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个人怎么——”肖恩气不过想跟她理论两句,却被应泊拦下:“消消气,去给她和路队接杯热水,你自己也喝点,听你嗓子都哑了。”
肖恩嘟嘟囔囔地走了。应泊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林勇超立刻往沙发边沿挪了挪屁股。看见路从辜还抱臂站在一旁,他又站起来让出座位。
“你坐吧。”路从辜无动于衷。
“都哭到打嗝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找你了解了解情况,先平复一下心情。”应泊多抽了几张纸递给她,还不忘抽一张给自己擦擦额头。
“可是我们老钱他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也在侦查中,一切只是猜测,还不能下定论。想要洗清他的嫌疑,就需要先把他这个人找出来,你明白吗?”
杨红珍抽噎着点点头。这时肖恩回来了,两只手各握着一杯水,中间还夹着一杯,两根小拇指倔强地接在杯底:“哦哟烫烫烫,接一下接一下。”
路从辜将水推到杨红珍面前:“大致的情况你已经了解了吧?”
“了解。你们说的那个孔大庆,是我们老钱的司机,这我是知道的。至于那辆车,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老钱这个人生意做得大了,我只是个家庭主妇,在家也做不了主,很难完全掌握他都有些什么资产。”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第二天我们家闺女要去外地比赛,说希望爸爸送她去机场,我9号那天上午就打电话给老钱跟他说了这个事,顺便给孩子打打气。他当时也答应了。到了第二天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他,电话一直关机
“他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好几天不回家,也不跟家人联系?”
“没有,从来没有。警察同志,我就这么跟你说,要论顾家,我们老钱排第二,望海市没有哪个能排第一,我就这么跟你说!”
听了这话,方彗看看路从辜,路从辜看看应泊,应泊不敢正视信誓旦旦的杨红珍,只能任由眼神四处游离。
“你对孔大庆这个人了解多少?”
“他?他我可太了解了,他在这儿没有亲人,我以往都是把他当亲弟弟看的!早告诉他少跟那个叫蒋威的来往,也跟老钱说过,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摊上人命了!”
杨红珍痛心地捶胸顿足。但这句话却像是触碰到了应泊的某处神经,他脸色一变,几乎要站起身来:“你说他跟谁来往?”
“蒋威。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就因为杀人坐过牢,出来之后还不收敛。这两年在老钱手底下做事,每次看到他我都心惊肉跳的,去年好说歹说才让老钱把他打发走了。”
应泊谨慎地问:“能具体说说他杀人这件事吗?”
“他说他当时受人指使,灭了一家人满门,因为没成年,还有人帮忙打点,没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后面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只是做点小生意,老钱是有点不光彩的小勾当,但杀人是绝对不敢碰的,这我敢打包票。”
路从辜留心观察着应泊的反应,却什么都没有问。杨红珍的一双泪眼在两人之间徘徊,终于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乞求道:“应检,警察同志,虽然老钱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你们说的杀人案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得用事实说话,不要寒了老百姓的心啊!”
“不至于,您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肖恩坐在沙发把手上,冷哼一声。应泊安抚她说:“钱文焘的行踪我们会持续关注,如果有新的情况会及时通知您的,这一点可以放心。”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路从辜,用眼神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问题,路从辜冲他摇摇头。
“那今天先到这里吧,麻烦您了。后续有需要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配合我们工作。”
杨红珍抽抽嗒嗒地走了,临走前还眼疾手快地把接待室里的抽纸全都揣进了包里。虽然逃不过在场人的眼睛,但这点小事也没必要再跟她计较,一行人将她送出门口,全都如释重负地松弛下来。
“我们也该走了。今晚的案子都是在你这里立的案,我们也不方便再插手。”路从辜转向林勇超,“这就不需要我接管了吧?”
“不需要,交给我们就好,您放心吧。”
应泊还不打算放过他:“还有,我会申请检委会向区检察院提出书面建议,定期监督你们的执法情况,你和你的同事都要时刻做好准备,不能搞运动式执法。”
如果单纯论迹不论心的话,林勇超迎来送往的礼节实在是很到位。可惜路从辜并不需要一位优秀的侍从,也不吃这一套,把车倒出来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喂了林大队长一嘴的尾气。
“这下崴泥了。”林勇超望着警车渐行渐远的影子,喃喃自语。
车上的氛围倒是很轻松,应泊笑着问:“打算留下来吃点东西再走,还是回去再说?我请客。”
“太好咯!”肖恩跟方彗歪倒在车座上,都已经累到虚脱,“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吗?”
“好吃的……如果是说那种特色美食,区政府附近有一家羊蝎子,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来。”
肖恩一下子来了精神:“羊蝎子到底是什么啊?我来望海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那就快谢谢应检带你长见识啊。”方彗戏谑说,“应检,你刚才吓唬李鹏那气势连我一个,呃,一个英勇无畏的人民警察都被吓到了。”
路从辜紧随其后:“我也是。”
“是、是吗……”两个人都这么说,应泊有些不好意思。肖恩趁机打趣说:“虽然我没看到,但我要说,这是面对犯罪分子时的一身正气,都是道行。”
“对,我赞同。”
应泊还没想好妥当的回答,却被路从辜抢了先。突然被点名夸奖,应泊脸上呈现出少有的茫然表情,他望着面上笑意清浅的路从辜,又看看后排闭上眼睛不知真睡还是假寐的两人,似乎是想明白了,最终放松地重新靠在座位上。
一直把车开到彻底远离大队周边,路从辜才开口:
“钱文焘……要么是杀了人畏罪潜逃,要么是死了。还是要找到车,人和车都要找。”
应泊用沉默表示了赞同,路从辜问道:“蒋威这个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应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会儿,斟酌着合适的语言表达接下来的内容:
“他就是我锁定的,绍青村奸杀案的嫌疑人之一。并且,他的体貌特征和你们所说的死者很像。”
“然而,根据我的调查,他已经死在五年前的一场车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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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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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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