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很久没有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天蒙蒙亮,寝室内其他三人仍睡着。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从梦里那种绝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自从高中接触心理学后,她已经很少有这种情绪。
像是一团墨黑的河,翻滚着,想要将她卷入潮流下,淹死。
还好。
还好她站了出来,不然段叙也要经历这种事情。
她想问段叙有没有跟家长说,拿起手机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这么早发消息过去也比较打扰吧。
舒澄闭上眼睛,重新让自己入睡。
…
上午第一节课结束,舒澄向后看段斐神态依然自若。
她担心今天放学那群人还会去堵段叙,拿出手机给段叙发了一条消息。
附中高中部高一一班。
头顶秃了一大半的数学老师正站在讲台对高考经典题型大讲特讲。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问,写了满满一整个黑板。
虽是上午,下面的学生们在数学老师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下不少都低下了脑袋。
该死的体育老师又生病,开学以来一共两节体育课,一节自习,一节跟原本的数学课连上,来了一场八十分钟的亲密交流。
段叙拄着下巴,将黑板上的重点步骤和公式写在卷子上,然后拿出另一套试卷开始做。
同桌杜尚兰打了个哈欠,盯着教室上方的时钟倒计时,“老孙这道大题都讲了三种解法了,你猜他一会儿会不会讲着讲着解锁第四种?”
“五种。”
“?”
“这道题,一共五种。”段叙眼睛没抬,浏览着题干,草稿纸上未画一笔,转手将选项写在括号内。
杜尚兰叹口气,“我还指望他讲完这道题能自习一会儿,老孙都说一个多小时了,我看他嘴角都起白沫子了。”
孙汝明站在讲台,就看杜尚兰贼头贼脑,一会儿到段叙身边说两句,一会盯着窗外的麻雀出神,就是不往黑板上看,“杜尚兰,我看你都会了,来你讲讲这道题还有没有第四种解法。”
杜尚兰苦着脸站起来,看着满黑板的公式,一个头两个大。
他绞尽脑汁地想,可算灵光一闪,将第四种算法的公式说出。
孙汝明对一班的学生真是又爱又恨。
一个个是真聪明,但不听话的也是真不听话。
他瞪杜尚兰一眼,让他坐下。
再拿起卷子,又觉得口干舌燥,保温杯里的茶水见底,他又看看底下面如死灰的一群学生,心想连上两节数学课也够折磨人的,算了!
“课代表,给我接点水。”他坐在讲台前,“剩下两种到时印给大家,必须都给我琢磨透了。”
众人如释重负,欢呼说老孙赛高。
孙汝明心想这赛高又是什么鸟东西。
杜尚兰上前狗腿地拿起孙汝明的杯子,“老孙,喝点烫的还是温的?”
孙汝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怎么忘了这货居然是自己的课代表。
他用卷成筒的卷子狠狠敲了一下杜尚兰的头。
空心卷子打人不痛不痒,杜尚兰嘿嘿一笑。
孙汝明:“下次再开小差你就给我站着上课。”
杜尚兰见好就收,立马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老孙,以后段叙开小差我都不开小差。”
孙汝明白他一眼,催他去接水,“你以为段叙开的比你少?”
他都懒得骂。
此时,某位刚被老孙变相点名的段某,正写完最后一道填空题。
书桌堂里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拿出来扫了一眼,是舒澄发来的消息。
还没点进去,他心里也大概有了些猜测。
点进去后,果然。
舒澄发消息询问他有没有跟家长说。
他垂眸,手指在屏幕轻点。
Xu。。:【还没,马上要期末考试,考完试会跟他们说的。】
杜尚兰给老孙接完水回来,看段叙在桌底玩手机,他低声道:“我说你别太明目张胆啊,一会儿老孙下来给你拿走。”
说着,杜尚兰八卦地凑近,扫到屏幕上那个陌生头像,还有陌生备注,“舒澄姐?你姐改名了啊?”
段叙无语地看他,“改名也是叫段澄吧。”
下课铃响,老孙夹着卷子和保温杯离开。
教室内长出口气,有人叫着快把窗户打开,把数学这股迂腐之气给放出去。
杜尚兰将音量放为正常,“这谁啊?她刚跟你说什么事问你告没告诉家长啊?”
“楚婷婷那件事。”
段叙揉了揉耳朵,继续做数学卷子。
他已经写到大题,老孙留作业有个特点,不多,一天一张。但是每道大题必须写至少三种写法,有时候算到最后像写了十几套卷子一样累脑。
他浏览题干,写了一个解字。
不出三分钟,第一道大题的三种解法已经全部写了出来,全都是简洁地写好公式和重点步骤,以及最后推导出来的答案。
三种解法全都写完后,他这才开始在几何图形上画辅助线。
杜尚兰早见识过他写大题这变态的样子,先求解后画图,解题时全凭脑中想象,这是什么变态啊,“楚婷婷?她昨天还真带着她那干哥哥去堵你了?”
“嗯。”
“牛逼啊。”杜尚觉得有意思,“她知不知道你……诶那这个舒澄姐是什么情况啊?老段我发现你最近多了好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真的伤心了,咱俩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了吗?”
“……”
段叙斜他一眼,“能不能别恶心我。”
“嘿嘿。”杜尚兰追问,“这个舒澄姐,啥情况?楚婷婷认了一个干哥哥,你就认了这个干姐姐?这是哪片的大姐大?”
大姐大。
脑海里那个形象跟这三个字半毛钱的关系都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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