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携手一起进教室。
魏有义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吃包子,二郎腿翘得老高。看到两只紧握的手,男生一愣,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第二天韩熠生在一阵阵“德不配位”的声音中,速度极快地和陆仰换了个座位。
陆仰的和陈幸一起来上学,看到大家都在偷笑,陆仰看了眼座位,又看了眼韩熠生,微微一笑:“你换的?”
韩熠生梗着脖子:“你还不满意?”
陆仰拍拍他的肩:“很满意,谢谢。”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下了陈幸和陆仰,广播室播放着最近流行的音乐,天气渐冷,但阳光仍然明媚。
陆仰的手撑在桌面上,耐心地给陈幸讲解题目。陈幸趴在桌面,时不时嗯一声。
“手好好看。”陈幸看着桌面上对方的手,缓缓地将自己的手移过去。
陆仰对她笑了一下,就这样挨着双手讲完了一整道题目。
做完陆仰写的例题,陈幸把本子推过去,抬头问道:“是这样做的吗?”
陆仰撑着脸,窗外是明媚阳光。两人的视线再度撞上,陈幸呼吸一滞,忍不住夸赞他的美貌。
“是。”陆仰往她手心上放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奖励。”
陈幸嗯了声,心存侥幸,不过还是说了,说话时得意洋洋:“我这里写错了,你没发现。”
陆仰随意往本子上扫了眼,又往她手心里放了几颗大白兔奶糖。
陈幸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陆仰道:“这是勇敢承认错误的奖励。”
——
一起吃完饭,陈幸提出散步,陆仰什么都依着她,说东不往西。
“嘿咻嘿咻……”
听见有些耳熟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于是像发现了什么巨好玩的事情一样,陈幸拉着他一起猫着腰偷偷溜过去查看。
“嘿咻嘿咻……”土被扬起来,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小坑,许洧彬蹲在一边,魏有义勤勤恳恳地挖坑,杨芹娜另一边数落他:“挖这么慢,还想不想下葬了?”
魏有义:“急什么?又不是给你挖的,这是给太监挖的。”
“呸呸呸!我可不想下葬。”许洧彬打他。
杨芹娜翻了个白眼,看到鬼鬼祟祟的那对情侣,嘿嘿一笑,也蹲下身:“来了来了。”
“来什么?”魏有义抬头,看见人就挥手打招呼,“诶!陆哥陈幸!”
“你在干什么?”陈幸一脸好奇。
杨芹娜指了下一旁的鞭炮:“太监让他弟帮他买面包,结果人家听岔了买成鞭炮,被发现要吃处分,所以我灵机一动让他们给埋了。”
许洧彬点点头:“公主太聪明了。”
魏有义继续挖坑:“对!帮太监风光下葬!”
许洧彬:“我去!你说啥呢?”
“也没说错啊,就是在帮你的忙。”魏有义哈哈大笑。
陈幸也蹲下,转头道:“陆仰,我小时候玩过这种鞭炮,也称刮炮,摩擦一下就会爆炸,超级好玩。”
陆仰蹲在她的旁边,问:“可以拿一个吗?”
许洧彬:“当然可以。”
陆仰随便拿了一个:“怎么摩擦?”
陈幸找了块石头,鞭炮头对着石头比划了一下:“这样,再这样。”
陆仰觉得好笑:“怎样?”
许洧彬和杨芹娜都知道陆仰是故意这么说的,非常懂事地闭上嘴。
而魏有义为了彰显自己的聪明才智,把陆仰手里的鞭炮拿回来,对着陈幸手上的石头狠狠摩擦了一下,用力往一边扔去,一面还洋洋得意地说:“简单死了。”
鞭炮受热爆炸,“砰”的一声惊飞了树上的鸟。
杨芹娜震惊得目瞪口呆:“你有病吧,学校里不能玩这些,要吃处分的,你疯了吧?”
魏有义后悔地捂住头:“完啦完啦!”
“哪来的声音啊?哪里爆炸了么?”
“真的好像是爆炸声,到底咋啦?出什么事了?”
许洧彬扯着嗓子:“食堂的饭菜好吃到爆炸了!”
陈幸感觉不可思议,原来还能好吃到爆炸?陆仰忍住笑,压低声音说:“好厉害。”
“好像是鞭炮啊。”
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许洧彬急忙将土盖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彻底把土盖严实了。
许洧彬又慌慌张张地蹲下,却不料一脚踩在了魏有义的脚背上,魏有义当即尖叫出声,杨芹娜都来不及捂住他的嘴。
“啊——”
“谁在哪边?出什么事了?”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其中就有马锦山。
“吃完饭不回去,鬼鬼祟祟地蹲在这里干嘛?”马锦山手上捏着放完的鞭炮,看见许洧彬一脸慌乱,问,“鞭炮是许洧彬的?”
