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你竟然在这里！哎？旁边那位公子是谁啊，生得好生俊俏。”
没等两人说话，一位金发女子走来，离近后，站定，江闻才看清她。明明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但行事风格却很俏皮。
“这是暮成雪，我先提到在这里结交的朋友。”沈舟向江闻介绍。
两人打过招呼后，暮成雪就开始一刻不停地说了起来。
“上古区的庆祝方式也太老套了，所以我就偷偷跑到这里，想看看极乐区。好巧不巧，我刚准备去九层吃饭，就看到你啦。”
“我看你们是刚吃完对吧，如果不着急的话，你们要不要一起去九层坐坐，应该没有人会发现。”暮成雪一脸笑容，大大的眼睛直盯着两人，满是期待。
沈舟不忍拒绝，得到江闻同意后，应了下来。三人一起走上九层，一路上沈舟和江闻因为是人，所以招到不少人的目光，弄得他们有些不自在。但暮成雪不以为然，自顾自往上走。
没过多久，暮成雪停下脚步，往雅间一指。“就是这里，二位请进吧。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待会还有位客人来，我引你们介绍。”
三人落座后，不等江闻开口询问，暮成雪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不到一年前，我在自己开的酒坊里训话。沈舟坐在不远处的地方吃酒，不知什么原因，他一个人就喝下好几坛子，后来醉得倒在桌子上。”暮成雪说完这句话，往沈舟的方向瞧了一眼。沈舟也发现了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然后我处于好心，就想把他叫醒。结果他睁开眼后，有些耍酒疯，也不知谁惹到他，莫名其妙就开始砸我店里的东西。我一生气，就把他绑了起来。第二天他醒来后，我就让他到我的店里给他打杂，抵他砸的东西钱。”
暮成雪喝了口凉茶，才继续道：“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第二次，我去居民区玩，结果有些迷路，在他家门口多转了一会儿，结果他以为我是盗贼，走出门后，上来就打。我只不过换了套装扮，他就不认识了。”
沈舟的脸有些发青，被提到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还是有些无地自容。暮成雪笑道：“有什么可藏的，说些陈年旧事就不好意思了，当初可横这呢。”
“我们不打不相识，我少用灵力，就把他制服在地。解释清楚后，我们一起喝过几顿酒，慢慢熟悉起来。他嘛，性子有些冷，所以平常我无聊的时候，就会经常去找他聊天。这就是我们认识的过程，你的疑惑就是这样的。”
暮成雪劈里啪啦说完一串话，转头看江闻。“话说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死前就认识。”
“……”
“不是吧，回答这么敷衍？”暮成雪都震惊了，难道人间的人性格都冷成这样吗，那也太无聊了吧。“沈舟，真的假的。”问江闻无果，她就像看看沈舟会不会说出什么。
结果沈舟的回答也在她意料之外。就一个字，
“是”。
他们两个什么意思，这是原先有仇吗，谁也不想提到往事。看两人都不想说，暮成雪就不再追问，低头专心吃起酱香牛肉。
不过多时，门被敲响。
“进。”暮成雪的语调突然开心起来。她压下声和两人低声说：“她来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双眼睛从外面探进来，怯生生地向屋内张望。
在沈舟看清来人的一刹那，他猛地站起，身后的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江闻开始对门外的人并不感兴趣，可看到沈舟这副神情后，他也往外瞟了一眼。随后跟着一愣，也站起身，神色凝重，眉头瞬间压下来。
暮成雪看到两人的古怪行为后，一愣，不知所以。看线下只有自己坐着，她略有尴尬。一只手扶上椅子，慢慢站起来，观察者两人的一切细微动作。
那双眼睛看到屋里站着的三人后，转身就跑，连门都没打开。暮成雪看到这里后，尴尬地向他们解释：“啊，她就是有些怕生，当初我见她的时候也这样。你们别担心，我去叫她回来。”
不等她说完，沈舟已经大步跑出房间。暮成雪本想跟过去，却被江闻拦住，只得干着急。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啊！”
不一会儿，白凝就被沈舟重重地拽进来，摔倒在地。暮成雪看见后，连忙扶起她，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
“ 停！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好好说！”
“好啊，那就好好说。”江闻浑身低气压，不悦开口。
房间内一片寂静，早已不似方才轻松氛围。四个人分别坐在不同方位，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凝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喃喃开口：“人间那些事情我可以解释，对不住。啊，暮成雪。”
听到这里，暮成雪总算讪讪抬头，无精打采的。
“其实我们三个在人间认识，只是其中有些恩怨和误会而已。既然今天大家都聚在这里，那就说开吧。”
大家点头同意后，白凝便开始解释起人间的那些恩怨。
……
“你的意思是你被附身了？”江闻有些诧异，不可置信地开口确认到。
“是的，虽然你们可能不信，但真的是事实！”
沈舟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那你知道是谁附身的吗？”
白凝皱起眉，想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摇头。朝青思为了以防万一，最终还是选择抹去白凝对自己的记忆。
“不知。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停留在醒来后，看见了朝青思和暮成雪二姐妹。中间好像有一段记忆被抹掉了。”
