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映雪看过去,只见梁昱舟表情痛苦,右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左手腕。
“刚才坐的太靠边了,手插进草丛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
“该不会是蛇吧?”
常映雪怕蛇,但往身边的草丛里看了看,好像也没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她凑过去,说道,“你给我看看,要不要紧。”
见梁昱舟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似乎比刚才更加痛苦,她情急之下去拉梁昱舟的手,却发现他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腕不肯松开。
阵风忽起,吹落簌簌花瓣,常映雪已无心赏景,担心梁昱舟被蛇咬,一心想看他伤口的情况。
“你松手呀,不会中毒把脑袋毒坏掉了吧。”常映雪一边拉扯着他的手腕,一边说道。
忽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常映雪抬头,看见梁昱舟竟然笑了起来。
“完蛋了,看来这蛇毒是真的厉害,你该不会是已经出现幻觉了吧。”
“梁昱舟,你还好吗?”常映雪摇晃着他的身体,“要不我帮你把毒液吸出来?”
“放心,我很好,不信你看。”梁昱舟笑着松开手,他手上哪有什么咬伤。
“你,梁昱舟,你竟然敢耍我?”
常映雪气急,觉得自己刚才慌张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傻子一样,抬手就是一拳朝他捶过去。
梁昱舟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开个玩笑而已。”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知不知道?”
他看见常映雪眼角噙着泪花,身体还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看来刚才真是又着急又害怕。
见他愣住,常映雪的另一只拳头也落了下去,却再次被他捉住。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咬你了。”
常映雪正在气头上,一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如泄愤一般,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满意地松口。
“好痛啊。”梁昱舟看着手腕上那个红色圆环,叫道。
“痛就对了,看你下次还开那种无聊的玩笑不。”
常映雪想要挣脱,却被他钳制的更紧,梁昱舟稍稍用力,她便重心不稳,倒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一起滚入一旁的草丛,四目相对,气息交缠。
“你刚才应该是真的在担心我吧?”
“才没有,我巴不得你被蛇咬,最好呆呆傻傻的,以后不要再拿我取笑……”
常映雪还想继续用言语发泄心中不满,下一秒却被他吻上红唇,发不出声响。
她的手被他按在草地里,刚冒芽的小草刺得她皮肤痒痒的,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随着他的节奏,任由他带着,进入另一个世界。
阳光穿过粉红色的花瓣洒在她的脸上,常映雪闭上眼睛,身体的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没有得到回应,可充血的耳垂却出卖了她。
轻轻地啃咬着那如红樱桃般的耳垂,周遭的气温逐渐升高。
内心涌上一股冲动,想要将她撕碎,一口一口拆吞入腹。
她将头瞥向一边,避开他过于侵略性的气息,满眼委屈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欺负我?”
梁昱舟看着她的眼睛,仿佛陷入了无法抽身的漩涡,此时的她就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宠你都还来不及。”
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临时起意吓唬她,让她担惊受怕。
他生性高傲,张扬,从不愿对谁低头服软,可此时此刻,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对她缴械投降。
梁昱舟松开双手,她的双臂却攀上他的脖颈,两人距离陡然拉近,再一次唇齿纠缠。
“是谁被蛇咬了啊?”
身后的树林里一阵窸窸嘘嘘的声响,两人慌张地分开,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农夫,身上还背着一捆柴火,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我刚才听见有人叫被咬了,是不是被蛇咬了,让我看看,我知道这山上的草药能驱蛇毒。”
梁昱舟笑着举起自己的手,展示着那枚圆形齿印,“是我被咬了,不过是被我太太咬了。”
常映雪将脸埋在草丛里,只恨自己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
回去的路上,常映雪一直赌气不肯搭理他,梁昱舟知道她脸皮薄,方才偏偏出现了一个热心农夫,他还情急之下叫了她太太,这让常映雪还没消下去的气,又一下子积累起来。
梁昱舟现在不敢轻易发声,怕一不小心点燃了炸药桶,一路上开车也不得安宁。
车窗玻璃上映出他的侧脸,常映雪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勾勒着他的轮廓。
此时的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开车,通常他很认真的时候,两片薄薄的嘴唇都是紧抿着的,眉头习惯性地微皱,眼神冷冽而犀利,令人生寒。
明明内心柔软善良,却偏偏把自己搞成这种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的话不多,但张口就是冷言冷语,怼得人倒吸凉气的那种。
今天,她总算是重新认识了梁昱舟。
偌大的城市里,他靠着自己打拼有了一片天下,有人怕他,有人恨他害他,有人追捧讨好他,可唯独没有人爱他。
她忽然很想□□他的那个人。
“怎么,看我看的入迷?”
