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梦

白玉崎仿佛身处在一团迷雾中,周遭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有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终于回来了。”

白玉崎四下张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是谁?是你一直再叫我回来吧,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你很快会知道的。”

那道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又突如其来的消失。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那道声音却不再说话,四周的雾气似乎在蒸腾,但眼前的景象总是看不清楚,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雾气陡然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老的建筑,但即使身处黑暗中,这座建筑也没有给人一种很阴森可怖的感觉。

白玉崎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还有红砖绿瓦,莫名的觉得熟悉。

可他这些年在各个亲戚家流转,却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屋子,而他更久远一些的记忆几乎都记不太清楚了,毕竟他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还很小。

白玉崎压下心里的担忧,缓步上前,试图推开那座大门,却似乎没有什么障碍,轻易的推开了。

在他还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那声音又说了几个字。

“过来找我。”

白玉崎木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抬手一看,好家伙,已经早上9:00了。

“啧。”白玉崎揉了揉太阳穴,一整晚,那光怪陆离的场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几乎是没怎么停歇的,立刻下床走到桌前拿过昨天准备的纸笔,把梦里的那座建筑画了出来。

因为梦境这种东西对很多人来说在意识特别清醒的时候就会被遗忘,白玉崎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不把它记下来的话,很快也会忘记。

白玉崎绘画还算有天赋,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但基本上靠自学也是能接单的程度,所以脑子里大概有个模型就能清楚的画出来。

大概5分钟,一个简易的临摹,就出现在纸上了,不说画的多细致,但一眼过去特质都在,如果村子里的人知道这个建筑基本上一眼都能认出来。

白玉崎不觉得这个地方和村子毫无关系,因为昨晚的那个声音屡次的提醒他回来,而在他回到村子的第一晚才显露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不然对得起他千辛万苦的回来一趟。

其实起初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学毕业后顺利的找了一家公司进行实习,刚开始是睡眠不好,导致白天上班没有精神,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他刚刚完成了从学生到社畜的转变,内心焦虑才会有这种症状,给他开了一点适当的缓解睡眠的药,也无济于事。

当然,主要是他也不觉得自己焦虑,他一个大学学费都完全靠自己挣的人,不知道压力和焦虑是什么东西。

但医生这么说了,那他只能忍着肉疼买了点药,可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白玉崎虽然白天没精神一点,但感觉身体似乎没什么问题。

只是一到了晚上,睡梦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起初没太在意,也没听清楚。

后来时间一长久就慢慢形成了习惯,他甚至还能对上几句话。

“回……去。”

“回哪里去?”

“回……家。”

“我家有点多,你说回哪个?”

“……”

那声音不知怎么回事,好似被他气得无语一般,可说话实在是含糊不清,反正传到他耳朵里听着的就是很遥远的呼唤,他能听清楚几个字就很不错了。

白玉崎不觉得那些亲戚有那么稀罕自己,会想好自己回去,可这个声音又实在是莫名其妙。

而且最让白玉崎无语的是,自己每次问回哪,那个声音要么就说不出话,要么就在模仿马蹄的声音,哒哒哒的,有什么可哒的?不清楚,但他大为震撼。

这种疑惑在今年清明时节得到了解答,塔塔村的三叔打电话给他,多年不联系,主要是因为他当时离开村子的时候实在太小,而辗转那么多亲戚到现在他已经能独立生活,许多亲戚也没有特意去存他的联系方式,要找他实在不容易。

三叔问他今年今年回不回来祭祖,主要是他爸妈的墓碑要重新描笔了,朱红都退了,他爸妈只生了他一个,这种理所应当是由他来的,可之前几回都是别人代劳,因为他没成年,现在怎么也该轮到他了。

白玉崎听到塔塔村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原来不是马蹄的嗒嗒声,是塔塔村,自己一直都理解错了。

白玉崎估摸着时间清明是赶不回去了,但他也确实该踏上回家的旅程了,所以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提前退休。

白玉崎以公司拖欠实习生转正期为由,拿到了n 1的补偿,等收拾好一切的时候动身回家,他倒要看看塔塔村有什么一直在召唤他。

他不会怀疑是村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先不说他作为一个21世纪的青年本就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算真的有,村子里的也不会伤害他。

