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有事没事儿的就和殷航航聊起来,从而知道了他经历的事儿,让我大为震惊,同时也心疼以前最好的朋友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说,你自从那时候离开了上海后,去哪了啊?为什么走?发生什么了?”我终于将十二年前的疑问问出了口。
他突然停住了,他身后那个人见他停住了,走过来低头询问了些什么,向后面的队伍打了个手势也退到后面去了。
“你这么想知道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无可奈何的语气。“这件事,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我早已想过我要把这件事在我死前结束掉。”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可伤心了好长时间呢。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我不和你生气,老死不相往来已经很不错了,好吧。”年青气盛的我并没听出来殷航这句话背后的意味。
他扭过头,满脸苦涩地朝我笑了一下,缓缓开口:“我知道,对不起,你在我心中也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只是……”
“只是什么?”我是个耐不住的性子。
“噗嗤!”他好像被我的急躁搞笑到了,但也只是一瞬间,你这性子还和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等不及。”
“哎呀,你别取笑我,快说!”我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晃悠。这一幕好似穿越时空,和十多年前的一幕重叠。
溯殷航看着我手上的动作突然将我甩来开了,我看着被甩开的手,又看了看他,再开口时并没有质问他,我感觉他不太对劲便轻声说:“你怎么了?”
应该是见我没发脾气,反而关心他,殷航苦笑着说,“我们已经多年没见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一听这话,我瞬间来脾气了——他总是懂得怎么激怒我,”溯殷航!你有完没完了,我一见到你,我高兴的不得了。你呢?你看看你!对我爱搭不稀理的!你!你。你要是再这样……我……我就不走了!”气不过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能明显感觉出来他不对劲儿,所以这时候是万万不走的。
我只好使出我的绝招——要赖!
这招,我从小屡试不,果然,他无可奈何地把我扶起来,”好了,我没对你不好,起来吧,地上凉。”
我把头一抬,也不起来,就这么看着他,也不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不能说吗?还是和你父母有关?”
他本来望向别处的眼睛猛地看向我,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父母的事的?”
完蛋了。我瞬间蒙了:好消息,蒙对了;坏消息,我压根不知道,但好像阿姨和叔叔确买出了什么事儿,我该怎么说
可能是我在恍惚的一瞬间被他看出了下破绽,他就像一只地绷紧全身肌肉的猎豹突然感到安心,松懈了下来,”我在想什么?”虽然他在自言自语,声音很小,但我还听见了,”你猜的吧,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突然笑了,笑的很疲惫。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不动了,他突然离我好远,虽然我们中间不过一臂的距离,但我感觉他已经站在了我永远不可能去的地方,他低首的样子,庄严,凛冽,却又有很厚重的悲伤,令人窒息。
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十年的分别已经让你我之间出现了裂纹,就好像十年之前你没来过,风没等过,我没见过,而一切也都没发生过。
然而,当时的我也终究不知道的是——那时的他,已经满心伤痕。
后来,我经常去到他以前的房子,戒备森严的处所让我还以为他还在我身边,而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想念。
后来的后来,许人都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是啊,当我变成了他,才知道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在年少时,却没有伤我一毫。
到迟来的道歉,终究不管用。
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他仰头,闭眼,不看我。
“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不说这些了,走吧,总在一个地方待着难免有变数,”他扔下了一句话,就向后走去整顿
他的队伍。而一直在当背景板的瑾和霍此忍不住出声。
“我觉得……”,“ 快闭嘴吧你,人都什么样儿了,还搁这儿贫。”霍此说完,出手拧了他大腿一下,又瞪了他一眼,随后偷偷看向我,我却没有看他,只是望着溯殷航的身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原,许原?”霍此喊我的声音把我从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回魂的我发现那些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而溯殷留在和他的副官说什么,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摇了摇头:“走吧。”
我很有眼力的没有上前打断,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一些事情。
大概有一会儿了。殷航和他的副官向我走过来,沉默了一下,抬手想摸我的头,我并没有躲开,而是就这么看着他,他被我看的叹了口气:”走吧。”
千万的思考最终汇到嘴边也只是这两个字。我便放弃了挣扎,跟着他向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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