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部电影年代久远,所以有些画面不是特别清晰,幸好剧情够带感,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剩下了一个小时里,陆仰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陈幸看了他好几眼,直到电影结束之后都不知道怎么问。
“和我下楼吧。”陈幸站起身,“现在阳光不错,很适合出去玩。”
“都听你的。”陆仰双手揣在兜里,起身去开门。
两人的鞋子并排放在一起。陈幸看了下,问:“你的脚是多大码的?”
陆仰系上鞋带,起身打开房门:“45码。”
“好大啊。”陈幸说。
陆仰笑了声:“我是一个男人。”
陈幸却道:“我是一个女人。”
陆仰想了下,点头:“确实大。”
一直到楼下,陈幸小跑到停车亭,层叠的树叶筛下斑驳阳光,花儿争相开放。她的眼睛被染成浅色,睫毛根根分明。
“给。”陈幸把车上挂着的头盔给他。
“好。”陆仰不知道怎么戴,把头盔抱在臂弯上百度查找了戴法。陈幸把头盔盖在脑袋上,扣上扣子,抬腿跨坐在电瓶车上。
等了下,后面迟迟没有动静,陈幸转过头,问:“怎么了?”
陆仰正研究着头盔的戴法,闻言直接关掉手机,道:“我不会戴。”
陈幸从车上下来,将头盔放在陆仰的头上,踮起脚尖,调整好带子的长度并扣紧。完事后拍拍手,她道:“好了。”
“谢谢。”陆仰坐上小电驴。
陈幸也抬腿跨上电瓶车,双腿并拢放在身前,她把头盔往后移了点,压住了头发。
郊区有一条小路,路很平坦,午后的阳光穿梭细密的云层,淡蓝色的电瓶车灵活地掠过一旁的大货车。道路两侧的大树耸入云端,遮天蔽日,垂下来的“胡须”延生到了地面。
“我在跟着前面那辆车的尾巴。”陈幸说。
“什么尾巴?”陆仰问,风声贯彻他的耳朵,他努力分辨着陈幸的声音。
“鱼尾巴。”陈幸想了个比喻,开口道,“我们在城市的汪洋。”
闻言,陆仰真的感觉自己身处在汪洋,睁开眼睛,又觉得轮子正碾过海岸线,经过半圆的日落。在平静的午后,撒下了一路星光。
尘埃在日光下跳舞,路上有些碎石子,车速有些快,陈幸感觉自己在上下颠簸。她撑着胆子继续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手攥紧车把,虎口都被磨红了。
电瓶车在一阵颠簸后开始稳步前进,陈幸低头看了眼,问:“刚刚你怎么不抱着我?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
道路上全是骑车的鸣笛声,小电驴把声音甩在身后,与它们背道而驰,树过得快,远处的山也过得快。
陆仰笑了几声,歪头躲避脑袋边斜生的树枝,言简意赅:“没必要。”
“没关系的,我不弱。”陈幸迎着日光,“你可以依靠我,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并不觉得你弱。”陆仰很认真地说,“你很强大,很特别,我有些时候也会自愧不如。陈幸,你很好。”
“嗯。”
陆仰解释道:“我是希望在我需要的时候依靠你,而不是事事都依靠你。”
陈幸目视前方,弯唇轻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爱?”
陆仰:“刚才知道了。”
陈幸笑了好几声,突然中二地大喊:“我是绝佳独唱!”
陆仰喉咙深处溢出几声笑,也跟着犯傻:“那我是独佳配乐。”
陆仰整个人往后靠,视线中是女生的背影,轮廓被虚化,像钻进了阳光里。
有可能有些人不理解她,但陆仰一定理解,有一个人理解就够了。如果真的有人爱你的尴尬和突然,那么真的就不枉此行了。
电瓶车行驶在蓝天下,沱江给他们指明了路线,两人奋力朝太阳飞奔而去。
把电瓶停在公园下,陈幸跑上阶梯,手扒着围栏,胯抵着围栏边缘,身体朝外靠:“快上来!”
陆仰抬起头冲她笑,抬脚踩在阶梯。
阶梯很陡,陈幸爬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两条腿罢工,怎么也搬不动了。
陆仰帮她顺背:“别跑那么急。”
陈幸靠在围栏休息了会儿,又继续往上走。陆仰走在她旁边,轻笑一声:“真厉害。”
“但愿你不是在阴阳我。”陈幸扶着围栏。
陆仰道:“我很真诚。”
陈幸评价他:“你看起来像狡猾的狐狸。”
陆仰垂下眸,像是在思考。陈幸直起身,又准备继续走。陆仰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按在胸前,目光赤城大胆:“感受到了吗?”
