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老板派了人去撵他们,却被郁近寒抄着钢管不要命的架势给吓退了。

少年虽然稚嫩单薄,却目光寒冽,有着一种猎豹和毒蛇结合体般阴冷戾气的眼神。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些人有家有室的,惜命得很,没敢怎么动作。

最后经过各方周旋,百钠光学厂只赔了三十万。

一条人命,一身的本事,原本能创造远超三十万物质价值和家庭价值的,可一场意外,最后就只值三十万。

多么可笑可悲?

可不甘又如何,愤懑又如何?卑贱到骨髓里的普通人,最终也只能将所有受到的不公和苦楚,打碎了牙齿往下吞。

这个世道本就如此,没有更现实,只有更残酷。

梁诗宜抱着孩子在工厂门口跪地痛哭,清丽柔弱的女人颤抖着纤细的身躯,看起来无比的崩溃和无助,看得附近的保安和工人都禁不住的同情。

郁近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支离破碎的背影,手握成拳,攥紧的力道手背青筋凸起。

他猩红的眼睛带着水汽,却没有落泪,也没有疯狂,抬眸盯着百钠光学那金光闪闪大气磅礴的招牌,眼底氤氲着阴鸷又诡异的暗光。

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有生之年,他誓必将百钠连根拔起,推平崩碾,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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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里,梁诗宜带着个奶娃娃和半大的孩子相依为命,举步维艰。

他们虽然没有领证,也没有举办婚礼。

但郁近生还是掏空积蓄给了她远在大山里的娘家一笔礼金,就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们私定终身的那一刻,梁诗宜就注定是泼出去的水。滋润也好,干涸也罢,都是她自己的命了。

如今未婚先孕还丧了偶,传出去都是声名狼藉的不光彩。

好在城市的风气远比穷山恶水的山村要开明和包容。

梁诗宜住的一带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冷嘲热讽和针对,反而邻居街坊还挺帮衬的,还有郁近生大伯一家时不时的关照,日子还算过得去。

郁近寒走读,白天上学,傍晚按时回家,周末几乎不出去玩。

他接替了哥哥的责任,换煤气,修水管,扛水桶,通厕所,一些简单的重活他都能干了。

为了方便晚上帮忙带娃,他晚上就直接睡在了梁诗宜的房间。

躺在了之前哥哥月子期间陪护的那张单人折叠床上,中间隔了个过道,床头柜堆满了婴儿用品。

上半夜小宝哭了,他起来抱着哄,换尿布,泡奶。

下半夜梁诗宜自己搞定,两人都能有足够时间休息。

多个人帮衬让梁诗宜总觉得郁近生并没有离开她,生活依旧可以过得下去,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缝纫机踩得很好,以前在工厂一边打工一边自学服装设计。

宅家带娃的日子里,她经常买质量好的面料布料回家,学着网上的模型,起先买纸样,后来就自己打版,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自己裁剪。

大到,床单,窗帘,郁近寒的衣服,自己的碎花裙,小到孩子的小衣裳,尿布,袜子,基本都是她做的。

虽然比不上商场的时尚华丽,但胜在舒适,简约,实惠。

老街附近有家名叫‘岸芷汀兰’的成衣店,专门定做西服,旗袍,衬衫等正装服饰。

老板娘叫岸兰,三十来岁,妩媚大方又很会做生意,梁诗宜跟她很熟,平时叫她岸姐。

岸姐送了她一台闲置的电动缝纫机,有时候店里定制单多的话,就让她拿回家帮忙加工,每个月也能有一笔收入补贴家用。

金秋十月,霖城的天气很凉快,气候宜人。

电动缝纫机运作时发出唰唰有序的声响,梁诗宜低眉敛目,专注穿梭于手下的车线之间,没注意到郁近寒放学回来了。

少年的身高窜得快,刚上高中的他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只是长手长脚的依旧有些清瘦,举手投足的气质都比同龄人要稳重一些。

他一进门就把书包挂在墙上,转头看向她,轻轻地喊了声,“姐姐。”

这些年来,郁近寒还是习惯喊她姐姐。

梁诗宜没来得及跟郁近生领证,郁近生也没来得及让他改口喊她嫂子。

后来乱七八糟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她也懒得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了。

梁诗宜没抬头,嗯了一声,“厨房里煲了糖水。”

“好。”

少年应了一声,没有立刻去厨房,而是去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出来客厅抱起坐在围栏里天真无邪地啃着硅胶玩具的小宝,坐在沙发上逗他玩。

