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挂断电话,脸色铁青,立刻打电话:“那个...”
“哪个?”骆旭和宋隽在电话另一边,一脸无辜。
盛鸿:“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办公室,我要常坤父亲死亡案的详细报告。”
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大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盛鸿又加了一句:“当时说的是,周龙死亡,周虎不省人事。周家的孩子把常坤带去了溶洞,有人看到吗?”
“这...我记得当时特别乱,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代表正义的一方,所以听到说常坤失踪,我们就认为一定是周家两兄弟把常坤带走了。”宋隽蹙眉:“难道,我们不是正义的一方吗?”
盛鸿长叹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现在想想,我当时之问了一句,周龙是高中生还带着周虎拖油瓶,怎么会将常坤绑走?”
“但当时,太想要破案,所以只注重问出问题,却没有想过去验证答案。”
时间过去的越久,当时办案时的辛苦,压力,还有当时的心情等等主观的感受——
在结案报告冰冷的文字里,完全感受不到。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关于周龙绑架常坤,以及周虎一直在坚持是常坤杀了周龙,没有看到有效的坚定的证据。
人甚至不能共情曾经的自己。
骆旭第一次在盛鸿脸上看到面如死灰的表情。
像是一瞬间的,所有的凶案不是凶手杀的而是盛鸿在梦游中杀的,那种,颓唐和后知后觉的恐怖。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盛鸿腿脚一软,本想坐下,膝盖内侧挨着椅子连退几步,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眼见宋隽和骆旭想要上前帮一把,盛鸿抬手阻止,如果可以这样摔死就好了。
就应该喝水噎死。
吃饭撑死。
走出去在马路上被车撞死。
否则岂不说对得起国家人民,想想死者的家人和朋友,盛鸿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蒋宁的电话打来,盛鸿却不敢接。
他怕。
盛鸿半天,将电话翻了个面,挂断。
半晌他抬起眼,望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个人:“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原因...”
“盛队您别——”
明明没有喝酒,盛鸿的眼角已经是泛红,浑身无力。
胃里像是钻进了一个铅球,有点想吐。
触及其他人的目光,盛鸿沉默了几分钟。
终于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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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隽,你现在就去调查周虎,从他那里了解周龙死亡的相信信息,找到突破点。”
“我去看守所找常坤的母亲。”
“骆旭,”说到这里,盛鸿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憋着眼泪似的,望着骆旭:“你的情况最危险,你从现在开始贴身跟踪常坤,希望在我们找到薛雪之前,争取获得逮捕常坤的致命证据。”
盛鸿说着,人已经走到门口。
他转了个身,望着办公室内的大家,站直身体鞠了一躬,再次抬起头一脸认真:“拜托,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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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回来。”
常坤的母亲坐在隔离窗的另一边,冷哼一声望着盛鸿,一副得意扬扬的表情。
几个月没见,常坤母亲看起来比最初的嚣张跋扈低调不少。
没有了染发和口红,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也看起来...服输了。
“我想重新了解一些关于常坤的事。”
“我儿子?”常坤的母亲冷笑的身子向后仰了一下,随即凑近盛鸿:“就是那个,追凶十八年,大义灭亲,亲手把母亲送进监狱,把一个弟弟杀害一个弟弟吓傻的那个网红孝子?他的事他的话,你们不是更相信么,还有什么需要问我这个罪大恶极的母亲的?”
听到对方说周虎收到精神刺激傻了,盛鸿眉宇间闪过一丝难过。重新支撑道:“我们最近在调查其他案件,可能和他有关。关于他,你有没有发现一切异常?”
“怎么,他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吗?”听到常坤有问题,常坤妈妈露出一丝笑容但却不是善意的笑:“当年我给你们说,我给全村人都说了,没有一个人相信,宁可相信我是最恶毒的女人,都不愿意相信常坤是个小毒崽子。现在你们来找我,对我有什么好处?”
