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里正!?”
对面犹豫不决,最后不准备放下武器:“可有信物?”
信物?
古代真是麻烦,连个扫码身份识别也没有,孟知尧不寄希望地在身上摸来摸去,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锦袋。
孟莆看她拿出一枚玉章:“这是什么?”
“皇帝的私印。”她让那人下来,“这后面是社庙?”
哨兵走近细看,直接对她行礼:“陛下!”
“……”孟知尧对这种仪式感是没有一点能共情的地方。
哨兵和她说:“前方山谷下是陛下新立的社庙,御林军在此把守。”
“原来是御林军。”孟莆松了口气,至少在目前,还算自己人。
御林军人数有三万之多,不是谁都认识孟知尧的,正好这位军爷就是。
他有些疑惑:“二位是自己来的?”
孟知尧答:“是,晓春一行人护驾往九祉城巡游,我不去,和大哥先一步回城。”
“原来如此,里正随我来。”有瞿万里的私印在,军爷没再多想。
他们两人也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提前回京兆……
哨兵把守在这座山头,只是为了占领制高点,御林军带着他们去了孟莆地图上画的湖边。
走御林军的路,省了很多麻烦。
湖泊从上往下看像一只绿色的猫眼,杏仁形状的黑色瞳仁。
一道绿影从孟知尧眼前掠过,“孔雀!”她情不自禁向前快走了两步,想要追上去。
御林军刚来时也有被惊艳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这里有很多孔雀,里正喜欢,我们给你捉几只带回去。”
“不要,”孟知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它,“它们在这里才是最美好的。”
孟莆心碎点头,这就是他当初看中的——
风!水!宝!地!啊!
被陛下捷足先登了……
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
孟知尧不懂风水,孟莆说人活着舒服的地方,就是风水好的地方,她现在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进入他们选择的那个范围里,整个人就能回到一个极佳的状态。
“尧尧,”孟莆郁结在心,不抒发一下,要憋死了,“獾貂争肉啊,獾貂争肉啊。”
他羡慕起那个故事里先来后到的森林秩序了,人家还能争一争呢。
“你想当什么?”孟知尧听懂了,觉得更好笑了,“当那只狐狸?”
孟莆郁闷:“狐狸不是有人当了吗,唉————”
在最好的位置上,御林军建了一座社庙,里面没有供奉任何神像。堂前六根朱红梁柱,祭坛上只有一块“天地”的排位。
孟知尧想到了五庄观的镇元子大仙,在她思绪发散的空荡,人已经到了社庙的核心区域,暗藏的密道。
“这里是?”孟莆是不知道矿井传送的,松河村的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们没问。
孟知尧:“哥,回去跟你解释。”
罗盘上已经又多了一个方位,写着维州。
当卷门闭合后,孟莆看见罗盘突然转起来了:“这个到底是什么?!尧尧,你早就知道了?”
孟知尧把卷门打开,带孟莆走出去,看到久违的矿井,开始交代:“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和瞿万里有了交集。”
“我们……”孟莆语结,他也没有心思再想风水宝地花落别家的伤心事,“所以小皇帝当时没有杀你,就是因为这个?”
好像也不是。
孟知尧没有问过,不清楚瞿万里的想法:“不知道,原因可能不止一个。”
其中之一就是老乡,他对老乡之间应该互帮互助的理念是有些执着的。
“瞬移千里,那个罗盘就是因为这个而转动的。”孟莆大胆猜测,“是什么法阵?还是说,是因为你们供奉了哪路神仙,社庙里祭祀的就是它?”
孟知尧:“可以这么理解。”
她觉得,她哥自己脑补出来的理由就很合适。
“我们就这么回来,会不会不太合适?你不跟大家说说吗?”孟莆不愧是老里正委以重任的人,“刚才罗盘指向了孟家军饕餮,所以饕餮代表松河村。另一个图腾,还有尧州。尧州是用字表示的,那么另一个图腾是哪里?这些地方,都有御林军把守么?”
“都有,”孟知尧说,“这是我和瞿万里的一次合作。”
孟莆想了想,又说:“既然其它的出口都有御林军把守,那么你的矿井,也需要安排人来才行。否则,岂不是把脖子送别人刀上?”
“其实有门锁的。”孟知尧不自在,“总不能一群人住在我家里吧?”
孟莆低声道:“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白脸?我说他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松河村,都不怎么能在村口见他一回。”
“他是一国之君,如果想对我,对松河村怎么样,还用不到这样的手段。”孟知尧带他折返回到密室里,“我们先去京郊。”
孟知尧用手杆归零了六次,终于到了天工营附近。
外面还是下午的天色,没有过太久,孟莆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孟里正。”这里的御林军对她极为客气,还很尊敬,让孟莆更加震撼。
他们牵着马出来,眼前一片青绿。
“走时还是雪地,回来全都绿了。”孟莆踏在被压出车辙的官道上,欣赏京郊的三月风光。
远处的白云下面,有几只风筝。
孟知尧牵马往东去:“走吧,我们从隧道那条路回去。”
“那条路是挺快的,”孟莆回忆起去年的种种,“我还走那条路去过好几次三河口看看孟嚣,现在小孩子长大了。”
东风吹着他们,微凉,微暖,十分轻柔。孟知尧提醒他:“也才十一岁。”
孟莆叹道:“十一岁已经该长大了,条例写得二十岁成年,只是对事不是对人。”
二十岁,该拿回权利的,可以掌权了;二十岁,如果伤害了未满二十岁的人,会被判重刑……
回归家庭、人的本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能养活自己就好。”孟知尧在前线也看到了不少十二三岁的,他们甚至可以比小二哥还成熟。
策马上路,途中偶尔要避开一些车辆,又过了驿站,再往前行,有一杆高高的灯旗。
那里是去常春县的岔道,擦过路口,孟知尧勒马停下。
孟莆:“怎么了?”
