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居

她用尚且空洞的眼眸懵然看他,眼底有抹未曾退散的水痕,还留在梦的深处。

人醒了,魂魄还睡着。

慢慢过了几秒,她才还魂似的有了活力,看见了身前的人,惊叫一声。

季映阶毫不留情敲敲她的脑门:“起来吃饭。”

秦姻不是第一次吃季映阶做的饭。

大三那年,她搬出来和季映阶同居,在和悦君府邸差不多档次的平层里。

季映阶偏爱平层,也偏爱自己做饭,尤其是秦姻在的时候。

他人聪明,又爱钻研,稍微费点心思就能把复杂的菜做到水准之上。

秦姻佩服又嫉妒,每次在他做菜的时候都会闹腾一会,很多时候,他正戴着围裙认真切菜,她蹑手蹑脚走到身后,像只八爪鱼双手双脚地将人缠住。

或者将码的整齐的胡萝卜条抽一根别在他耳后,她笑嘻嘻地盯他一会,待他的耳朵不由察觉的红了后,探头过去张嘴连萝卜带耳朵吃掉。

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往往是她被按在食物该待的地方,沦为鱼肉,他慢条斯理地惩罚,直到人没力气,闹不动。

秦姻咬了口胡萝卜条,心情有些复杂。

胡萝卜条炒肉,胡萝卜丝鸡蛋汤,胡萝卜虾丸,他上辈子是兔子吗?

季映阶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安静地吃饭,后背笔直,眼皮向下懒散地垂着。

他吃相有种说不出的斯文,既带着伦敦贵族的挑剔优雅,有能让秦姻想起自己爷爷那代人吃饭时的节省朴实,好像每一粒粮食到了他嘴里,都得细细地品一下。

秦姻吃饱了,放下筷子:“你做饭,我就洗碗吧。”

季映阶:“不用。”

“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

季映阶抬眼:“我是担心碗。”

秦姻抿了抿嘴,心虚地沉默了几秒。

恋爱的时候,她听了回敏的鬼话,装作不会做家务,强非要去刷碗,碗唰唰的摔了一地。

“我现在已经变很多了,你相信我。”

她见季映阶吃完,撸起袖子把桌上的碗都放到水槽里,季映阶做饭干净,收尾工作做的利落,除了洗几个碗外,几乎没什么要整理的。

季映阶没拦她,小臂搭在椅子沿上,侧身看着。

下午一瞬就过去。

季映阶找了个电影,用投影仪投到墙上。

是刚下线的片子,还挺火的,网上评分很高。上次秦姻就想看,但温若寒想看另一部,就错过了。

反正不是爱情片,两个人一起看也没什么。

她抱着枕头从房间里走出来,也没说话,默默坐到沙发的另一头。

兰城入秋后的夜晚总有凉意,从外面丝丝地渗进来。秦姻拽了个毯子盖着,毯子不长,露出了脚。

客厅没开灯,模糊的一团白分外明显。

季映阶的视线落在上面。

他起身,去卧室拿了双袜子,白色纯棉的,还没穿过。

沙发上的人看得正投入,脚惬意地扭成麻花。

季映阶手掌覆上来那刻,秦姻颤了颤。

她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前者面色如常地做完手中的事,抬头:“怎么了?”

秦姻摇头,讪讪地回到剧情里。

这部电影真的挺吸引人的,她有点遗憾,在电影院看观感一定更好。

手机嘟的震动一声,秦姻挪开手,屏幕显示通知是回敏:发展如何?

她不想错过剧情,本来都把手机翻过去盖住了,想了想,拿了起来:我的手机和钥匙是不是你故意拿走的?

回敏:不用谢我。

秦姻没好气地凶她:你是不是有毛病?把我卖给季映阶了?

回敏一看人生气了,赶紧说好话顺毛。

秦姻:现在我被扣在悦君了,门都出不去。

她抬头,小心地看了眼季映阶,察觉到他移来的目光,飞快地合上手机,装作认真看电影。

回敏这头纳闷:不是,你俩这就过上同居生活了?你衣服呢?生活用品呢?用谁的?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秦姻不想理,但实在是吵到她了。

她回:这里什么都有。

回敏诧异:你的内衣内裤也有?季映阶竟然把这些都提前准备好了,他这么禽兽吗?

秦姻忍无可忍,把消息弄成免打扰。

终于平静了。

她摸了摸脸,有些烫。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剧情里,却发现难以做到。

身旁人的呼吸若有若无,像风站在树叶枝头,被一根线牵着,摇摇欲坠,让人难以忍受。

秦姻突然起身:“我困了。”

季映阶没出声,似乎还沉浸在电影中。

秦姻不想打扰到他,拎起枕头,小步小步地走向房间。

季映阶静静地坐着,与黑色的客厅隔为一体。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他拾起遥控,关掉电影。

同一时间,华升总部。

七十八楼,华升权力金字塔的顶部,CEO私人休息室内,季好音妆容精致的脸上面若冰霜。

蒋醇无奈地叹口气,上前几步,按住她的肩膀:“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季好音冷笑着推开他,手上毫不留情:“蒋醇,我以前说过,但凡你敢妨碍我一点,咱俩随时一拍两散。”

“我不会妨碍到你的。”

蒋醇急的眼睛通红,直接跪了下来,渴求般抚摸着她的脚背。

“我们的事只有何姣兰和孟清知道,还有……还有季映阶。”

这话说出来,蒋醇也觉得没脸见她,季好音斗的就是这位太子爷,结果他直接把致命武器送到对家头上了。

季好音胸口不停起伏,高定的钻石胸针在白炽灯下闪烁变换。

她实在气不过,甩手险些打到男人的脸。

她和蒋醇的私情,其实只是图一时痛快,两个人差了八岁,能搞到一起,必然是一方的主动。

季好音就是主动的人。

那年老爷子突然来了病,来势汹汹,一连在icu躺了好几天,谁也不知道最后推出的会不会是具尸体。

季老生前最信任的护工,一直照顾他的王姨,这时哭着赶来,说有话要说。

王姨是季老最亲近的人,这几年在他身边待的时候比两个儿女都要长。

季老若真有什么话想托付于她,也可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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