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雨下意识地想要躲避那袭来的手掌，她并非害怕叶知秋也并非想要逃避未知的测试。
受伤后在洞里的那些遭遇，让她的身体率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
身旁的灰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闪躲，她立刻紧攥住熊雨的手。
刚哭过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灰荞低声安慰道：“没事的。”
熊雨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心里仍旧有些忐忑。
叶知秋也注意到了熊雨的躲闪，他默不作声地把熊雨和灰荞之间的小动作收进眼底，伸在半空的手掌一时不知是收回还是落下。
纠结之际，一只比他消瘦得多的纤细手腕握了上来。
是柏羚。
他握住叶知秋停顿在空中的手往下压去。
“熊雨！”柏羚压低音量，瞪道：“你还不……”
还不快过来进行测试！
柏羚心里着急得厉害，他恨不得把时间拨到宣布结果的那一刻，也好过他一颗心上下的煎熬。
他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可以爬出“火坑”，摆脱部落的控制。
熊雨受伤后，部落对她的态度便一落千丈。
他们贬低熊雨的存在，却又指望着她为部落生下一个又一个小崽子。
柏羚不允许他们接近熊雨，只要他在洞穴里，他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熊雨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那些被他打走赶跑的人对他烦到了骨子里，就连祭司熊甘也对他烦到不行。
“那个谁，”祭司居高临下道：“你是知道的，部落从不养闲人。”
“她没有……”
柏羚本就嘴拙，激动至极时，他更是啜泣到无法说出句完整的话。
祭司熊甘不愿听他多说，不耐烦地打断道：“不做事就没有东西吃。”
“我…我可以把…把我的那份分给熊雨。”柏羚急忙道。
熊甘捋了捋身上的羽毛，眼珠从下往上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没有言语。
就在柏羚以为他要同意时，熊甘收回视线，把选择权交给黑熊神。
“明天秋季，听听黑熊神怎么说。”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柏羚，转身回了自己的洞穴。
被迷晕的那一刻，柏羚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祭司压根没有听进他的话，反而打算一石二鸟。
一来，可以充当部落里的祭品。
二来，没了他碍事，熊雨很快就可以为部落生下一个又一个崽子。
如果不是叶知秋，说不定真的……
柏羚垂下眼，他不想回到熊爪部落，也不愿熊雨在那儿受辱。
他心急如焚，只期望熊雨可以获得这份工作机会。
祭坛上一共三人，柏羚心里分析：祭司熊甘不可能眼看着首领熊毛抛下部落，在这里进行选品整合。最终能够入选的，除了熊雨就是灰荞。
柏羚对灰荞了解不深，只知道她和上任族长生过崽。
他咬不准灰荞的实力，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熊雨最终落选，他计划先和老板求情，看看是否可以让熊雨在简易房中过渡几日。
如果可以，他打算预支一部分薪水购买些吃食交给熊雨，再同她搭建一个兽皮帐篷，以后她就留在这儿生活。
如果老板拒绝……
不。
柏羚笃定叶知秋不会拒绝，他相信叶知秋。
———
食指触上来的刹那，眼前的一切瞬间扭曲，熊雨下意识地闭紧了眼。
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祭坛前方的屋子里。
屋门大开，外边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虚拟人物加载中……”
一道描述不出来的怪异声音贴着耳朵响起，熊雨骇了一跳，压低肩膀做出攻击的动作。
“人物形象已锁定……”
“还剩五秒抵达虚拟场景……”
话音刚落，空无一人的门外陡然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熊雨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毛栗……
熊雨迈步往前，欲语泪先流。
“虚拟人物已抵达，考核正式开始。”
“3号面试者请注意，表情管理也计算在评分中，请在滴声后整理好您的表情，否则立扣10分。温馨提示：嘴角微微上扬最佳。”
熊雨深吸口气，蹭掉眼角的泪，提着嘴角咧出个苦笑，按照系统的指引道了句：“欢迎观临。”
……
“笑容无感染力不真挚，扣9分。”
“选品审核标准过于严苛，有助于提升商品质量，加10分。”
“结算错误小于三处，扣除6分。”
“…….”
“三号面试者综合得分83。”
考核结束，叶知秋当众公布了三人的成绩。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首领这个孬种，竟只有18分。”
“熊雨的分数和灰荞的分数一样，到底选谁呀！”
“一个年龄大，一个残疾，比较起来还是灰荞更好一些。”
“你懂什么，”有人反驳，“熊雨虽然残疾，可她长得好看啊！”
“神使说不定还想和她……”有人以己度叶知秋。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熊雨和灰荞靠在一起互相支撑着，神情忐忑。
叶知秋拍了拍脖间挂着的喇叭，示意众人安静。
他懒得再搞一轮附加赛，干脆二人一起雇下，分批次上岗，也好有个照应。
——
告别熊爪部落的众人，循着通道回返的途中，叶知秋只听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赶到卫生间时，那敲门声愈发震耳，并伴随着几道叫骂。
“奸商！”
“你别躲在里边不出声！”
“我知道你在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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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面试终于结束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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