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却不着痕迹地躲开,提醒道:“你的华锦笙学姐今天没跟着你?”
被故意刺了一下,郁岑不由皱起眉,以为她还在闹小孩子脾气,松了松神色,叹息道:“泽泽,你没必要这么故意伤我,你知道我处境一直很难的,我没有办法。”
见她依然不发话,郁岑又道:“我家中生意大不如前,我的父母希望我拥有更好的生活,他们希望我娶一个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贤内助,可我与他们抗衡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吗?”
兰泽不语,这样的话原来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总说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坚持至今,可要真是喜欢,又哪里舍得做出这些伤害她,让她委屈的事?
“这样没意思,我不想谈了,你走吧。”
她的态度是鲜少的强硬与决绝,坚决得郁岑心头阵阵发凉。
郁岑手脚渐渐冰冷,明明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却觉得她已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留住她。
也就是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他的一位小舅,这位小舅算得上是个金融界的风云人物,白手起家,四十不到的年纪,坐拥百亿,人人都说他是个手段霹雳的人物。
小舅曾经在某次席间教育过他,说女人到底是心软念旧的,适当使点手段,叫她臣服你,叫她听信你,叫她依附你。
这样,她才能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于是那一刻,一个从未有过的、此刻却浮现于脑海的想法开始疯狂跳跃。
郁岑幽深的眼眸紧紧锁住兰泽,道:“我知道,你是埋怨我不该没有分寸,与华锦笙纠缠不清。”
“可是,泽泽,这世上哪里有那么绝对的道理?”
“我家中有位小舅,年轻时和我小舅妈谈恋爱中途,出现过一位富家千金追求他,那时候我小舅的公司周转出现困难,就与千金订了婚。后来危机解决,与千金分道扬镳,他与我小舅妈关系又恢复正轨。”
“如果你觉得我的小舅大错特错,那只能说明你太小太幼稚,不知道成人世界的复杂。”
“如果没有那个千金,我小舅的公司便会被对家吞并,他们也绝无如今的富贵。而有了千金,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只是需要付出一些时间本钱陪伴而已。”
“一边是从此一落千丈、毫无保障的物质生活,一边是牺牲短暂几年的时间,就能换来半生的倚靠,你觉得世人权衡利弊到最后,会怎么选?”
见兰泽慢慢听入了神,郁岑慢慢收网引诱:“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第二种,对不对?”
“泽泽,这种事情其实屡见不鲜,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说到这里,郁岑顿了顿:“我的小舅妈当年是吃了些苦头的,可你看,她如今熬过来了,比谁都风光。”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当初就得宽宏大量点,像他的小舅妈一样是么?
兰泽张张嘴,只觉得这番话里躲躲藏藏省了许多细节,叫人觉得怪异,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明明是错的,却又纠不出什么过来。
毕竟兰理曾经同她讲诉过许多,她从小跟着兰理也看到许多,连她自己都承认,许多高位者的奋斗史,其实都不甚干净。
好比一些人的底线是道德。
而他们的底线,是法律。
混同郁岑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她甚至觉得这话有那么三两分的真。
她陷入沉思,郁岑却试探着朝她靠近,牵起了她的手。
兰泽本能地抗拒,却被郁岑顺势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近前。
她与郁岑此刻已经远远超过社交安全距离,她心头升起一股恐慌,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强装镇定:“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她哑然。
原就是挣扎之间的缓兵之计,又哪里说得出个所以然?
郁岑却得寸进尺,轻轻揽住她的腰际继续说道:“现实本来就很残忍的,泽泽,你还没接触过这些,以后你会理解我的。”
“你听话,再等等我,好不好?”
被郁岑双手抓着,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兰泽只觉得隔应得慌,浑身都不痛快,她不舒服地挣了几下,反倒被郁岑箍得越来越紧,几欲纳进怀中。
兰泽挣脱不开,慌张无助得快要哭出来。
她视线落在那个一开始就被郁岑锁住的门栓上,本就是鲜少有人踏足的地方,这么一锁,更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她浑身发颤,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彷徨失措地妄图挣脱。
终于,进退维谷之际,她崩溃一般地冲着郁岑呵斥道:“我讨厌你碰我!你放开我!”