心跳乱了节奏。陈幸隔着衣服布料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一位男性最诚挚的一切。
陈幸曲了一下手指,眼尾潋着粉红。陆仰的眼睛里盛满世间所有,汇聚在一起化为了一团光影,最后陈幸在其中看到了自己。
“感受到了……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的……真诚。”他说。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西沉的太阳只留了半个头,轻轻垂在山顶。男生的身体被橘红笼罩,蝉鸣鸣出了聒噪的秘密。
“日落快乐。”陈幸说。
“日落快乐。”陆仰转过头,笑道。
陈幸的手搭在围栏上,望着远处的波光潋滟,双手合十:“日落这么漂亮,我要许个愿。”
陆仰看向她,看着女生的侧脸,也跟着许了一个愿。
山顶上有一个射箭场地,陆仰曾经和父母一起打过靶,舅舅也教过他很多次。日久天长,他都快忘了打中靶心的激动兴奋。
“要试试吗?”他问。
陈幸抬脚走过去:“试试就试试。”
一到了场地,面对一排的大叔,陈幸尬笑了声:“你示范一下?”
陆仰嗯了声,拿了一张弓,侧身对着箭靶,缓缓拉弓上弦。看准目标,长箭“咻”的一声飞出去,尾端似乎斩了道稀碎的烟雾,以破空之势击穿靶心。
“厉害,厉害啊!”旁边射箭的大叔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陈幸愣愣地看着,单知道很厉害。
旁边的大爷鼓起掌来:“十环!是十环!”
陆仰放下弓,对着周围的人笑了下:“谢谢。”
“年轻人,你学过射箭吗?也太准了吧。”大叔叹气,“我射了一下午,连个毛都射不到。”
“之前和爸妈一起练过。”陆仰回答,“放松点就好了。”
说完,陆仰转身把弓递给陈幸:“试试。”
“嗯。”陈幸拉了一下,发现有些费力,于是深吸一口气,牟足劲往后拉。
“面部放松。”陆仰道。
学着陆仰的模样,陈幸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从一开始的紧张急促到均匀,从始至终,陆仰都颇有耐心地等待她。
一手持弓,一手拉弦,陈幸的目光在靶子和箭头之间来回流转,视线不断虚化又清晰。“咻”的一声,在陈幸的目光下,那支箭不负众望地给靶子射了个对穿。
“多少环?”陈幸转头问。
“七环。”陆仰说,“好厉害,第一次就射得这么准。”
大叔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呆呆地看着靶子,问:“真第一次啊?”
说话间,陈幸又拉弓放箭,射了个八环。
陆仰说:“现在是第二次了。”
大叔看着靶子,目瞪口呆。
射了两次,陈幸放下弓,用力地甩了两下手,射箭的时候磨到了手指,索性只是有点疼,没出血也没破皮。
陆仰仔细检查了下,又重新站到一边。在陈幸的意料之内,陆仰很懂她,知道她还想继续,不死不休。
大叔不敢相信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孩能射这么好,眼看她又要继续,大叔有些紧张地问:“小姑娘很执着射箭吗?”
陈幸回答:“我很慕强。”
陆仰补充:“所以她要成为强者。”
再次拉弓,陈幸闭上一只眼,连续射了十几次,终于给靶心射了个透心凉!
大叔聚精会神地看着,还是不敢相信:“!!!!什么!”
大爷拍着手掌:“厉害!太厉害了!”
打中了十环,陈幸心满意足地陆仰一起下山。
途中,陆仰突然喊她:“陈幸。”
陈幸回头:“怎么了?”
醉人的晚风拂过身边,徐徐而过,陆仰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被淹没在风中。
“什么啊?”陈幸问。
“……那我下次说好了。”陆仰抬眼看着天边的云朵,向前走了几步,没来由地胆怯起来,也许是风将他蓄存多时的勇气一扫而空,“今天不适合说,我有点害怕。”
“你还有害怕的事情?是有什么烦恼吗?”陈幸把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在而后。
陆仰想了想,笑道:“就比如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没笑。”
闻言,陈幸立马笑起来,笑得十分僵硬:“我在笑了,我在笑了。不准有烦恼。”
陆仰哈哈大笑,心中虽然胆怯却也十分激动,他看着女生,心道:“是我太胆小了。”
担心你不喜欢,担心说出口后我们会越走越远。
他提了下唇角:“我希望你慢慢开窍,或者不开窍也行,这样也很可爱。”
“波光潋滟”形容日落十分,我是用了夸张类比的手法,没有乱用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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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慕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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