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得空了也给我绣个枕套吧。”
“我绣的都是简单的花样,玉兰花,梅花什么的,你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常映雪摇了摇头,拒绝道。
“没事,我喜欢玉兰花,就绣个玉兰花枕套吧,跟你现在睡得那个差不多就行。”
梁昱舟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说道。
“谁要跟你睡一样的枕套了。”
常映雪丢下一句便转身去了院子里。
梁昱舟想了一下,自己这样讲确实有些不妥,放下手中茶杯,也跟在她身后去了院子里。
满天繁星,夜幕的穹顶之下,却是一个孤独的身影。
“在看什么?”
常映雪没有回答,顺着她的视线,梁昱舟也跟着一起仰头。
“是不是去世了的亲人,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
许久,常映雪才开口道。
“是的,我相信这种说法,他们并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陪伴着我们。”
梁昱舟看向她,她的眼中似乎闪着盈盈泪光。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怕看到天上的星星,因为看到星星,我就会想到这句话,然后就开始想念爸爸妈妈。”
常映雪看向他,却发现他正在仰头看向星空。
心中只想问他,却没问出口,梁昱舟,那种失去亲人,思念亲人的感觉,你应该也懂得吧?
梁昱舟张了张口,有些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常映雪,我懂你的伤心和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下子失去父母,家庭遭遇如此巨大的变故,但我知道,那样的情况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你能勇敢地走出那片阴影,已经很了不起了。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上去休息吧。”
说着,常映雪弯腰去搬那炭火盆,梁昱舟却拦住了她的手。
“再看一会儿吧,我也很久没看星星了,就当是陪我看,好不好?”
常映雪点了点头,再次仰望星空,眼角多了一丝笑意。
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吗,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有人站在我的身边了。
她却不知,身旁的人,并没有看星星,而是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默默地看着她眼角眉梢泛起笑意,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仇恨,没有悲伤,他们只有彼此。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梁昱舟也将视线转向星空。
“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看看我妈妈。”
犹豫了一下,常映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或许是因为和他一样失去了妈妈,或许是对他知之甚少,想要多一个了解的机会。
……
第二天一早,梁昱舟下楼时,便见常映雪一袭黑色衣裙坐在餐桌旁。
“我简单地做了点早餐,你要不要吃?”
餐桌上,摆着两份牛奶和三明治。
“当然。”
很自然地坐在餐桌前,梁昱舟拿起了三明治。
两人相对而坐,却谁都不肯先抬头说话。
最后还是常映雪打破了沉默,“你昨晚临时跟我讲的,我什么都没准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我让郑耀坤准备了,你人过去就好。”
梁昱舟又想起昨晚上楼以后,他打电话给郑耀坤,要他连夜准备好。
郑耀坤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连夜去敲开店门,做好所有准备。
“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今天耀坤不跟着,我来开车。”
梁昱舟正要准备出门,却被常映雪叫住。
“等一下。”
“怎么了?”
梁昱舟站在玄关处,已经穿好了外套,她知道女生出门前可能要化妆或是试衣服,耽误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便说道。
“你有什么事可以慢慢搞,不急的,我坐下喝杯茶等你。”
“不是我的事,是我想送你这个。”
常映雪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礼盒,递到梁昱舟面前。
梁昱舟有些意外,伸手接过,打开来一看,竟然是一条黑色暗纹提花领带。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不年不节的。”
梁昱舟看着领带心里很是喜欢,可是话到了嘴边,讲出来却变了味道。
“嗯,就是那天我和谢红苏一起去逛百货商场,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前些天,常映雪和谢红苏一起去逛百货商店,她给自己买了条黑色连衣裙,路过男装柜台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这条领带,莫名觉得和自己的裙子很搭,脑海里竟然想着要是自己穿着那条裙子,而梁昱舟打上这条领带的画面。
当时她怕谢红苏知道自己的心事,没有买,后来第二天一早,她还专门跑去百货商店把这条领带买回来。
在家里放了些日子了,一来是不知道怎么送给梁昱舟比较好,二来,梁昱舟也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今天这样严肃的场合,她特意穿上了那条黑色连衣裙,索性就趁这机会把领带送出去算了。
梁昱舟看了看领带的品牌,又用手摸了摸质感,知道这条领带不便宜。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只是这领带不便宜,你那么爱财,怎么就舍得买了呢?”
常映雪被他这样一问,又气又恼,一下子涨红了脸。
作势就要把领带抢回去,却被梁昱舟先一步高高举起,让她扑了个空。
“你不想要就算了,何必这样挖苦我。我虽然是看中钱财,但也并不代表我小气,这房子你当真以为我是住的安心的吗,总觉得欠你人情,想着要怎么还了才好。再说了,我最近有在兼职做翻译和校对,这领带就是我兼职的钱买的。”
梁昱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可能会伤害到她,一时间语气也转变了。
“我只是怕你省吃俭用给我买礼物委屈了自己,不过现在看来,你没受委屈,我就放心了。这样看来,这条领带似乎和你今天穿的裙子很配,要不就劳驾你帮我打下领带吧。”
说着,梁昱舟抽出了颈间那条蓝色格纹领带,把手中那条黑色领带递了过去。
常映雪伸手接过,动作很熟练地打了个温莎结。
两个人距离很近,几乎是呼吸相闻,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这样的距离令常映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手抖什么,你这动作不是很熟练吗?在我之前,还有给别的男人打过领带吗?”
梁昱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一些微小的细节而已,仔细想想,却会让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这就是吃醋的感觉?
常映雪一用力将领结收紧,然后战起身来。
“咳咳,你做什么,要谋杀啊?”
梁昱舟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呛得咳嗽,心里倒是清楚的很,自己又惹常映雪生气了。
“把你喉咙扎起来,省的你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常映雪看着他被呛红的脸,继续说道。
“是,你猜的没错,我以前是给别的男人打过领带。”
“是谁,李逸尘吗?”
梁昱舟松了松领带,追问道。
“是与不是,和你有关吗?”
常映雪转过身去,向前一步,“梁昱舟,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梁昱舟竟然扭过头去,躲避了她的目光。
“谁吃醋了?我吃李逸尘的醋?他还不够格。”
“那你躲什么,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常映雪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倒觉得蛮好笑的,心里也舒爽了不少。
“看把你急的,我以前经常给我爸爸打领带,因为每打一次,爸爸就会给我零花钱,所以那时候我可积极了,总是抢着做这件事,还跟着妈妈学了很多种打领带的方法。”
说起从前的趣事,常映雪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可那笑容里又带了一丝哀伤。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光是从她的描述当中,梁昱舟就能听得出,她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和现在有些天壤之别。
梁昱舟站起身来,打破了这平静的氛围,他不想看到常映雪因为想到往事而感到不开心。
“走吧,今天我们两个穿的这么般配,正好让我妈妈看看,好让她放心。”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谁要跟你般配了,我真是后悔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应该答应你和你一起去扫墓。”
“现在后悔可晚了啊。”
“去就去,我还能怕你不成。”
常映雪赌气地走到玄关处换鞋,梁昱舟贴心地从衣架上拿过她的手袋,自己拎着,跟着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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