不知什么时候,梁昱舟的视线已经瞥了过来。
像是被看穿心事的小孩子一般,常映雪急忙缩回手指,收起思绪,回怼道,“麻烦你认真开车,开快一点,我不想上班迟到。”
“遵命。”
敢对他发号施令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车子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的巷子口,是常映雪强烈要求的,她不想被人看到,凭空多出些揣测和风言风语来。
“谢谢你了。”常映雪不冷不热地客套了一句,就想打开车门下车。
“等等。”
梁昱舟的手先一步搭在了车门把手上。
他身子斜着探过去,两人的距离拉近,常映雪本能地向后靠身子,可背后就是座椅,她已退无可退。
“脸红什么?”
低低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以为……我以为……”
常映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很热。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怎么可能?”
“没关系,反正你猜对了。”
不等常映雪反应过来,他的吻就落下来。
温柔而炙热,却又不带一丝轻浮,像是虔诚地亲吻他最为亲爱的宝贝。
直到呼吸急促,才不舍地放开。
“好了,快去吧,等下迟到了又要怪我。”
“等等。”
这次轮到常映雪说这句话。
梁昱舟倒是很期待,她有样学样到底想做些什么。
常映雪从包里拿出手帕,轻拭着他的嘴唇。
“你的嘴唇上沾了唇膏,等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的嘴唇,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离他这样的近。
那手帕上还带着他熟悉的淡淡的梅香,一角上绣着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一时间,梁昱舟竟忘记了呼吸。
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反制的感觉,但如果是被她反制,他则甘之如饴。
待梁昱舟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儿早已下车,巷子里她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可专属于她的香气还一直在鼻尖萦绕,那手帕轻拂在唇边的触感还在,仿佛是抚在了他的心头,痒痒的。谁能想到,一头猛兽竟然心甘情愿地败在一只小白兔脚下?
连郑耀坤都觉得他这位大哥这些日子有些反常。
就比如今日,坐在车子后座上,望着窗外出神,嘴角挂着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渗得慌。
他从来没见过梁昱舟这样的状态,特别是胳膊弯起来,露出手腕,那圆形的鲜红的一圈齿痕,像是块手表一样,惹眼得很。
“看什么?认真开车。”
梁昱舟看到他时不时地就从后视镜里瞥两眼,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还是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讲?”
“嗯……大哥,你那个手腕要不要遮一下,我怕晚上的酒局上被人看到,他们又要生出许多废话来。”
郑耀坤犹豫再三,还是冒着被骂的风险,讲了出来。
梁昱舟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齿痕,看来兔子急了都知道咬人,这句话说的没错,她不仅会咬人,而且咬的还很痛。
他把戴在左手上的手表摘下来,换到了右手上,表盘大小刚好与齿痕重合,这样遮挡起来,一般人便不会发现。
“你一天到晚都不干正事的吗,天天盯着这些有的没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郑耀坤急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路面。
他昨晚临时接到梁昱舟的电话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除了准备祭扫的物品以外,还要准备野餐用的糕点和餐垫之类的东西,害的他大晚上的挨个店门敲开,多付了不少钱,才买齐了所有东西。
今日早上去祭扫大哥也没让他跟着,而是带了常映雪过去,看样子,这次他是动了真心了。
“申城那边还好吗?”梁昱舟忽然发声问道。
“我们的兄弟一直暗中盯着呢,每日都会按时跟我汇报情况,王连胜应该是没看出破绽,陈家父子看来是安全了。”
“这段时间还是让他们尽量低调一些,王连胜这个人十分老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郑耀坤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大哥。”
“梁天放那边怎么样了?”梁昱舟这些日子忙于同王连胜周旋,都没怎么关注他那个弟弟了。
“昨天那边的兄弟刚发来电报,梁天放在展销会上一连碰了几个钉子,大的订单一笔也没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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