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河村里正的豪华厨房里,材料齐全,工具先进。
“蛋白泡沫真神奇呀,这样行了吗?”
“泡沫越来越多了,这样行了吗?”
“是先放白面,还是先放蛋黄……什么?我们忘记加糖了?现在加没关系吧?好好好,没事的姐姐,我们可以一起摸索。”
“面粉要多少呢?”
“是蛋糕糊吗?要多粘稠呢?”
“……灶口太脏了,要不,蒸的也行?”
齐闰月一连串的提问击退了孟知尧,现实给予痛击,她才知道自己浅薄理解中的做蛋糕是多么抽象。
但是这些对于孟知尧而言的高山,在齐闰月眼里就是坦途,她每次说“我凭感觉去了”,于是最后在各种小失误的堆砌下,她们居然得到了一份还不错的成品。
“还不错吧?”齐闰月没吃过,她觉得这样的蛋糕很好吃了。
孟知尧也认同:“差强人意。”
虽然这一次做的是蒸蛋糕,但口感和香味已经到了孟知尧记忆中的程度,齐闰月以为她有些失落,还安慰她:“我回去再研究研究,争取做一个更好的。”
就凭女主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和言出法随金的光环,孟知尧对她很有信心。
离开时,齐闰月提醒她:“这个时节小虫出来了,要用驱虫药给屋前屋后的屋脚都浇一遍。”
“记住了,谢谢。”孟知尧送她离开,先给家里做了一遍驱虫,又顺道看了眼攒了快半个月的矿井。
矿井的产出却不在她意料之内,数来数去,也只有七颗矿石。
咦?
看来矿井是有刷新上线的,如果攒够了七颗,就得挖出来,否则它会停止刷新。
其实这个机制也合理,因为矿井容量有限,它只有不到四平米的底面。
孟知尧当了半个月手艺人,现在想要放假,她目前不缺钱用,就这样吧,先玩几天。
……
张影站在天子私库中,愁眉不展:“这七日都没有任何缺失?”
老官儿断定:“回大人,没有。”
“这几日,是什么日子?”张影思来想去,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提醒老官儿,“不可掉以轻心,每隔一时辰,便带人核查一次。”
老官儿记下了:“是,大人。”
私库连夜凭空被盗的事停了,瞿万里却没有轻松,反而更觉诡异,他不想相信这世界有鬼,却不敢不做预设。
书房的一扇窗没有合稳,风一吹,向内哐一声打开,把瞿万里吓了一大跳。
“晓春!”
在外守卫的晓春打开门:“陛下有何吩咐?”
“关窗。”
“咦?好嘞。”晓春走进来,把窗户关上。
瞿万里全程紧盯,担心晓春关窗中途有什么奇怪发现,还是一切如常,他又放松下来:“你就在书房里守着吧,别去外面了。”
晓春也应下,站在瞿万里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虽然瞿万里是皇帝,一国之君,但他从不到一岁就登基了,所以摄政大臣是必备配置。
先皇给他指定了三省首臣为帝师,同时也是三位摄政大臣,但三位帝师把“摄政”二字,改成了“辅政”,以表忠诚。
三位宰相越是忠诚,给他布置的功课就越多,瞿万里压力很大,他没想到这辈子是享最大的福,读最苦的书。
这个月又被诡异事件折磨得心力交瘁,落下了不少作业,现在得疯狂赶进度。
一月进入了尾声,他写完了作业后罕见的没有放笔,而是新铺了一张纸,写起了退位申请……
白纸黑字,还有帝王私印,落款处刻有“万里”两个大篆的红章,让年逾七十的西台首相赵中书赵滁火冒三丈,当着门下、尚书两位同僚的面,把退位申请撕了个粉碎。
“白教了!”
“白教了!!”
老人家发完火,委屈地跌回座椅上,哭得稀里哗啦,两个外衫袖口全湿透了。
门下省西台左相林疏,尚书省中台公王至持,皆缄默无声,反思过往二十年,到底错在哪一步。
林疏较为冷静地分析:“陛下能武不能文,非天资也,乃心存焉。”
王至持头脑发昏:“看明年二月殿试,拔犀擢象,陛下若选不好状元……”
“届时,你我再出手也不迟,”林疏是三人中最冷酷的一个,对瞿万里更严厉,也更舍得放手,“先皇选我三人,终老之际,我等亦可再选三人。陛下只要活着,便是我大越赢了。”
赵滁终于看开了:“当个守成之君,也行了。”
王至持豁然开朗,大笑说:“哈哈哈,陛下谦恭下士,温柔敦厚,佐以良臣,也为明君。”
“如此,朝廷选拔人才制度,急需改革。”林疏提议,“赵大人,请三府诸公西台议事吧。”
赵滁首肯:“好。”
越朝科举分州试、会试、殿试,京畿地试点都在帝都,帝都汇聚学子最多,效仿先秦诸家学风,各个学社应运而生。
近日天子私库诡案走漏风声,传至民间,被有神派一系学社当作实证,对无神派的学社发起攻击。
两派学生之多,鱼龙混杂、良莠不济,总以辩论开头,以混乱收场。
晓春捡了一则最激烈的跟瞿万里分享:“同天学社与齐天学社的读书人为争论世上有没有鬼而大打出手,两边各有十来人,影响十分恶劣,一股脑儿全被抓到京兆府喝茶去了。”
瞿万里问:“怎么还动手了?读书人不是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晓春:“同天学社的一个学生说,一切存在全在人心,心想有鬼,世上就有鬼,世事全唯心论迹。说完,齐天学社的一个学生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扇肿了,说以同天学社的逻辑论,他心里觉得刚才只是抚摸,所以不能算打人。两边就打起来了,都说自己是在抚摸对方。”
“……”瞿万里思路打开了。
这事还有后续,晓春接着说:“不过齐天学社的人先离开京兆府,因为他们虽然动了手,但也在动手的空当给酒店修好了损坏的桌凳,得到了老板的谅解。”
瞿万里又长见识了,还能这样?
京畿地的无神派,往往也是实用主义,酷爱实践、实战,一些本该止于口舌的争端,往往也由他们手动升级。
无神派学子与工部、刑部主流作风不谋而合,都更崇尚墨家、法家两派思想,所以这一派举子的仕途选考目标,几乎都锁定这两部门。
瞿万里觉得:“动手还是不行的,京兆尹是谁?”
这一回是老总管回答的:“齐俢。”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瞿万里问,官员选拔一直由三位辅政大臣做主,他偶尔走个过场,也没仔细听。
老总管答:“京兆尹乃百官表率,赵大人点齐俢为京兆长官,想来不会太差。”
瞿万里玩着笔:“百官表率?那么他家庭情况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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