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后悔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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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陪我去看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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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椿暖呆愣着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出了神。随后红了脸回想起刚刚自己的举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地将头埋进枕头里,耳根处的红色着实显眼。

不久,齐斯珩沉着眼默默地走了进来,发现陈恨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齐斯珩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看见向椿暖像只害羞的小猫一样埋在枕头里。他觉得好笑,正想坐过去逗逗她却听到病床上余时恩的声响。

许疏月早就清醒了,听到声响便急忙走过去,只见没过一会余时恩便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张张嘴却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许疏月看到了,看到了余时恩看向自己的无助与痛苦,她紧蹙着眉,一下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将手默默地放在她的手背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齐斯珩看着眼前跌入谷底的女孩陷入沉思。就在刚刚他打了电话给历时宴,告诉了他余时恩找到了并且将他怎么发现余时恩和她的现况告诉了他,谁知结果却不尽人意--

“你怎么知道她是余时恩的?”

“你曾经送过一串贝壳项链给她,在她十八岁生日宴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

对面陷入一阵安静,半晌后,历时宴淡淡的声音响起

“不记得了。”

看啊,多可笑,那么拼命想要守护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普通物品。

更何况,他还不是别人。

是余时恩,喜欢了整个青春的人。

从一开始,余时恩就输了,输得彻底。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余时恩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的眼泪慢慢的浸湿了枕头套。余时恩现在没有力气大声哭泣,只能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人心痛到极致,连哭泣都忘记了。

许疏月皱着眉头看不下去了,急忙拿着纸巾慢慢擦拭着她的泪水,声带微微颤抖着,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余时恩……”

或许是自尊心作祟,余时恩认命的闭上眼睛,强忍住泛滥的泪水,抿着唇不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故作坚强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向椿暖将医生叫了过来,待医生交代了几句后才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的女孩无助的模样,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因为身体问题,她被关在那个病房里,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

因为没人能理解她,给她带来救赎,她只能默默地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流下。

那时候的她,忘记了放声哭喊,只知道泪水泛滥成灾。最后,她默默地将湿了一半的枕头套换下来,再换成新的,就像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脏,被她硬生生包裹成完好无缺的样子。

察觉到向椿暖心情的低气压,齐斯珩眼神晦暗不明,直接握住了向椿暖冰冷的手,指腹缓缓的在她的手背上打圈,是以安慰。

向椿暖整理了下低落的心情,随后依旧带着那看似明媚的笑容,回握住他粗糙却温暖的手。

“许疏月,好久不见了。”不久,余时恩强撑起笑容看向面前曾经自己的挚友。似乎也是在回忆曾经自己光鲜亮丽的模样。

许疏月垂眸,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当初就应该……”

“别说了,没有当初的,那些旧事就不要再提了。”话还未说话余时恩便打断了许疏月的话,转眼看向一旁温温柔柔的向椿暖,撑起笑容缓缓说道:“你好,我是余时恩。”

“你好,向椿暖。”向椿暖朝她礼貌的笑了笑,随后将一碗清粥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向椿暖不再抓着会令她痛苦的事情安慰着,反而笑着轻声开口:“虽然知道你喜欢吃火锅,但是生病期间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随后,她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糖果放在了她的手中,扯出了一丝笑意,轻声细语的说道:“哭的太久,嘴巴会很苦的,吃点糖吧。”

余时恩看着面前温柔的女孩,鼻头一酸,皱着眉头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笑着点了点头。

余时恩现在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于是四人安顿好她就回到了宾馆。

此时,一向不曾下雨的冬南市突然暴雨倾盆,看着外面豆大的雨滴肆意的打在玻璃窗上,向椿暖内心深处有些苦意。

宾馆房内开着暖气,她和许疏月二人对坐在飘窗上,透过窗户看着被雨水冲刷的城市,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许疏月无奈开口:“暖暖,说实话,今天见到恩恩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在B国的时候,她是多么的耀眼。那时候,我竟然还有些嫉妒。”

“她是余氏集团的独生女,是余家的掌上明珠,更何况,她还有历时宴这个家伙撑腰。”

“历时宴?”向椿暖有些茫然,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熟悉。

她突然想起,陆叙言曾经和她聊天的时候,提到过他。他年纪轻轻便是华宇集团的总裁,虽然登上这个位置使了不少手段,但至少能力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佩服。

想起陆叙言,向椿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久了,她都忘了自己家还有难缠的母亲。

过了一会,许疏月慢慢开口,语气却带了些不屑,“对,就是他。他和恩恩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恩恩喜欢他,而他却一再避嫌躲让,愣是将恩恩那颗心踩在脚底。”

“他不爱她,谁都知道,就连恩恩都知道。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他。真不知道恩恩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和你差不多吗,都是爱情脚下的落魄鬼。”向椿暖看着眼前愤愤的许疏月,好笑的打趣道。