郁小渔九个月大了,白白胖胖的,大眼睛圆溜溜,小嘴红润润,抱出外面几乎上人见人爱。

郁近寒双手握着他的腋下,肉肉的小脚丫子踩在他大腿上一边蹬得起劲,一边咔咔地咬着小拳头歪头笑,很是可爱。

郁近寒一改在学校里沉闷寡言,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

“高中生活适应吗?如果你觉得来回跑不方便就住校吧,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可以的。”

梁诗宜一边随意说着,一边起身拿着熨斗熨了一下刚做好的一件剪裁得当的西服成品,抖了抖,满意地点了点头。

话音一落,郁近寒嘴角的笑意敛了敛,他几乎立刻拒绝道。

“适应,不觉得不方便。”

他不可能丢下她们两母子不管,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逍遥自在的。

“好吧。”

梁诗宜没多说什么,其实她私心也不想他住校。

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就像她亲弟弟一样,除了郁近生,他是她唯一能亲近又依赖的人了。

而且有个男的镇守在家,晚上睡觉都能踏实一些。

梁诗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过来接过郁小渔,对他微笑道,“去喝糖水吧。”

小宝一到妈妈怀里就往她胸前拱,闻到奶香味,就立刻哼哧哼哧了起来。

郁近寒‘嗯’了一声,眼角余光注意到小宝的脑袋拱着女人丰满的轮廓,口水濡湿了薄薄的衣料,他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梁诗宜知道孩子饿了,抱着娃进了卧室喂奶。

她的奶水还算足,半奶粉半母乳,随着孩子月龄大了,逐渐加了米粉,夜里就不用起得那么频了。

梁诗宜睡眠质量自从郁近生离开后一直变得很差,经常做噩梦,每个梦里都泪流满面。

混混沌沌时,她总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抚摸着她的脑袋。

就好像郁近生就坐在她床边,温柔地看着她,安抚她安心入睡。

梦境既真实又梦幻。

可每当她欣喜地想去抱他,一挣扎醒来,床边却空空如也,只有旁边郁近寒安静熟睡的侧脸。

梁诗宜呆呆地看着少年青涩的轮廓,有时候她多么地希望,郁近生就躺在那,没有魂飞魄散,人走茶凉。

可入了冬的夜晚就是格外的寒冷,冷得人心空落落的,好像早已没什么盼头的生活,还是逼得人不得不坚强地活下去。

房间里的窗户就开了一条缝空气流通,时不时有丝丝凉风拂入。

梁诗宜回过神来,把穿着睡袋满床滚的小宝扯了过来摆正睡姿,又起身给郁近寒掖了掖被子,这才重新躺下入睡。

几个月后,孩子能睡整觉了,梁诗宜就提出让郁近寒搬回他的房间睡。

一来男女有别,二来高中学业繁重也需要一个好的睡眠。

郁近寒先是愣住,沉默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结果他刚搬回去第一晚就发起了高烧。

宝宝们戳专栏收藏预存文《霸总老公是个恋爱脑》

魏清源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娶了钟爱多年的朱素音,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白月光,婚后更是娇生惯养着,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即便偶有争执,他也是当场就认错服软了,生怕让爱人生气掉泪。

在同事印象中,魏清源长相俊美,虽没什么背景,但工作能力极强,对外人高冷淡漠,唯独对老婆疼爱入骨。

某次应酬,有个女客户给他敬酒,魏清源诚恳道,“抱歉,爱妻酒精过敏闻不得,我以茶代酒。”

有个男客户给他递烟,魏清源依旧婉拒,“我不抽烟,妻儿不喜。”

聚餐时,有好事者打趣笑话,“魏经理年纪轻轻却成了妻奴,可惜可叹呀!”

魏清源清淡一笑,“我老婆温柔娴淑,我是妻奴怎么了?不像有些人,三十好几了还是一条...棍。”

好事者尬了。

寻常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小两口有一次争执得激烈了些,朱素音一个冲动提了离婚,摔门回房。

魏清源一夜不眠,第二天一早,他做好一桌美味的早点,默默等着妻子出来吃早餐。

过了一晚,朱素音早就气消了,但还是好奇地问,“我们要是真离婚了,你有什么心愿?”

魏清源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只求你,别改嫁那么快,给我点时间重新追求你。”

朱素音忍不住道,“魏清源你是恋爱脑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

魏清源眼底深谙,“但我满脑子装的,确实都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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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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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溺暗恋,唯她是图
连载中大漠善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