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他

我开始适应家里多一个人的存在,凌暮秋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他习惯性穿衬衫西裤皮鞋,这是他每日上班的穿搭。

他继续在原先公司上班,我在自己公司上班,虽有一纸婚约,我们相处的氛围活像最陌生的熟悉人,同住一个屋檐,睡两间房,言行举止间客气又疏离。

吃饭时,他坐长桌的另一边,吃饭的动作透露着斯文,用完餐,他坐上司机的车,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我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除了说“好”,我还能说什么。

庄白楹是我要好的哥们,狐朋狗友最典型的一个,问我今晚有没有时间。凌暮秋不回家,我闲来无事,于是答应他的邀约,他发来地址,我到那一看是个新开的酒吧。

我进去报了他的名字,侍者将我领到包厢,推开门,灯光昏暗而暧昧,男女皆有,群魔乱舞,扭腰摆臀的场面如此妖艳,浓稠的空气令我犯呕,产生了扭头就走的想法。

庄白楹见到门口傻站的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他指着一众穿衣清凉的小姐,“相中哪个了?”

我没有看她们,坐在庄白楹身边,自顾自开了一瓶酒,“不喜欢。”

单纯的心情烦闷想喝一壶,我对她们真的没有兴趣,庄白楹恍然大悟,“明白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等一群肤白貌美柔弱、我见犹怜的少爷推门而来,想他还是没明白。

庄白楹搂着大胸美女,摇着酒杯,贱兮兮地对我挑挑眉,“是这个意思吧?”

“是个鬼啊。”

我把妖娆的年轻男人轰走,庄白楹啧啧两声,说我真没意思。

“结婚后,你从头到尾变得陌生,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名花有主、莫挨老子的气质,你说你不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心里真装着凌暮秋一个人,成天围着他转呗。”

庄白楹轻佻地上下打量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他若有所思道:“说起来那天你发誓我还没当真,现在看来不当真是不行了。”

他懂个锤子,小爷这是已婚男人的自觉。

我跟凌暮秋的关系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和外人说再多也是白扯,我只能一杯杯往下灌,喝得不省人事,看天花板的灯球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

一开始庄白楹不怀好意地灌我,他这小子,知道我酒量好,可劲儿的灌我,曾经说要和我一决高下,如今我可没心思。

大家成双入对,三两抱团缠在一起,我有家室也显得孤苦伶仃,一个人坐在喧闹的包厢,闷头喝酒,想想就很悲催。

小姐把果盘端到我跟前,我拧着眉拒绝了,庄白楹接过手,往我跟前凑,“来来来,别光喝酒啊,吃两口水果。”

我一动不动看着他,庄白楹的长相算得上好看,狭长的眼睛微笑时自带一种痞气,多数时候都是假笑,人称笑面虎,和他相处起来,这种感觉体会得更深。

至于为什么和我玩得来,因为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计较他是不是真心,只做我想做的和喜欢事,他骗不到我,渐渐地,和我交好。

这世俗里面,没有谁是一尘不染,真有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凌暮秋。

他刚到我们家那几天,我见着他尴尬,尽量以一种合作的态度和他相处,我妹功课烂得不忍直视,凌暮秋温柔地教她课业。

两个人坐在长亭里看书,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艳,微风拂过,树枝颤颤巍巍,满簇花团压弯树枝,自然地垂落时飘荡在他的耳侧。

从我的角度看去,凌暮秋像是被镶嵌在画中的仙子,他轻轻浅浅地笑,稍有指责多半是无奈地戳点我妹的额头。

“哥!”我妹一嗓子拉回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两人一齐望向我,我看到了凌暮秋嘴角未收起的笑意,心尖猛地一跳,随后看向暴躁的毛茸茸小孩,“一惊一乍的,你干什么?”

“给你叫叫魂儿,老道士不是说你前世在天庭栽树,折了十万花枝才被贬入凡间历劫吗?”我妹眨眨眼,给凌暮秋使了个眼色,“我看是不是被叫回天庭种树了。”

凌暮秋配合她,便好奇地问:“还有这样一说法?”

“是啊,自那以后,我哥开始在院子里种树,拾起他的老本行,多练习练习,到了天上也不会手生。”

“到时候咱俩联手把他的公司卖了,一人一半?”我妹支损招,想了想又摇摇头,“不行,你有个公司而我什么都没有,那我七你三怎么样,我六你四也行,算了,你六我四,但你必须和我关系好。”

凌暮秋揉着她的脑袋,“钱你自己留着,我和你关系好。”

我咳了咳提醒他们,她哥人还好好站在这里,两人开始谋划我的遗产,但我毫无震慑力,我妹对着我呲牙,继续拉着凌暮秋瓜分我的财产。

最后庄白楹跟不上我的速度,怕我继续喝下去会出事,他夺走酒杯,我提起酒瓶对瓶吹,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摁在沙发上,“别喝了!”

