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art 4

那就让我来勇敢吧。

“说些……别的?”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在确认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与他对视,“傻瓜。”我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地,认真地告诉他——

“我一直在等你。”

我不会再默默地等待,我已经拥有了构建我们共同未来的能力,我们的遗憾也不会再延续。而开启这扇门的钥匙已经转动,命运的壁垒在此刻正式宣告碎裂。

黎深的瞳孔微微放大,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睛里掀起滔天巨浪,是震惊,是不敢置信,是惊喜,但最终,所有情绪汇聚成一股温暖的洋流,存满了让人溺毙的深情。

他没有犹豫,低下头吻上了我。

温柔是多余的,我们需要的不是克制,而是错过太久急需确认的渴望,唯有把气息都吞没,让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搂紧他的脖颈,生涩而努力地回应他。

许久,他在微微喘息着放开我,他的额头与我相抵,我们鼻尖相触,呼吸交融,不分彼此。

“这句话,我等了太久太久。”他声音沙哑,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现在听到,还不晚吗?”

“不晚。”他轻轻吻着我的唇角,“只要是你,任何时候都不晚。”

电影已经落幕,客厅的光线更加晦暗,仿佛整个世界真的只剩下我们。过去的遗憾已经落幕,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刚刚哭这么多眼泪,累不累?”

“不累。”我话刚说完,黎深就一把揽过我的腰,我整个人被带入他怀里,横坐在他腿上,我不禁将他楼地更紧。

亲昵的话语从靠近的唇瓣上传来:“可以再亲亲你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会停下吗?”我不禁想逗他。

黎深轻轻地笑:“当然会。”

“啊?”我讶异,但几乎是瞬间就被清冽的气息包裹,他再次吻上我。

这次的吻不再如刚刚那样狂风暴雨,而是缓慢的、探索般的,像绵绵的细雨吮吸和舔舐,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渴望。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他的手指从我的发间滑落,依次抚摸过我的耳廓、下颌,最后停留在我的颈侧。

感觉有些痒,我微微颤抖想躲开。黎深察觉我细微的举动,停止了唇瓣上的厮磨。

在光影暗淡的房间里,我们的喘息声仅彼此可闻。

黎深把额头贴近我:“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不止这一刻,我们还有好多个明天。”我轻拍他的背,告诉他这是属于我们的现实,不是梦境,它真实地存在并且将会成为永恒。

他问:“电影还看吗?”

“你说呢?”我反问他。

对面的男人低声轻笑:“外面好像天黑了。”

“这么早?”我从他怀里钻出来,他拿起遥控器,窗帘又自动向两边分开。

暮色四合,窗外的天空仿佛被滴入水中的墨汁,由湛蓝渐次晕染为静谧的绀青。从这份温存中稍稍抽离才惊觉我们连夕阳最后的余晖都未见到,夜色已经悄悄降临了。

“再陪陪我吧。”黎深对我说,语气带着恳求和撒娇的意味,“明天我送你回去,好吗?”

“那得看你的表现如何。”我的视线从他的唇角往下移,感觉对面的人呼吸突然紧张起来,我握住他放在我腰间有些不安分的手,勾起**又陡然熄灭的计谋得逞,“晚饭还是交给你?要是不好吃我可就回家了。”

“你真是……”他伸出食指,弯曲着轻轻刮我的鼻梁,显得无奈又宠溺,“想吃什么?事先说明,我厨艺一般。”

“我现在不是很饿,能吃就行啦~”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等下。”我拉住他,“我没换洗的衣服,总不能一套衣服穿三天吧。你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借我一件?”

“唔。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这个……我给你拿一套睡衣?”