就在对峙争执之间,突然,一声略显不耐的嗤笑声清晰地从某处角落传来。
兰泽一愣。
接着,一道男人冰冷而戏谑的声音响起——
“有意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兰泽明显感到郁岑握着她的力道一松。
她趁机退开,同时,怔怔望去。
封闭的空间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她与郁岑的对话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
但总之,多了一个人,郁岑不敢乱来。
转角处有细微的响动,不多片刻,缓缓走出来一个男人。
阴翳处的男人看不清表情,只觉浑身气压极低,唯一能看清的,只一道高挑的身形轮廓,颀长的身子随着迈步的动作,一点一点暴露在白灯之下。
看清来人的一刹那,郁岑眼神陡变。
那人高大的身影恍若一座沉稳青山,兰泽的心突然就有了着落,她眼眶发酸,那一刻莫名觉得委屈极了。
程砚安低头直接摁灭了星火,周围缭绕的烟味,蛰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迫人气势。
他眼里耐性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兰泽从未见过的愠怒。
程砚安看着郁岑,眸光冷冽寒凉。
他一字一顿,极具危险地开口令道——
“把你刚刚的话,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程sir上线护妻\^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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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说孟聿峥的消息,是归要在京大表白墙,看见一位女生宣称自己势必会追到他。
贴出的那张照片是他坐在车里,黑色外套,眉宇冷肃,半搭在车窗外的指骨分明,唇角挑了一抹笑,模样散漫又不羁。
耳畔的舍友兴奋地说着这位孟大公子的张狂事迹,她却在那时莫名想起,孟聿峥直到现在也是望城一中的传说。
也想起那年晚自习上课前,自己混在人群里踮起脚,只为匆匆看他一眼。
篮球赛后他的兄弟集体哄闹他,说峥哥焉儿坏,就是喜欢艺体班那位五颜六色的姑娘。她听见后,攥紧自己身上颜色寡淡无比的衬衫,转头默默淹入人海。
从那年夏树苍翠,到后来京城盛雪。
她无声无息,无痕无迹,总共喜欢孟聿峥三年。
可惜孟聿峥这个名字刻在许多女孩子的青春,她归要只是不够显眼的其中之一。
足够幸运的是后来二人有过一出短暂而荒诞的风花雪月。
而戏剧终有落幕时,唯一意外的是提出分手那天孟聿峥等了她整整一夜。
烟蒂碾灭在脚下,却没等来任何挽留。
散场前,他只没什么情绪的回应:“行,那就这样。”
两人断得彻底。
所以那时怎么也没想过,彼此会重逢于三年后。
他们失控地厮混于满目凌乱的酒场后室,他的力道很重,她的手腕被扣得发疼。
“我爱不了别人了。”
男人深叹的声音很哑,凑近她时,眼底微润有光。
“要要,”他低头,慢慢且郑重,“孟聿峥想和你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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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身边人都说。
这位人人争先阿谀的孟公子,骨子里最是冷漠绝情,与她在一起,是大少爷寂寞后兴起的一场游戏。
可谁也不知道,当年分手后,归要却阴差阳错翻到一封夹在杂物堆里的信——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
落笔:孟聿峥。
*
——我将爱意埋进风雪,从此山月为祭,看你动情着魔,为我入戏。
【清丽明艳×痞浑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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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弯腰》】
最初奉颐跟着赵怀钧时,圈里都默认这是一场十八线小明星攀附京城公子哥的惯常戏码。
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后来赵家这位平日里最是胡闹的祖宗,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会有朝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笑吟吟地撑着一把价值连城的古董折扇,亲自替身旁热闷了的姑娘掌风。
从未见过赵怀钧这种人为哪个姑娘弯过腰,以至于见过那场面的人都咋舌称奇。
从那以后,几乎所有人都清楚。
奉颐是唯一一个敢破赵怀钧所有的忌讳的女人。
但后来。
“奉颐”这两个字,却成了赵怀钧最大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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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颐永远记得。
与赵怀钧决裂,惩罚她的那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狂风骤雨,而始作俑者只靠在沙发里,面色如常地掸了掸烟灰。
烟雾缭绕之中,听见他缓声对她说了最后一句:“奉颐,老子这辈子是头一回这么爱一个人,你不识好歹。”
她也永远记得。
后来再相逢时,男人指尖的烟灰沉默着簌簌下落,散了一地。
他说:“挺想你的,就来了。”
她低头,忽然眼眶一热。
*
赵怀钧这一生。
放纵、荒唐、目空一切。
却偏偏后来,十里洋场,风花雪月。
他一步三回头。
*
成人爱情/巨狗血/双非c洁党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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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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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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