就开始参加机器人比赛，能现场组装现场编写代码，到大学时直接带着自己设计的机器人出圈了，如今开了一家高科技公司，跟各大高校研究所都有合作，是商圈崭露头角的科技新贵，也是二代圈子里一直令人仰望的存在。
姜衔惆怅，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跑来他这个小虾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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