“都行。”我从他腿上起身,伸了伸懒腰。

黎深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套睡衣放在客房的浴室里,书房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他又匆匆去书房接电话,貌似是病患用药的注意事项,他在电话这头耐心叮嘱着学生。

在黎深忙碌的间隙里,我打开玻璃门走到外面的阳台,冬日的夜晚带着刺骨的冷,月光清冷地挂在幽深的天穹上,远眺群山和建筑群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其间,仿佛那些灯火的微光能够驱散寒冷。我想起昨天在出租车上听到的广播——所有的【未完待续】都值得一个温暖的【后续】。

昨天的自己,上星期的自己以及五年前的自己在夜幕下渐渐重合,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失落和期待汇聚成一颗滚烫的心,它始终跳动着,向着未来,向着希望。

向着我一直爱的人。

我关上门走向室内,黎深从书房出来看见我有些苍白的唇色,他快步上前握住我冰凉的手:“出去怎么不穿件外套?”他掌心很热,揉搓着我的双手。

“就待了一小会儿,我这不是立刻就进来了么!”我小声辩解道。

他无奈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工作处理完了?”

“嗯,有个患者的症状出了点异常,但顺利解决了。”他还在帮我暖手。

“黎医生真的是日理万机呀!”

“黎医生只担忧会不会因为太日理万机而疏忽了对某人的关心。”黎深替我把遮住视线的碎发轻轻撩到一侧,“我给你煮点姜汤,喝了暖暖身。”

“好,我一定喝完!”我反握住他的手,“好啦好啦,再搓下去手要被你搓破皮了。你快去煮吧,我等着。”

“嗯,但你别又不穿外套出门。”

“行行行,我保证不出去了!”我拍拍他的手。

黎深把客厅的暖气温度调高了两度便去厨房忙碌了,我从客厅转到洗衣房,看见自己的外套正挂在衣架上,干净整洁,凑近闻还有馥郁的茉莉香气。

不过,现在还不需要穿这件外套。

我又从客厅穿过到了客卧的浴室,看到洗手台上整齐地放着他为我准备的睡衣。是一件柔软的棉质t恤和一条运动裤,看起来好像还很新。我快速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他的衣服,衣服长地能遮住大腿根,裤子也要卷好几圈。我看着镜子里雾气下的自己,竟觉得镜子里的人此刻幸福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我把头顶吹干,发根还带着点水珠,顺服地躺在颈侧。

从浴室出来已经闻到姜汤的气味,我拿着干毛巾搭在头顶下了楼。黎深正背对着我从锅里盛着姜汤。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他,双手环住他的腰。

他的身躯明显一顿,放下手中的瓷碗转身看向我,在片刻的愣神后他的眼神迅速暗了下来,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像……太大了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

“不会。”他的声音更沙哑,目光像粘在了我的身上,“很好看。”他把姜汤递给我,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指。

“小心烫。”

“谢谢。”我小口喝着姜汤,辛辣的甜味一路暖到胃里,我喝了几口后把碗递给他,“不能就我一个人喝,万一我刚刚就把感冒传染给你了呢?”

他接过碗,却轻轻放在桌上,取下我头顶的毛巾替我擦拭发梢,“比起担心我被传染,你现在这样更容易感冒。”

“哪有这么脆弱。”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乖,听医生的话。”他的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我像是被蛊惑似的挨着他,任由他替我擦拭着头发。不得不说,外科医生的手真是又稳又巧,即便是擦个头发都像是在按摩。

”黎深。“我问道,“在你见到我时,我是你想象中的模样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啊,我们这么久不见,我也会担心你会不会越长越丑。”

“越长越……丑?”黎深似乎是不可置信地问。

“也不是……我就是想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当初的模样,觉得我变了很多,我……”我的话被截断,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模样,无论你是18岁,还是28岁,你所有的模样都很珍贵。”

他的话让我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我磕吧地问出声:“你这算是,告白吗?”

“如果这就算是告白,你会不会觉得太敷衍?”

