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星团评议会驻日本大使梅菲斯特先生的办公室内，电话占线中。
“……我们的生意大概是被那个‘管理员’发现了吧。”
电话的另一头，只听咔嚓一声，手机被一只机械义手捏了个粉碎。
“该死的，居然搞这种小动作。”
梅菲斯特大使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小城里的这个仓库不能用了，着手把货物转移出来吧。”他声音一顿，又道：“……地面上的生意最近也被人盯上了，还是另找一处仓库吧。”
“怎么回事？”
机械人的声音明显变得不高兴起来了，仿佛是梅菲斯特坏了他的好事。
梅菲斯特解释道：“有个食客闹大了，食物没处理干净，被科特队他们发现了尸体脖子后面的条码……”
“啧，真麻烦……”
“既然两边都被盯上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好避避风头……我在新宿郊区租下了一栋别墅，你们看情况转移过去，设备也都安置好了。”
“知道了。”
挂掉电话，机械人看看眼前这个挂满了冷冻起来的人类尸体的仓库，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碎屑。那支手机是某个小弟供上来的，他可不心疼。
这时候，一个梳着莫西干头的流氓小混混转入了屋内，对坐在木箱子上的机械人道：“首领，外面的人还围着，他们……”
小混混顿了顿，说：“他们没敢直接围在门口，但一直在附近逛来逛去。”
“啧，杀了一个还不足以震慑他们吗？”
“首领，”
机械人身边的黑暗里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形矗立在仓库漆黑的角落里：“刚才‘清扫地热发电站’的任务，贡献值提升了五倍，还额外标注了‘危险，建议经验丰富的战斗人员带队前往’。”
被其称为首领的机械人嘿然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紧接着，那个声音继续道：“焦点娱乐要求所有雇员都下载小城在线APP，并以1000比1的比率收购了旗下员工的贡献值，据传……他们打算供养三个账号，霸占所有的决议投票权。”
“收购？这个‘贡献值’是可以转账的？”
“是的……通知里说的是‘个人或团体’，所谓团体的贡献值，就是指团体的首领号召团体内的每个人把贡献值汇总到他的账号下。”
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团体的对手。
任何一个站到选举台上角逐的人，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
“……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具号召力呢……甚至，贡献值可以在焦点娱乐旗下的赌场兑换筹码，1点贡献值可以兑换800日元等值筹码。”
“他们放出消息，说兑换量有限，现在巴别塔娱乐中心的赌场人满为患，生怕去晚了价格跌了或者兑换截止。”
“照这个速度，只需半天，他们就能扫空市面上所有账号的贡献值。”
那个机械人首领玩着手里形同音叉的短匕，冷笑出声。
小城里干坏事的人不少，但干好事的人也不是没有。此时这贡献值就仿佛是天降横财，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踏入赌场，他们用贡献值兑换了筹码，也没有往富丽堂皇的赌场内走，而是立即在隔壁柜台用筹码兑出现金，虽然赌场会抽一部分手续费，但也完全不亏，毕竟是平白砸到手里的钱。
选举的尽头，就是贿选。
无非是正大光明地搞，还是巧立名目地搞，或是偷偷摸摸地搞而已。
“焦点娱乐那边大张旗鼓地搞这种事，应该也只能搞这么一回了，下个月，大概就会有一条‘禁止贿选’的政令。”
说到这儿，那个大块头的声音也低落了下去，道：“所以他们要趁这个时候储备大量的贡献值……毕竟，绳索总是会越勒越紧的。”
被称为首领的机械人转头去看那大块头：“作为我们的军师……你的建议呢，奈培斯特？”
“先下手，为强。”
军师奈培斯特低声答道，两条藤蔓从他身后蜿蜒到手臂上，合起了他捧在手里的书。
机械人一把握住在手中翻飞的异形匕首，掩藏在面甲下的目光闪过一丝厉色：“……放弃这个发电站着实可惜。毕竟要保存那么多‘货’，可是非常耗电的……”
这样说着，他跳下木箱，见首领动起来了，他的部下们也纷纷起身，一时间清冷的冰库内满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去会会那个‘管理员’，搞不好是个有趣的家伙呢。”
那机械人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领着一干下属，向着黑暗的通道深处走去。
*
另一边，小城警局顶层，管理员办公室。
阿达德在门口整了整衣领，刚要敲门，陪同着一起上楼来的井手先生就有些不虞地问他：“为什么不用我们提供的拟态装置？”
“我不太习惯用那个。”
阿达德回道，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开嘴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问：“怎么，你担心我的样貌吓到里边的那位管理员女士？”
说着，抬手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声，然后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管理员正坐在圆桌旁的沙发上，似是在发呆，当办公室的门打开时她才抬头看了过来。在注意到走进来的是两人时，目光似乎呆了一瞬，下一秒，圆桌旁又凭空出现了一张沙发。
管理员就在两人惊疑的目光中，邀请他们落座，又转身去饮水机处帮两人倒茶，还在那儿自言自语地说：“果然，上次沙发买少了，下次来的人再多些就不在这儿接待了，去楼下的会议室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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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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