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到23层办公室出租情况达八成，但1至3层商业层的出租情况，则要惨得多，出租情况仅达三分之一。
岳晴搭扶梯来到三层，右手边有个SPA馆，门口玻璃门贴着19周年店庆的海报，但大门落了锁，看起来已经关张了。她走到左手边的通道，经过几个铺面，只有面包店和拳馆还开着。
她一推开门，昨天给她发传单的小伙子，热情迎了过来，“苏姐，你来了啊。”
岳晴应了声，左右看看，拳馆里挺冷清的。只有一名教练正指导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练拳。
拳馆眼见空间大概300来平方，只有一个拳台，靠外墙有五个悬吊的沙袋。共有一大一小两个外门，大门开着，小门锁着。小门距离扶梯更近，刚才她先经过小门，再从大门进入的拳馆。
拳馆内部结构还是挺简明的，她正站着的地方，下方画了白线和一些规律排布的圆圈，应该是体能区。
在她的右侧，有两间屋子，看起来像是教练休息室或者办公室。她的左后方还有一个门，门的颜色和这边不一样，推测应该是厕所或储物间。
比起22层的办公室，这个拳馆似乎更适合暂时躲避丧尸。
这里位于三层，不走扶梯出正门口，用逃生缓降器或者其他有缓冲的工具帮忙，可以迅速离开大楼……
“你好——我是卢宵。你体验课的教练。”
岳晴被打断了思路，循声转头，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走到眼前，大约一米八左右。他头发汗湿了一半，特别是前额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眼睛很亮，瞳仁是灰蓝色的，像深冬结冰的湖面，应该不是本国人。但脸部轮廓是东亚人的轮廓，鼻梁很高，两颊微微向内凹陷。
“卢教练，你好。”岳晴见他左手握了一把唐刀，手臂很随意地垂落体侧，“我们现在开始吗？”
“可以。你先去存包吧。”卢宵指了指旁边的一排储物柜，示意她放包。自己则从旁边的座椅上拿了刀鞘，把刀放回，回来找岳晴上课。
这一节体验课上下来，岳晴认为上得还是挺水的，学到的东西并不多。但想想3节只要199，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开始先是体能测试，就搞了二十多分钟，累的满头大汗，又是蛙跳又是深蹲的。
岳晴没有提出异议，也想看看苏小圆的极限体能。
结果不出预料，非常差。卢宵每一项都给了不合格。
然后，他带她练习了一下拳击的基本步法，第一节课就上完了。
岳晴把外套穿好，正要离开，见卢宵拿着一个笔和纸夹板向她走来，“不好意思，还得耽误你几分钟，帮我填个课程体验表。”
“好的。”岳晴对她甜甜一笑，卢宵看得愣了下。旋即意识到失礼，慌忙错开视线。
他们走到拳馆西北角，那里有两组桌椅，是个简易的洽谈区。
表格很简单，基本就是对教练表现打分，还有对拳馆各项服务指标做出评价。岳晴只需在不同程度的表述后画勾即可。
岳晴填得很慢，每两三个问题，还要问下卢宵问题的意思。卢宵有点内向，回答的认真，只是不再扮演教练的角色，很害羞，脸庞微微泛红。
“卢教练，你是不是还会唐刀？刚才看你拿着一把刀呢，太帅了！”快要填完表格时，岳晴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才是她想问的。为了自然，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让这个问题像是随口提出的。
“是的，拳击这两年学的。刀我从九岁，到现在练了十五年。我以前做武行的，后来不做了。”卢宵垂下鸦羽般的双睫，眉宇间藏着落寞。
“学了那么多年，怎么不做了？”
“受伤了，做不了了。”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右臂。
“那真是可惜了。” 岳晴把表格填好，交给卢宵，“而且你这么帅，你可以做功夫片明星的。”
“功夫明星？”卢宵笑着无奈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我有四分之一俄国血统，因为形象问题，试镜总被刷下来。有个导演说我入镜太像“洋鬼子”了。我已经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先养活自己吧。”
“那……卢教练想挣外快吗？”岳晴眨了眨眼睛，压低了点声音，“我想学刀。”
从拳馆出来，岳晴心情不错，她一路吹着口哨溜达到地铁站上了车。
她在地铁里打开购物软件，买了一把没开刃的唐刀。
卢宵刚才答应她了，300一节唐刀课。她可以利用午休时间和下班时间上课。算是他的私活儿，所以上课地点不能在拳馆，可以去旁边大楼里的共享练习室上课。
面对丧尸如果有热武器，当然是最好的，可华国囤积枪/支违/法。菜刀、匕首，容易准备，但离丧尸距离未免太近了，容易被其抓、咬。
刚才在拳馆，他看到卢宵手里拿着唐刀，有了主意，希望跟他学习基础的使用方法。简单攀谈后，了解卢宵想要多挣钱，于是试探性去问，果然答应了。
卢宵练过十五年的唐刀，算是意外之喜吧。比起办公室的同事，大难之前，卢宵才是她要搞好关系的人。
五月九日周四天气多云转晴
昨天，上完一节拳馆的课，今早岳晴起来浑身都痛。她从APP上找了节十分钟的拉伸，做完才换衣服出门上班。
甲方公司的展会，将在本周六开展。今天按照进度表，午饭后她将和李霖，前往展馆布展，顺便运送物资过去。
检索苏小圆的记忆里，岳晴知道她刚进这家公司时，就接手过一次相同的工作。当时，运送物资的事落在了苏小圆手上，临行前说的好好的，到最后没有一个帮她。
