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唤我。”
应寒杉有些难为情,脸颊泛红,透着不自然,但很快就被姒银竹弄的连连喘气,说不上话。
“那夫君想让我怎么唤你?”姒银竹把头埋在应寒杉的颈窝,顺滑的长发在白色里衣中若隐若现,倒是增添了一丝妖冶之色。
“就,嗯,你之前也不这样叫,”应寒杉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算了,随便你怎么称呼。”
“谢谢夫君宽宏大量——”姒银竹拖长了声音,在应寒杉脖颈处蹭来蹭去,应寒杉摸了摸他的头,“换个地方,明日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姒银竹表示他是真的很听话,乖巧的向下移了一些,确保白天不会露出任何痕迹,这才继续。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得很早,听着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有婢女来叫他们移至主殿,丞相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应寒杉看着镜中陌生的脸,确保不会被认出来,又打量了一番已经变完妆的姒银竹,两人满意的点点头,跟着婢女出发。
到达主殿的时候,来人尚且不多,丞相正坐在椅子上,见他们两人过来,“两位先请坐。”接着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婢女上茶。
应寒杉见丞相果然没有认出来他们,便和姒银竹一起安心的坐在一旁打量着四周。
“不知两位先生家住何方,师承何人呢?”丞相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他今日早朝结束,便回府换了常服,一袭青色的衣衫能衬出文人的风骨。
林京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看相貌他却着实没有什么记忆,只能含笑问道。
“淮扬,家师只是一个小医馆的大夫,算不得名气,这位是舍弟,我们自幼跟随师父长大,今特地想来丞相府见见世面。”
应寒杉语气中带着脓腔软语的调子,姒银竹觉得很新奇,他师父这嗓音说起淮扬话真的让人浮想联翩。
某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神溜溜的转,后又低着头,姒银竹努力抿紧自己的唇角,避免下一秒自己就要笑出来。
林京是青州人,连中三元后被榜下捉婿,娶了当时吏部尚书的女儿,后来仕途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三朝元老,在自己府中却显得格外随和,他认真的听着应寒杉说话,面上不禁连连称赞,顺便还带着惋惜的眼神看向正低头发呆的姒银竹。
某个正在胡思乱想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应寒杉的描述中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应寒杉和林京你来我往交谈了片刻,大殿里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些许人,林京对着应寒杉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之后便扶着杯盏,小口的喝着茶,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只余下殿内人员走动的声音。
室内逐渐热闹起来,见人到的差不多了,林京轻咳了两声,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他要看向一旁的管家,说了句,“开始吧。”
“比拼现在开始。”
比赛设置的项目很简单,无非是一些识别草药,治病救人的技术,只是到了最后一关,管家拿出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这里面装的是一颗药丸,我们会给大家一天的时间,判断出炼制药丸所需的药材,最后通过考核者,便可跟随丞相出使南疆。”
“每人有一刻钟的时间来观察这枚药丸。”
应寒杉走到前面,看着紫檀木里的药丸,约有一指节大,没有往常药丸的清香气,反倒透着一股辛辣。
姒银竹乖巧的站在他旁边,这时候,他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趁机观察这四周人群的反应。
已经闻过药丸的人眼神中透着烦躁,更有甚者抠着自己的衣袖,把那本就粗糙的线头更是拽的不成样子。
姒银竹又看向应寒杉,见他表情如常,并无异色,便放下心来,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应寒杉和姒银竹移步至殿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
“那不是什么救人的药丸,而是由南疆蛊虫炼制而成的,能够控制人的心智。”应寒杉低声说道。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蛊虫,还是因为前世皇上和皇后从城楼一跃而下,他还记得那日的寒风刺骨,大雪迷了他的眼睛,他只看见姒银竹呆呆的站在那里,满身都是血。
而皇上皇后已经变得僵硬的尸首就那样倒在雪地里,之前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这件事情,只是刚才那场面在他脑中一闪而已,他蓦然想起那尸体手腕上的一抹红痕,细密如针,泛着鲜艳而诡异的颜色,那正是蛊虫的痕迹。
从上一世姒银竹被废离开皇宫以后,他们便很少听到京城的消息。直到那日战争的烟火已经燃到了他和姒银竹住的地方,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突然闯入了无数带血的侍卫。
他们两人这才知道京城几乎沦陷。
当晚姒银竹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一个人率领着最后守城的一万将士和剩下的百姓在那一段日子杀红了眼。
应寒杉因为形势所迫,自己便先去了边境,可没想到,自己快马加鞭,终于抓到了前往边地送信的叛贼而回京时,望见的只有那无数的尸体和浑身冰冷的姒银竹。
他的小徒弟,在那一晚,受了重伤,自那以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常年缠绵病榻,可家仇国恨的重担都担在他的肩膀上。
应寒杉有心分担,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找到了苟延残喘活下来的百官和将士,没日没夜的商议着计划,一个又一个点着油灯的夜,他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应该快乐活着的小徒弟脸上的倦容越来越重,渐渐没了笑容。
他的小徒弟只在听了芙蓉糕与不知谁家的猫厮混,怀了孕时,那段时日他们两个都很忙,也就没时间仔细照顾芙蓉糕,又过了些日子,就听说芙蓉糕跟将军夫人家的猫好上了。
芙蓉糕欢乐的在姒银竹膝盖上打滚儿,应寒杉这才久违的看到了小徒弟真正的笑,往日夜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脸上也带着笑,可是应寒杉一眼便瞧的出来,那是一抹苦笑,苦进骨子里的笑。
应寒杉的思绪慢慢回拢,他现在严重怀疑就是这蛊虫控制了皇上皇后的行为,才会使得一个泱泱大国这么快就走向覆灭。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写这东西的组成?”姒银竹一边把玩着应寒杉的手指,一边问道。
“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认得出,若是没人,他也可安心使用了。”应寒杉眼中闪过一丝光,“我们就将计就计,装作不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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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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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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