“常坤的事,还在调查,你杀害常老师的事情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盛鸿咬牙切齿,但很快,他咽下这口气,眼神示意同事——
对方拿给常坤妈妈一包烟。
盛鸿继续:“人只要犯了法,我们肯定都是要抓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我找你,是给你机会,你是聪明人,在里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你应该知道,这是我在给你机会。”
对方沉默半晌:“常坤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他八岁那年,当时我们去镇上每个礼拜天的集市上逛,当时他看上两条金鱼,一条一块钱,我和他爸给了钱,让他买上两条回家养。结果过了几天我们发现鱼没有了,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吃撑死了。后来还是他弟最后给我们说,说是一条被他烤了,一条被他冲进厕所,冲跑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太小气了。”常坤的母亲摇摇头:“我受不了的是他的那个眼神,就好像我们不是家人,是陌生人,他看我们的眼神,看鱼的眼神都一样,是那种看实验品准备做研究时刻准备牺牲的那种眼神。”
“所以后来村子里说有什么哪家的猫被钢管戳了,哪家的狗被鞭炮炸了,我都觉得是他。”
“他承认了吗?”盛鸿询问。
“他没否认。”常坤母亲长叹了一口气,弹了弹烟灰,继续:“每次我听到那种消息,我都会看他,他就是,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更开心的。”
不等盛鸿说话,常坤母亲习惯的凑近隔离玻璃,可怜巴巴:“你说我一个女人,怎么办呢。”
盛鸿才不理她,继续:“就这一件事?”
“还有...”
想到这里,常坤的母亲忽然笑起来。
开始是低声耸着肩膀笑,随后逐渐捂着嘴巴笑,最后甚至仰起头捂着嘴巴狂笑。
盛鸿没有制止。
半晌,常坤的母亲一边指着自己,一边继续笑着拍着桌子:“我忽然想起来,我现在才想起来,我现在才——”
正说着,眼泪竟然如珍珠般坠落。
“在他父亲被我毒死的前几个月。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轨,他带着常坤在河边钓鱼。等到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我问发生了什么,他爸说没什么,捡东西结果不小心掉到河里,两个人一起在笑。我说常坤小,他爸是成年人也那么傻么,捡东西和命孰轻孰重。他爸说,当时等了三四个小时,就没调上来几条鱼,常坤一生气就把所有东西丢到河里。他爸就下河去捡,就是那个鱼桶,漂到深水区了,他爸跟着去捡,脚底下踩不到底,吓了个半死,把常坤都吓傻了。还好是同村有人经过,帮了一把。”
“可我明明记得,当时常坤不想让他爸出门,想在家里陪着他,那天出门前两人还在闹别扭。”
“你的意思是,常坤曾经也有杀心?”盛鸿重复。
“不能说他有杀心,只是说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冷血。”常坤的母亲冷哼一声:“我听说当时我刚改嫁的时候,他一个人带着弟妹,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手都伸到他弟的脖子上,准备要掐死,结果被他那边的亲戚看到了才说以后这孩子都是村里养,他才出去打工的。”
盛鸿越听气越不打一处来,然而也不好发作,只能喘着粗气不说话。
“对了,他要是出事被判死刑了,他的遗产能不能继承给我?”说到最后,常坤的母亲根本不在意孩子的情况,只是全神贯注的想要金钱。
盛鸿后面问了几句,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看到一个苍老干瘪的钱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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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隽那边还在继续。
“盛队,周虎现在神志不清,根本问不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自从周家发生这些事,周峰为常坤的母亲顶了故意杀人罪,常坤的母亲虽然不是死刑,但活罪也难逃。原本幸福的一家,随着十八年的案件,现在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年纪最小的周虎现在被送到福利院,恍恍惚惚的等待着母亲出狱。
“周虎。”听到门口有男人的声音,周虎明显有了紧张,只盯着宋隽:“杀人了杀人了。”
盛鸿轻叹了口气,将买的汉堡塞给周虎,柔声道:“怎么杀的啊?”
周虎却突然绕着屋子的四个角开始鼓起掌来,越走越快,根本不理睬盛鸿。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虎子,”宋隽模仿着熟稔称呼周虎:“那天你们干啥去了?”
“妈妈,看妈妈。妈妈。”
周虎嘴里咕嚷着妈妈,继续边转边咕嚷:“不去,害怕。不去,害怕。哥哥——哥哥——”
“哥哥?”盛鸿挑眉狐疑,是指的周龙?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询问负责人:“我能不能带他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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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耳鬓厮磨是什么意思?”
终于等到她18岁,他凑近她发间呼吸滚烫,问的天真又肮脏。
养狗竟成狼,这个家贺斩是待不了了。
#乱世玫瑰与腹黑恶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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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就是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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