我剧烈挣扎起来,“我想回去。”

庄白楹劝哄道:“好好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行不行?”

我拦住他打电话的手,把手机夺过来扔掉,“不行。”

他抢过手机,固执地说:“怎个不行?我说行就行。”

“不行,我不要司机送回去。”

“那你要什么?”庄白楹把我问懵了,我不说话,他就作势继续打电话,我看了眼显示正在拨号的手机屏幕,伸出手点击红色按钮,给他挂断了。

我次次刁难,庄白楹真恼了,在他发怒举起拳头揍我之前,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凌暮秋。”

“什么?”庄白楹石化在原地,反应了半天,耳朵贴近我的嘴边,“谁?”

“凌暮秋。”我放松地倒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惬意的姿势,补充一句,“我妻子。”

那全然是我无意识说出口的话,我沉沉地睡了过去,迷糊中感受到有人摇着肩膀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见近在眼前的脸,喃喃道:“凌暮秋。”

凌暮秋嗯了一声,随后对庄白楹说:“我先带他回去了,你们继续。”

“你不带他回去,也没人敢让他喝了,谁也不让碰,指名道姓要你。”庄白楹阴阳怪气地说。

凌暮秋穿得还是早上出门前的西装,面露疲倦,我猜他从酒会马不停蹄赶来的,他的呼吸略显急促,撑起我半个身体的重量,扶着我走在长廊。

我一阵心虚,可身体软得不像话,挂在他身上,像个流氓一样闻他脖子的清香,我们分屋睡,用两个卫生间,所以他的洗漱用品和我的不一样,我觉得他的更好闻。

他的身体僵硬如同一块石头,我伸出舌尖照着白嫩的皮肤舔了一下,凌暮秋浑身打个哆嗦,搂住我腰的手突然收紧。

“凌暮秋,你还没结束应酬吧。”

凌暮秋说:“不重要,早就想回去了。”

这个解释不仅合乎其理,还狠狠地搔刮我的小心脏,我快要长出长尾巴把他捆起来了,“你身上好香啊,我可以用你的沐浴露吗?”

“可以。”

我微微仰起头,鼻尖蹭他的下巴,“那可以去你的浴室洗澡吗?”

他仍是说:“可以。”

凌暮秋乖巧的样子让我心痒痒,嘴唇有目的性地寻觅,嗅到他的气息,从初见他那天就一直埋藏在心底、不能见光的种子生根发芽。

“洗完澡可以睡我们的卧室吗?”我停在他面前很近的地方,盯着鲜红饱满的嘴唇,故意说是我们的卧室,意思再明确不过。

我忍不住,往干草里添一把火,“我们一起。”

凌暮秋怔了一瞬,攥着我的衣服,另一手抵在我的胸前,做出反抗的举动,可是手没使劲,根本挡不住我持续前进。

他顺从地说:“家里你说的算。”

“我们拥有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你是我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你说了算,我听你的。”我纠正他,随即抬起眼皮和他对视,“那你现在的答案是?”

凌暮秋推搡的手变成迎接,眼睛看向别处,我捏住他的腰等他的回答,他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似的,“可以。”

“我不逼你,你自己考虑。”我坏到了极致,说着让他选择的话,却是一刻不停地逼近,一步步进攻他脆弱的城墙。

凌暮秋脸红得滴血,他缓慢闭上眼,挺翘的睫毛颤动,像是蝴蝶的鳞翅轻轻扇动。

我猜那只蝴蝶一定遇上了珍视的花瓣,动作放慢放轻,迫切地接近,又唯恐它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枯萎凋谢。

“可以。”

凌暮秋牙齿咬住下嘴唇,他说话时身体紧张得发出轻微颤抖,我起了些坏心思,问他可以什么。

他倏忽睁开眼,目光明暗交杂,隐藏了一些情绪,嗔怪地看我半天,闭上眼,小声地说:“可以亲我,可以做你想做的……”

越说声音越低,后半句声如细蚊,几不可闻。

他知道随时有人经过,这样害羞腼腆的人内心肯定经历过一番挣扎,他不喜欢张扬,不喜欢明目张胆,此刻却答应我无理的要求,接受我给予他的堪称是剥削的掠夺。

我抖开他胳膊搭着的风衣,盖在他瘦削的双肩,我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宽大,把他整个人包了起来。

凌暮秋不明所以,含水的眼睛看着我,我的理智烧光了,隐忍地问:“现在要回家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去酒店。”

“好,都听你的。”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我说什么他都应着,大概想起我刚刚提醒他不准说都依我的话,他笑了一下,找补道,“我也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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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福幸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