许洧彬摇头:“我不知道啊。”
马锦山看到魏有义手上的土和枯叶,问:“是你?”
魏有义摇头:“也不是。”
马锦山把怀疑的小眼神投向其余三人,挨个挨个排除:“陆仰不像这种人,陈幸又那么乖巧,杨芹娜的话……”
杨芹娜急忙道:“不是我。”
马锦山:“我说是你了吗?”
许洧彬回答:“没有啊。”
杨芹娜:“对啊。”
马锦山:“那不就对了?你那么慌张干嘛?”
杨芹娜:“我慌张了吗?”
许洧彬摊开手:“没有啊。”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十分默契,马锦山指了下陆仰:“陆仰你说。”
陆仰:“说什么?”
马锦山:“鞭炮是谁的?”
陆仰:“我不知道。”
马锦山停顿了下,又指了下陆仰身边的陈幸:“陈幸你说,你看起来比较老实。”
陈幸也道:“我也不知道。”
因为生气和无语,马锦山的鼻孔张得老大,像喘粗气的老牛:“…………”
旁边的老师道:“学校里不允许玩这些的,到底是谁?老实交代吧,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众人沉默了几秒。许洧彬很男人地站了出来:“是我。”
魏有义也道:“其实是我。”
马锦山无语:“你俩同生共死呢?”
老师叹气:“到底是谁?”
这两个人同时说:“是我。”
“……”老师道,“旁边的人说一下到底是谁?”
三人不说话,见此情景,马锦山说:“算了,都是我班上学生,所幸也没闹出什么大事,要不算了吧?”
老师:“不该做的做了,该说的也不说。让他们全部都罚跑长长记性。”
马锦山点头:“行吧,你们五个罚跑去,五个人就跑五圈。”
魏有义抬头看了眼太阳,虽然中午的气温不是很高,但延阳中学的跑道有多长大家也是知道的,五圈就是两公里。
陆仰和陈幸已经前往操场了。魏有义非常乐观,还热了热身:“锻炼一下身体也不错。”
许洧彬减了这么久的肥,两公里对他来说努努力还是可以拿下的。
“马老师,杨芹娜她……”不等许洧彬说完,马锦山就打断了他:“知道了,杨芹娜不用跑了。”
杨芹娜:“我可以跑几百米。”
许洧彬站在跑道:“就只跑几百米,我帮你看着。”
陈幸问:“怎么了吗?”
杨芹娜已经跑了起来:“心脏有些问题。”
马锦山站在升旗台边,趁那些老师不注意,迈着小短腿飞快跑下来,边跑边挥手。
陆仰放慢步伐,疑惑地看他。
后面的人也陆续停下。
马锦山偷偷回头看了那群老师一眼,见他们没有注意这边,放宽了心说道:“赶紧跑回去写作业。”
平时马锦山说什么话大家都不会太在意,可现在得到了马锦山的发话,五人转身立刻朝信仰楼跑去。
陈幸大笑着,边跑边回头,手始终拉着陆仰的手:“我觉得好好玩。”
“因为马老头发善心了。”魏有义道。
杨芹娜:“今天阳光真好。”
许洧彬正对着他们举个手:“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阳光无限好的原因。”
脚下是一道道追随少年的影子,蓝白色身影在阳光下奋力往信仰楼的方向飞奔。
“什么原因?”陈幸问。
“不会又是废话吧?”陆仰笑了声。
“我们太监和韩熠生那二货不一样。”魏有义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哈哈大笑地扯住许洧彬的衣服,“原因是什么呀?是因为迪迦吗?因为迪迦,这世界才有光!”
“去去去!”许洧彬把他赶走,“因为特么的年少意气风发。”
杨芹娜一掌呼过去:“你说话不能文雅点吗?”
许洧彬吃痛,双手捂住脑袋。
魏有义可怜兮兮地说:“我没听清。”
陈幸主动说:“他说因为年少,我们现在正处于少年时期。”
“是啊,年少就是好,干什么都一身劲。”许洧彬偷偷地阴阳杨芹娜。
“嗯,因为年少。”陆仰看着她,手握得更紧,两手十指相扣。明媚的阳光下,那群正年少的学生们将喧嚣甩在身后。
绛红色跑道上的身影渐行渐远。马锦山的双手背在身后,不快不慢地走上升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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