许疏月恼怒的瞪了眼偷笑的向椿暖,随后语气惋惜说道:“我和她倒也不是全像,我喜欢陈恨,不仅仅是喜欢他,并且我有时也能感受到他的回应,而且。”

“他是我青春里唯一的遗憾。”

“可是历时宴对她做过什么?仅仅就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送了她一条贝壳项链罢了。

“余时恩轰轰烈烈的爱,历时宴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回避着,要是我,早就放弃了。”

“更何况,余时恩她曾经说过,自己是对他是一见钟情,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鬼才信。”

一提到贝壳项链,向椿暖若有所思,刚刚似乎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项链,也是一个普普通通在沙滩上随意捡的贝壳串起的项链。

向椿暖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一见钟情的爱,真的能坚持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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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余时恩看着手心中的贝壳项链,自嘲的笑了笑。

“余时恩,你们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了,醒醒吧。”

醒醒吧,你和他,终究不顺路了。

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曾经的余时恩,有着她骄傲的资本,而现在的余时恩,什么都不是。就像是个丧家之犬,只能到处流浪。

她是个没家的孩子,而他却是一朵久坐神坛的高岭之花。

她没有时间和他耗下去了

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只怕这种剧情不会发生在她这种烂人身上。

余时恩下了床,打开窗户任由雨水拍打自己的脸旁,她眼神冷冽,将自己保护了几年的贝壳项链砸碎,那一片片碎片,就像自己破碎的青春和那颗被历时宴碾压的心。

她伸出胳膊,摊出手掌,任由雨水和冷风划过她脆弱不堪的身体,那贝壳碎片也慢慢的消失在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中。

而她那曾经耀眼的青春,也随着冷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同她爱他的心,一起被埋葬在那荒山野岭处。

历时宴,我后悔喜欢上你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要让你感受到我曾经受过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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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向椿暖和许疏月总会来到医院看望余时恩,她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眼尖的向椿暖发现,她脖颈处的那条项链不见了。

看着面前展露笑颜的女孩,向椿暖内心深处涌过一股暖流。

有时候放手,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最近几天冬南市的天气状况很好,几人决定恢复之前的计划,准备动身去北极岛。

三个女孩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宾馆,互相打闹着。笑容传遍了整间房间。最后几人玩累了,直接躺在了大床上。

“哎,我听说冬南市今晚有烟花节啊。”许疏月摆弄着刚买的青色连衣裙非常满意的说道。

“好像是的,今天在饰品店的时候我听到售货员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情。”余时恩头上夹着一个小鸭子夹子,看着自己买的唐老鸭娃娃应和道。

向椿暖看着自己刚买的油画笔,有些疑惑的看向在沙发上休息的齐斯珩,似乎是心灵相通,向椿暖该抬眸看去,齐斯珩便转过了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向椿暖心跳骤停,随后急忙移开了眼,紧张的结巴着,“好……好像是的。”

“那好啊!”许疏月放下裙子一把拎起因为陪女生逛街,累的倒地不起的陈恨,激动的说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看烟花吧!明天再出发去北极岛。”

陈恨似乎累到耳朵变得不太好,听的不真切以为又要去逛街,直接哭丧着脸抱着许疏月的大腿哭道:“别啊姐,我真受不了了,别去逛街了……”

“……”看着陈恨累到瘫的模样许疏月略显嫌弃又心疼,只能揉揉他的头发,无奈的说道:“反抗无效。”

“可我都为了你拒绝学业舞会了!!”

一想到与一群美女无缘后,陈恨委屈的牙痒痒,幽怨的小眼神一直放在许疏月身上。

可许疏月却完全不吃这套,直接无视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下次让我逮到,我就喊陈伯伯来治你。”

眼见撒娇无效,陈恨只能吃瘪的将头埋进枕头里,无声反抗。

看着眼前欢乐的气氛,向椿暖坐在一旁默默地笑着,也不作声,陷入沉思。齐斯珩见状,缓步走到她身旁,随后坐下,因为怕她担心距离过近,还细心的留了五厘米,不让她感到不舒服。

“怎么了?”齐斯珩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着迷。向椿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得更近一些,缓缓开口:“我曾经听林鹤提起过,她说冬南市的烟花节,是暧昧期的人们表白的好时机。”

齐斯文眼神闪过一些狡黠,随后假装不在意的撩过她的碎发,轻声问道:“那暖暖,你愿意,和我去看烟花吗?”

“什么?”还在回忆林鹤那个家伙的向椿暖没有听清齐斯珩说的话,下意识将耳朵凑近他的脸庞问道。

齐斯珩看着那小小的耳朵,眼底波涛汹涌,随后故意靠近她的耳旁,轻佻的声音响起,“我说。”

“向椿暖,你愿意,陪齐斯珩去看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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