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拽着齐诺跑,001拽着江颂跑,等后面终于没人追上来的时候,江颂和齐诺扶着墙喘气,体力值也掉了一截。
他们四个能碰见,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所有人各自所处的剧目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在一个具有完整体系的世界中。
一开始623和洛晏的剧目关联融合还不能证明这个结论,毕竟他们之间是引路人和玩家的关系,可能只是引路人和对应玩家的剧目联通,并不能证明所有人的剧目联通。
但是遇见002和齐诺之后,几乎可以肯定他们身处在一个联通的世界中。
基于这个发现,江颂猜测到:“所以只要还有人的演绎没有失败,我们都不算失败。”
四个原先闯红色副本的主力军们面面相觑,他们都已经演绎失败,过副本的希望瞬间寄托到了剩下的人身上。
002和齐诺即使不想分开行动,但是现在失去了001的兜底,留给他们任性的空间直接没有了。
在一番商议之下,剩下的人中江颂相信戚白釉和周闻达稳扎稳打的风格应该能完成演绎,就算失败,依靠他们各自的技能都能性命无忧。
001担心006又突发奇想捅出篓子,对安卡的能力也不太信任。
所以最后商量决定,齐诺去帮安卡,002去看着006别让他捅篓子。
四人分开后 ,江颂和001返回洛晏和623身边。
时间几乎一晃而过,日子终于来到了祭祀龙王的那一天。
洛晏和623两人被换上了色彩饱和度极高的红绿衣裳,脸上被画了两个红色的团子,头发全被梳起来扎到了脑后呈一个丸子模样。
江颂和001就像两个旁观者一样,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举行祭祀活动。
这天的日光很大,照在人身上令人有些烦躁。
村长站在土地上,黝黑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看着干燥皲裂的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沉声吩咐到:“开始。”
雇来吹拉弹唱的这一伙人常常负责操办红白喜事,此时正卖力的吹响唢呐,听起来欢快又热闹。
然而跟着祭祀队伍的村民们面黄肌瘦,褐色的布衣上打满补丁,被阳光晒黑的脸上布满沧桑沟壑,一脸苦相。
这么一行简陋的队伍抬着竹轿上打扮得鲜艳的童男童女来到了河边,停在了河边的一张铺着黄布的木桌边上。
乐声停了,几个农妇打开了手里的竹篮,从中取出两只鸡放在供桌上,在大盘上码了一推杂粮馒头,两边的供盘上放着精心挑选的山间野果。
那祭祀的鸡看起来十分瘦弱,却也引得跟着来的孩子们使劲的吸溜口水,却因为大人的耳提面命,并不敢撒泼哭闹来讨东西吃。
等到童男童女就位,一直闭目不言的游方道士睁开了眼,披上道袍持剑做法,几个跳跃之后挥剑一斩,一排黄符自燃,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道士睁眼大喝:“献祭品!”
两个高大的庄稼汉子立即动手,将站在河边的623和洛晏推下了河。
即使河流因久不降雨导致水平面下降,河流依旧湍急,两人落水后被水流冲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村民的视野中。
江颂和001在确定了他们祭祀时落水的位置就前往下游,成功捞起了在水中扑腾的623和洛晏。
623到底是被强化过,就算比不上001,在水中待上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大碍。
洛晏含着出产于执明宫的避水珠,除了有些受到惊吓外并没有受伤。
洛晏抓着江颂的衣裳,有些激动的说到:“哥!我,我收到系统演绎成功的提示了!”
