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一路,我握着那枚云纹玉佩,脑子里都是慕寒最后那句话,和他那双在月色下异常认真的眼睛。
「璃儿,回来了?宫宴如何?可见到慕小侯爷了?」我娘如同等待投喂的雀鸟,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我将那玉佩往袖子里又塞了塞,含糊道:
「见到了。」
「然后呢?」她眼睛亮得惊人。
「…他说,三媒六聘,不日便至。」我几乎是硬着头皮吐出这几个字。
静默。
随即,是我娘一声几乎掀翻屋顶的欢呼: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璃儿果然有本事!连慕小侯爷这等人物都能拿下!」
她兴奋地团团转,已经开始盘算聘礼该收多少,婚期定在何时,宴席摆在哪里……
我看着她,那句「我好像把自己坑了」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镇国公府门庭若市。
靖安侯府果然雷厉风行,媒人、聘礼流水般地送来,规格之高,诚意之足,轰动整个京城。
我爹娘乐得合不拢嘴,连平日里严肃的祖母,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只有我,对着满屋子的绫罗绸缎、珠宝古玩,以及那本被我翻得快起毛边的《天工秘要》,心情复杂。
我与慕寒,就这么被一纸婚约绑在了一起。
定亲后,按照规矩,我们见面的机会反而少了。但慕寒总有他的办法。
有时,我会收到他派人送来的新奇机关零件,或是某些失传典籍的残页,附着的纸条永远言简意赅:
「试否?」
「可解?」
有时,我捣鼓机关遇到瓶颈,烦躁不已时,会「恰好」收到他府上工匠的一些点拨心得,虽未署名,但那笔力虬劲的字迹,我认得。
他像一张无声的网,细致而绵密地将我笼罩其中,不令人窒息,却无处不在。
我开始习惯这种沉默的「交流」,甚至隐隐期待。那个活阎王,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不近人情,至少,对我还算用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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