“看到一个人,有点眼熟。”孟知尧调转马头跑回去,岔道那条路上一人形单影只,腰间背了只葫芦,拄着拐杖,左边胯上系了一个小罗盘。
孟知尧追上去:“徐大人?!”
徐相土脚下一顿,一个转身,看到孟知尧很是亲切:“孟里正,好巧。”
孟知尧翻身下马:“你已经游历结束了吗?有什么发现。”
“果然如你所言,我看到的涡流都是右旋的。”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卷很脏很厚的册子,“我都记录下来了,文字和图绘都有,准备回去让弟子们整理好,献给陛下!”
册子实在太脏了,这在孟知尧眼里是一种可信的象征,她觉得手稿越脏越破越真实。
孟知尧告诉他:“他现在在辜道山,不久要去九祉城。”
徐相土说:“在下也想去一趟九祉城,在这两年间,九祉城发生了三十余次小震。如今历法已成,可以动身了。”
天色越来越晚,他们匆匆告别。
兄妹两人刚到松河边,就遇到了轮岗的狱卒:“孟里正?孟莆?你们回来了!?”
孟莆和他打招呼:“嗯,刚回。你们怎么样?一次提走了六个犯人,牢营轻松一些了吗?”
狱卒苦哈哈道:“这不是又来了两个么,王仆射的一个侄子私下开庄,陛下走前把他和他的一狗腿子一并发到这里来了。现在正给你们村砸陶泥呢,被鞭子抽了两下,现在不敢放肆了。”
因为原材料配方不同,还有老师傅不停地改进,他们的陶器瓷器不仅有了螺旋密封的结构,还多了一个相对来说更耐摔的特点。
这些货单都是送往维州、湖州,或者尧州、九祉城等百废待兴的州市。
活越来越多,就这么点人也忙不过来,松河村已经开始向小芒村招工了。
进村后,他们分开,孟知尧过了石桥,遇见了依旧坚持当差的乔寥,她一脸冷漠地,遛着一只乌龟。
“这是……?”孟知尧停下来。
乔寥比较震惊:“你回来了?大军返回帝都了?”
孟知尧:“没有,南陈已经投降,我和孟莆先回来了,孟嚣和陈伯河还留在湖州。”
并再问了一次:“这是?”
乔寥把绳子递给她:“你的乌龟,早醒了,现在是饭后散步。”
“谢谢。”孟知尧在家的时候,五环一直冬眠着,现在可能需要重新培养感情。
乔寥说:“不必谢我,它自己有一地的草可以吃,是我强行抱它出来玩玩的。”
“我回去了,你继续遛吧。”孟知尧要把绳子给她。
乔寥拒绝,也往她家里走:“不了,你带回去吧。”
路过空荡的齐闰月的院子,乔寥十分惦念:“她是不是不回来了?”
孟知尧脑海中想起了朱阿姨说过的一些剧情:“回来的吧。”
男女主还得回来成亲。
终于回到家了,外面的猪窝狗窝,都不如她一手改出来的工业窝。
推开门,孟知尧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刚穿越的那段时间。
这院子里的草,长得太好了。
“汪汪汪汪!!!”
她没发现草丛里藏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犬,两片椭圆的金眉毛贴到眼前,“啊——”孟知尧被太一扑倒了。
“咪——”
“嗷呜!!!”
正好,她倒下去砸到了试图装作不存在的二营长和三蹦子,两只猫炸毛跑酷,一瞬间位移到了房顶。
被孟知尧牵回来的红枣马,已经处变不惊了,原地解散,低头吃草。
“里正!”陈大娘一来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场面,“诶哟,这么热闹……里正,听说你回来了,跟你说个事。”
孟知尧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胳膊:“大娘,说什么?”
陈大娘说:“柳大人想要修河堤,问我们村能不能出点钱。”
又是他,孟知尧不悦:“让他滚。”
惦记起她的钱兜了,好大的胆子!
风水宝地被瞿万里截胡,老里正(尧尧娘)从棺材里爬出来,用腐朽的声音呐喊:这婚事我不同意!
不是孟家军是御林军,口音是现在的京兆口音哈哈哈哈。
大家想得太残忍了QAQ孟家军的地图还没解锁(前文提示:沙漠!!)
新的一卷,到此正式开启~~居然开始猜剧情了米娜桑?!好想写快点,我催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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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回收心碎孟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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