“怎么会,是真心的就不算敷衍。”我将额头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对了,我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他问。

“我房间的暖气好像坏了。”

黎深替我擦拭头发的手一顿,低头看我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我想他已经读懂了我这拙劣的演技和借口。

“坏了?”他重复道,声音低沉,带着明知故问的调侃。

“对,一点都不暖和了。”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想把这这出在心里预演过的戏继续演下去。

他沉默了两秒,缓缓放下了毛巾,“暖气上周刚检修过,现在就坏了似乎不对劲。”

“真的……不暖和。”我只能坚持这个苍白的观点。

“没事,我去看看。”

“唉等会。”我连忙拉住黎深的胳膊,“你还没喝姜汤,喝完再去,给你冻感冒就不好了。”我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说得有道理。”他好整以暇地当着我的面喝完了碗里剩下的姜汤然后牵起了我的手,“去看看?”

“嗯。”我轻轻点头。

从厨房走到客卧需要30步,我能感觉到黎深的掌心很热,我们仿佛真的是去检修暖气似的,一路沉默到了客卧门口。

“黎深。”我叫住他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正在想我该怎么说出口。

但他的身躯先于所有还在斟酌中的思考覆盖了过来,我的后背被抵在了冰冷的墙上,身前是他滚烫的、不容置疑的体温,冷热交织,激得我轻轻颤栗。他的一只手垫在了我的脑后,另一只手从腰间揽过我压在墙上。

“检查过了。”他低声说,目光像深沉的夜牢牢地锁住我,“暖气的确坏了。”

“可是……你都没进门,怎么检查出来的……”我心疼如擂鼓,感觉自己才是落入圈套的那个。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唇角。

“什么……问题?”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这里……你感受到了吗?”

我的掌心下,与他温热的体温一起传达而来的是激烈而急促的心跳。顶灯的光落入他的碎发,我从微睁的睫毛空隙中望到黎深的耳朵,白皙微红。我抬手想去触摸,但还未碰到耳尖就被抓住了手腕。他的呼吸急促,微微迷离的眼神从我的嘴唇转移到捏住的手腕,亲吻落在我的指尖上

黎深嗤笑了一声,但嗓音好听地让人想沉醉。

“你怎么......动手动脚的?”

他不生气,仿佛在**,说话时的气息带着点**的勾引。

我知道他在忍,又想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

“黎医生怎么贼喊捉贼?动手动脚的真的是我吗?”

我踮起脚,嘴唇贴在他的喉结处,荡漾着暖意的气息洒在他脖颈的肌肤上,余光里他的喉结吞咽,显得又紧张又亢奋。

“抱紧我好不好?”我继续说着挑逗的情话。

他轻笑,眼里的火焰仿佛能把人焚烧殆尽。他的力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周身充满了危险又迷人的气息。仿佛只要我给予肯定回答,他就会拽起我往大雪深处,往藤蔓密布的幽暗森林里去,与我一同坠入泥沼一起沉沦。

我们都读懂了彼此眼里最汹涌的**,轻柔的纱幔并未遮挡住所有的光线,从层层叠叠的薄纱里倾泻蔓延进来的月光像层雾似的笼罩着我们。这圣洁的光辉非但没有冷却空气中的热度,反而像为一切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外衣,让所有的触感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敏感。我看到月光如何勾勒出他肩颈的线条,如何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投下细碎的光点。

月光毫无保留地照亮他的脸,那面上的深情和渴望纯粹地令人心颤。

他说:“我爱你。”

我们借着月光奏响爱欲的旋律。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低低的喘息和啜泣、肌肤相碰时的颤栗都融化在了这片温柔的清辉里。

……

安静的夜里只有巨浪远去的呼吸声,伴着清浅的月光,我们静静地依偎。

过了许久,他才微微支起身,将我怀抱进他的臂膀里,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湿意,“还好吗?”他问,声音是饱食后的沙哑和餍足。还带着些许紧张。

我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双手把黎深的脖颈圈地更紧。他心领神会,不再多问,只是也同样将我抱紧,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我们呼吸相闻,像两颗终于跨越漫长分别而缠绕共生的树,都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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