当时是冬天，她一个人在展馆外的卸货区，看着一面包车的展会物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好当时那个司机师傅人不错，苏小圆给了他点钱，两个人合力把物资运到了场馆……
苏小圆那天还来了月经，吹着风，流着汗，一趟趟运物资，过后就大病了一场。
这样的状况，岳晴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到了公司，行政经理老王再次在全公司巡场，大家窃窃私语，各个小群里开始吐槽。
岳晴屏蔽了群消息，打开订餐APP，定了两杯奶茶。一杯自己喝，一杯给楼下的卢宵。
吴芯今天人来了，不过状态很差，眼睛肿的像个灯泡。快十点的时候，她组织全组人在小会议室开会。
会上，负责展会各项工作的同事，依次说了自己手上的事情。
到了展会现场要循环播放的宣传片这一部分时，因为组里的剪辑师已经请假两天，吴芯直接问李霖进展如何了。
李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联系不上萧春，今早我已经和小圆说了，让她找新的剪辑师赶工。”
得，成功把锅甩过来了。李霖的职场技能，甩锅这项上肯定点满了。
岳晴照实回复：“我联系了我认识的剪辑师，咱们活儿急，预算又少。人家都不愿意接。”说完，岳晴看见吴芯的怒意迅速上脸。
“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她端起水杯重重砸在桌上，里面的水洒出来一半，“下午就去布展了，后天就开展了，宣传片还没解决？！”
全场除吴芯本人以外噤若寒蝉，沉默了半天，岳晴开口道：“吴姐，你别气。我手上有个特别不错的剪辑师，但是咱们现有预算太低，如果能从舞蹈队表演费用上，多抽出两千的预算来，我就把活儿给人家。”
李霖狠狠瞪了岳晴一眼，转向吴芯，“霖姐，舞蹈队的预算减不下去了，她们是上过全国舞台的！合同都签了，第一笔款，财务刚刚已经打过去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吴芯看了看李霖，又看了看苏小圆，“你们一个是这次的牵头负责人，一个是负责宣传物料的。不能因为剪辑请假，就影响工作。我只看结果，至于怎么解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霖转向苏小圆，眼珠子打转，“小圆最近好像办法特别多，你就别操心了，她一定都会解决的。”
他爹的，只提困难，要结果，不给解决方案……吴芯这领导当的。
作为苏小圆的前辈，李霖把持手里的资源，不与后辈共享资源、信息，只把他们当做驱使和甩锅的对象。
其他同事们，大多冷漠，明哲保身……
怪不得，苏小圆在这里越努力越倒霉，最后怀疑自己怀疑到抑郁，差点自杀。
心里不爽，面上未露出任何不快，岳晴看了一圈在场众人说：“这样吧，我大学专业选修过剪辑，要不我来剪视频。”
“你？你行吗？”李霖哼笑了声。
“我大学专业就是编导。我可以保证，如果没有剪辑出和咱公司剪辑师三分之二的水平，或者甲方不满意，后果我承担。”岳晴立完flag又说：“不过既然在公司剪辑视频，我就没时间跟着霖姐去展会现场布展了。”
虽说承认自己能够剪辑是个坑，以后剪辑的工作很可能会抛到苏小圆这里来。但马上就世界末日了，还是先完成眼前的事。
“李霖和张思思去布展。”吴芯这次倒是挺痛快。
坐在角落正走神的张思思，突然被点名，委屈撒娇道：“吴姐，我……不想去，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一个女生，那么多物资，怎么搬东西呢？”
以前吴芯很吃她这一套，但是今天没给她这个面子，“难道苏小圆不是女生吗？你不会问她以前是怎么解决的？这还用我教你？”说完又转向“苏小圆”，“你留在公司剪视频。剪不完今天别下班。剪完发我审核。”
从会议室出来，李霖心情很是不错。
她主动走过来送给苏小圆一包清火茶，“小圆妹妹，千万别上火哦。工作慢慢来就可以了。晚点下班再回家，还能正好错过地铁高峰期。”
“让霖姐费心了，你和思思才是辛苦了。”岳晴收了清火茶，温声说道：“这次展会在新修的展馆，挺远的，离公司往返六十多公里吧。没准你们到家比我还晚，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霖被她说的脸又黑了，扭头走了。
李霖走后，岳晴下楼去取早就到的奶茶。
至于剪辑的事，岳晴并不操心。没有金手指，难道还没有点高科技吗？
来到楼下绿地，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现在上班时间，周围没人，放心召唤出了人工智能客服拉斐尔，把视频剪辑需求简要告诉了拉斐尔。
拉斐尔在圆盘上转了两圈，AI音回复道：“报告岳晴，小小视频，拉斐尔可以轻松拿捏。”
岳晴闭上眼睛，肩膀放松地靠在座椅上，享受着阳光，仿佛感觉得到身体内的血清素正在逐渐升高。
24年最后一天了，提前祝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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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工人备战丧尸末日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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