623趴在岸边,皱眉到:“难道是因为我泡的时间不够吗?我还没收到。”
623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游戏系统依旧安静如鸡。
001伸手把623捞了出来,将一个装着干净衣裳的包裹递给她,让她去将衣裳换了。
洛晏早就被江颂扒得只剩个裤衩,红着脸在太阳底下晾头发。
江颂和001并排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带着阳光暖意的风呼呼吹着他们,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烘干了。
001的技能实在好用,不止能当风刃杀人,还能搞出一个大型吹风机。
江颂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的技能把两人身上附着的液态水变成气态,但是骤然汽化的水会释放出大量的热,一个不小心就是一片烫伤。
江颂对温度这些的控制并不熟练,也不折腾了,凑到001身边去蹭“吹风机”了。
等他们都收拾好了自己,江颂带着已经完成剧目演绎的洛晏去找戚白釉,001留下继续帮623完成她的剧目。
江颂找到戚白釉的时候,她的剧目已经演绎了将近三分之一了。
戚白釉的身份是一户尚算殷实的人家的小女儿,可惜她上有病重的爹和早死的妈,下有被征兵的哥哥和嗷嗷待哺的妹妹。
江颂见到戚白釉的时候她正蹲在窗下熬药,眼下一片乌青,衣裳洗得发白,满头青丝只用一个木簪挽起。
戚白釉看见江颂的时候激动的跳了起来,险些踢翻了她面前的药罐子。
江颂接住扑过来嗷嗷哭的戚白釉:“我靠!江颂!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白天要刺绣换钱和去后厨帮工,晚上要回来浆洗衣物,每天愁我那便宜爹的药钱都快愁疯了!”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了戚白釉的话,她转头寻声看过去,脸上浮现出愁云,小跑着去看她这个身份的便宜爹的情况。
江颂牵着洛晏跟在后面,进去就看见了戚白釉这个身份的爹猛然咳出了一口血,彻底晕死了过去。
戚白釉愣在当场,然后飞快的跑出去叫大夫。
大夫被戚白釉拽回了家,那个蓄着胡子的大夫呵斥到:“你个姑娘家对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戚白釉顾不上这些,一个劲的把他拽去给昏死过去的男人看病。
大夫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袖子,才将手搭在了病人手腕上。
他只不过把了一炷香的脉,提笔写下一张药方后就离开了。
戚白釉早就驾轻就熟的揣起银子跑出去抓药,但是这次她却在药堂里傻了眼。
这幅可以救命的药钱她付不起。
戚白釉在跑堂小二的讥讽声里走出了药堂,就听闻那边人牙子正在买人。
她有些恍惚的往那个方向走去,冥冥之中似乎知道了怎么样才能救人。
一直在旁观的江颂冲上前一把拽住了戚白釉,将手中水壶的凉水尽数泼在了她脸上,冷声问到:“戚白釉!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戚白釉呆呆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两行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江颂,一开始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捂着脸蹲了下来,呜呜的哭出了声:“我这个身份的爹对这个她很好,他还没病的时候会给她买街头的糖葫芦和头绳哄她开心,会绕路去买她喜欢的糕点,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戚白釉的抽噎声越发大了起来:“我想我爸妈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想我妈做的辣椒炒肉了,我想我爸给我削水蜜桃吃,我想他们了呜呜呜……
“我真的没办法看着她的父亲死在我面前……可是游戏币没法兑换银子,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洛晏顿时也红了眼眶,小声抽噎起来:“我也想我的爸爸妈妈了,呜呜呜,我想要爸爸妈妈……”
这两人一个嚎得比一个伤心,洛晏抱着江颂的腿哭,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戚白釉蹲在江颂身边哭,抓着他垂落下来的袖子抹眼泪。
江颂深呼了一口气,静静等着他们宣泄完情绪。
等两人哭声渐弱的时候,他用还干净的那边袖子给他们擦眼泪,用力将两人扶了起来。
洛晏白天被推下河水折腾了一顿,此时哭过一场后竟然有些困了起来,他揉了揉尚且红肿的眼睛,努力想要保持清醒。
江颂熟练的将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曾经在福利院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志愿者,抱孩子的姿势十分熟练。
江颂轻声哄到:“困了就睡吧,我在呢。”
洛晏果然没在挣扎,靠着江颂睡了过去。
江颂把人抱去了床榻上,拧了一条冷帕子盖在洛晏的眼皮上,他哼唧了两声,却没有醒过来。
江颂同样拧了一条递给戚白釉,顺便还用技能给她搞出了一碗冰:“敷一敷眼睛吧,不然明天能肿成核桃。”
戚白釉总算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情绪宣泄后微妙的羞耻感,接过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江颂拿起她的药单出了门,他身上还有当时卖了他满头珠翠和凤冠剩下来的银子,此时刚好派上了用场。
江颂出门抓了药换了一身衣裳,神清气爽的回家煎了药,顺便给躺在床上的男人灌了药后,总算能和戚白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副本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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