“朝青思？”沈舟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江闻也从椅子上坐正，一言不发地看着白凝。
白凝被两人盯得有些发怵，刚想开口问，就听见一直没说活的暮成雪轻声说：“朝青思是我姐姐，亲的。我以亲跟沈舟提到过，只是没有告诉他姐姐的名字。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前段时日，我和江闻掉落到一个阵法里，守阵者与你姐姐的名字相似而已。”
暮成雪听后，大眼睛转了转，想了想之后，才缓缓开口：“妖族分很多。但在我们枭族中，名字经常很相似。而且因为修行身法的缘故，大家的长相也多多少少有些相同。等有时间的时候，我让姐姐和你们见一见。但不管怎样，她一定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
听到暮成雪说出这番话，沈舟心中的猜疑稍微淡了几分，于是点头答应。极乐的事情舒适蹊跷，但如果按照暮成雪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没有人族可以进入上古区，探清枭族的事情。
此事草草了之，没有最终结果。眼看明月高悬，已经快到后半夜，大家站起身，打算回去。几人约定好下次相聚发时间后，暮成雪带着白凝离开。沈舟和江闻也慢悠悠地往下闲逛。
两人刚到一楼，那带着面具的红脸鬼就又出现在他们身边，在两人周围左右摇晃，缠着两人，想让这两位有钱的大爷在挥霍上几笔。
沈舟早已清楚它的想法，不打算搭理。江闻虽有些不自在，可是看沈舟无所作为后，也并不再推脱，不再与它们搭话。
“哎哎，两位爷别走啊！”那面具开口叫起来。
沈舟步子停下，有些惊诧地转头看过去。这东西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它最多挽留几句，若是看他执意走，就不管了，今日却一再挽留。事出反常必有妖，沈舟眯眼看着它，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那妖怪看到沈舟带有怀疑的眼神后，瞬间明白。随后，一闪身，凑到沈舟身边，悄悄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然后往沈舟手中塞入两个面具后，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上元佳节，万鬼狂欢，此乐何极啊！望二位好好珍惜，切莫错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江闻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等那妖怪走后，沈舟把手中的面具分给江闻一个，才向他交代出方才妖怪说的那番话。
“它的意思是，每年这时候，无间之主都会来到这里散福。届时大家都会带上面具，等待他的赐福。等到丑时，无间之主就会站在第十层的那里，隔着栏杆往下扔一百试炼名额。”
“试炼名额？”江闻疑惑不解。
“对。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沈舟继续解释。“之后，他会扔下一朵梅花。梅花有灵，会自己选择合适的人选。被选上的那人可以自愿选择成为无间之主的下属，或者得到一个他亲自炼制的高等法器。”
江闻听到后，思考了一会儿。“这些东西好像并无实质性用处，若是我们没有需要，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江闻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沈舟一把拉住。沈舟略带责怪地看了江闻一眼，才继续开口。
“你急什么，听我讲完。”
沈舟刚想开口，就听见酒楼中一阵嘈杂。聚在这里的人们都开始欢呼，一些妖族因为兴奋打开翅膀，飞在人群上空，想到十层看看，却都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拦回原地。
几声钟响后，天上开始飘落梅花花瓣和金叶子，很多贪财之人早已抢起来，楼中霎时充满纸醉金迷的氛围。
“诸位安静，耐心等待，请佩戴面具。片刻后，可尽享极乐繁华！”沉闷沙哑的声音从九层传来，两人抬头一看，不久前还在与自己说话的妖怪已经到了九层。
此时它褪去了惯有的红色面具，换成藏蓝色獠牙面具，上面眼睛怒目圆睁，凶神恶煞，不似平常的谄媚笑容。
沈舟赶紧把面具覆在脸上，向江闻低声快速讲完最后的内容。
“如果拿到试炼名额，就可以参加试炼。这是极乐一年之内，唯一一次获得资源的机会，试炼地内，有数不尽的法器和经书典籍。我觉得可以试着抢一下名额，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江闻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沈舟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他带上面具后，两人不再讲话，静等者那位神秘人出场。
飘落的花瓣和叶子逐渐减少，酒楼的四壁上逐渐呈现出一副春和景明之色。不过一会儿，静谧之景顺佳褪去，墙壁上又浊浪排空，山岳潜形。等各种景色变换散去后，落花彻底消失，楼中灯火尽灭，一阵寂静。
片刻后，锣鼓响起，在最后一声鼓敲下后，十层栏杆处明亮起来，散发出橙黄色的暖光。其间走出一位同样带着面具，身穿月白袍的人从厚重的帘子后走出，缓缓开口：“诸位久等，极乐赐福，仪式开始！”
文中有些引用来着《岳阳楼记》浊浪排空，山岳潜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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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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