因为距离那么遥远,它都能呼唤自己,那么想要伤害自己,也不是难事,可它没有,一直坚持不懈的叫自己回去,大概和村子里的人有关系吧。

白玉崎思来想去都觉得总归是要回家的,正好大城市压力大每天累得像条狗,住的是地下室,他确实想家了,他想念儿时可以肆意奔跑的田野,在暖烘烘的院子里晒太阳。

所以他回来了,思绪回拢,白玉崎越看越觉得眼熟,却百思不得其解,适时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索。

“进,门没锁。”

白玉崎慌乱的起身,察觉自己趴在地板上好一会,姿势实在是不雅。

推门进来的是他的二表哥白玉峰,是三叔的儿子,比他大几岁,看他从地上起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城里的大学生回家有什么不习惯的,“咋睡地上了?床不舒服吗?”

“没,没,东西掉了,我捡一下。”白玉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把纸笔放到桌上,亲了亲嗓子才继续说道:“二哥,有,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看你爸妈吗?我带你去,看你一直没出去,我晚点还有事儿,这才来叫你,没吵到你吧?”

白玉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睡过头还要耽误别人的时间,但他实在是太累了,舟车劳顿的,好不容易睡一个觉,一个不小心就睡过了。

“没,没有,我本来也起了,对不起啊二哥,耽误你的时间了,我马上就收拾好出去。”

白玉崎麻溜的洗漱换衣服,但等到他收拾好出门的时候也已经是上午10点了,外头的太阳灿烂,照在人身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灼热了。

两人一前一后,各拿了一把遮阳伞,田间地头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劳作了,因为村里人普遍睡得早起的也早,这个点基本上都去地里溜过一圈,回家休息了。

白玉崎提着准备好的香烛纸钱,跟着白玉峰一路往后山走去,塔塔村几乎四面环山,也没有统一的墓园,基本上都是请人看好了风水就埋在山上。

“前面就是了,清明你没回来,所以我们已经描过红了,不过你难得回来,也可以跟你爸妈说几句话。”

白玉峰带他到了一坐长满了青苔的墓前,这是少见的双人墓,塔塔村民风淳朴,基本上都遵循了比较传统的合葬风俗,但同一时间葬两个人的墓还是很少有。

这谁能想到呢,两个人都因为意外突然去世了,虽然省了以后合葬的麻烦,但怎么说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对于白玉崎来说,这是个巨大的噩耗。

“谢谢二哥,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他们说说话,我记得回去的路的。”白玉崎不好意思耽误他时间,知道他有事,让他先去忙了,反正这里离村子不远,自己也确实记住了路。

白玉峰有点犹豫,毕竟他很久没回来了,迷路了可不好整,“你可以吗?”

得到白玉崎肯定的答复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爸,妈,我回来了。”白玉崎蹲在地上摆弄他拿过来的东西。

好在虽然长满了青苔,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旁边还放了一个小铜盆,大概是烧纸用的。

“对不起啊,这么多年我都没回来看过你们……”白玉崎自顾自的说着,一时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村里的墓碑上写的都是他们的生平往事,但不像城里的那样,上头还贴着照片,村子里的墓碑上都是没有照片的。

白玉崎脑子里关于他们的样子早已变得很模糊,只能从上面鲜红的字迹窥见他们以前的样子。

“……我这些年过的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挺想你们的,我这次回来大概就不会再走了,以后会常来看你们的。”

白玉崎一边烧着一边说这些年的生活,刚开始有些磕磕绊绊的,但后面也变得越来越顺了。

他早过了会大哭大闹的年纪,面对早逝的父母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情感,这么多年暗地里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所以他能平静的叙述自己的生活。

白玉崎烧完最后一点东西,又在旁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等到那前头的香都快燃完的时候,才悠悠然起身准备下山,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了,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希望你们能保佑我顺利解决吧。”

白玉崎虔诚的拜了一下,没看见前头的香烛最后一点猩红也彻底消失,来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看起来又乌云密布了。

白玉崎庆幸拿了一把遮阳伞,要不然回去可能真的要变成落汤鸡了,昨晚似乎没下雨,只是天气阴沉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确定所有的火都已经熄灭,铜盆里的灰也没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才放心的下山去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手上的檀木珠子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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