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这里就是一座空山。
郑安不明道:“这里植物长势森森怎么可能连动物都没有”
南遥蹲下身,伸出手掌贴在地面上,感受片刻,起身道:“没有问题就是正常的土地,在荒山中如果不是土地、空气的问题,那就是刻意为之,走吧进去看看”
上车后,郑安问车厢中的柳微青:“柳兄你之前可有走过这条路?”
“上次回鲁州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这些年变化之快,但这条路确实不曾有印象”柳微青地目光移向窗外,充满陌生。儿时与父母同行,他只觉道路宽阔却从未走过林间小路。
郑安思量了一会,道:“师弟这里有古怪,恐怕不安全,不然掉头往回走?大不了我们换条路。”
南遥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怕了就直说”
“谁…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不能硬来,我们可以通知南临啊,让他来解决”
齐礼在二人上方道:“这时候回头怕是要走上一天,而且太浪费时间了,再者,师兄,你忘了我们出来之前将军怎么说的?潜,不然为什么要坐马车?而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并不知晓,怎能贸然将将军找来”
郑安啧声道:“行行行,你们都有理”
齐礼道:“你就别抱怨了,如果这边的土地公真的出了事,我们就放任不管一走了之?如今妖界如此横行,怎能视而不见?”
让齐礼的一身正气噎住了一口气,郑安摆摆手不说话了。
南遥没管他认真看着前方的路,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他突然低声道:“果真有”
“什么?有什么?”
众人顺着看去,在茂盛的树干间隙中隐约出现了几座茅草屋顶,只是树叶茂密视线受阻,郑安扬起手中的马鞭催促着,少时,眼前的树木尽数褪去视线忽然开阔,藏在这片深山中的村落逐渐显现出来。
只是这座村庄显然是年代久远失修,有没有人住还不一定;几人一路驾车到村口,南遥侧头看去,路边有个石桩约莫着有半人高,刻着什么字,他拉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俯身靠近仔细辨认了许久,才模模糊糊认出,陶义村三个字。
“陶义村?”南遥低声读了一遍,问道:“可曾听说过?”
郑安摇头道:“没有”
“……”柳微青没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齐礼眉头轻蹙道:“我也未曾听说过,此处好像并不供奉南临将军,所以我未曾来过”
他经常会帮南临将军处理一些祈愿,所以只要是在南方范畴中的将军观他都去过,但这里别说将军观怕是连一座庙宇都没有。
就在这时柳微青犹豫道:“…如果这个陶义村是那个陶义村的话,我或许在书本中曾看过。”语气中充满不确定。
南遥打开车厢的门,看向车内的柳微青和知未两人,对他道:“你先说说看”
车内,柳微青正低头回忆着,缓缓开口:“书中记载在一处杨柳林中有一羊肠小道,此路并不显眼被树木遮挡,且常年幽绿,但顺着路前行就能到达深山中,在叠嶂层峦中有一古村落,村子虽不大但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就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通篇描述的都是这村子如何避世,如何玄妙。”他略微停顿接着说“…只是这本书不知是何原因成了前朝的**,我花了高价才从书商那里买到的”
众人沉默片刻,郑安道:“所以这就是那书本中的古村落?”
柳微青轻笑道:“只是一本书而已,无从证实他是真实记载还是杜撰,所以不能证明什么,不过同名确实巧”
“殿下,这里没人”齐礼站起身看了一圈空荡荡的村落。
南遥拿过郑安手中的缰绳,指挥着车头的马慢慢往里走,此刻天光已经灰暗,村内黑暗暗的没有一丝亮光,寂静的道路上只有车轮碾过石子的滚动声。
路两旁的房屋,每间都紧闭门窗,沉静的过分。
“这村子连点生气儿都没有,估计啊是都搬走了”郑安四处打量着,天色又压暗了几分,这时五人已经深入村中,周围的房屋像蹲守在黑暗中的野兽,漆黑的窗户如眼洞一般暗藏杀机。
“不太对劲”柳微青收回挑起窗帘的手,疑虑道“如果这是荒村的话……怎么有些房子看起来像是最近刚修葺的,而且门边干净没有杂草,就像是有人在这生活一样”
他话音刚落南遥猛然拉住缰绳,马匹被他拽的嘶鸣一声甩甩头停住脚步。
只见他面容严肃,眉头紧皱盯着几人前方的尽头,那里漆黑一片,今夜的月光已经崭露头角皎如日星,却照不亮丝毫,就像用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住,昏暗又模糊。
这种不适感渐渐爬上众人心头。
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至阳剑悄无生气的出现在齐礼的手中,他死死地盯着暗处:“没有妖气,但却如此阴气森森,难道是厉鬼?”
南遥道:“管他是妖是鬼,它若敢现身杀了便是”
他向来对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烦厌,只是现在不确定那处是什么东西,还有柳微青在故而也不想招惹。
“等天亮再去看看”说着他下了马车,拉着缰绳掉了方向,寻了附近的一处房屋,又将绳子丢还给郑安。
接过绳子郑安将它绑在了门口的立柱上,随口道:“行,反正这里房子这么多又没人,凑合凑合也成”
齐礼飞身落地,推开大门,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共三间房,他进去转了一圈,中间是卧房,东西两端各是厨房和柴房。
走了一圈他回到门口,看向正扶着柳微青下马车的南遥道:“殿下,屋内整洁可以居住,只是…过于整洁。”
走近院子的那一刻南遥就明白了他说的过于整洁是什么意思,柴木整齐的摆放在院角处,地面少许尘土就像是有人每天都会来清扫。就连卧房都一尘不染,仿佛上一秒它的主人还在此居住。
这时郑安进来道:“厨房也很干净,只是什么都没有看起来许久都不曾开火了”
“我去打点水,刚才我看院子里的井也可以用”知未说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借着烛光南遥打量了一圈,这里的物件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一张四方桌几条凳子还有几个矮柜,就是寻常百姓家,但处处又透出不寻常。
柳微青从里屋转出来,似乎也很疑惑:“里屋只有一个大通铺像是一家人住的地方,只是没有被褥”
郑安大咧咧的坐到长椅上:“兴许是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来了”
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南遥转身看向齐礼:“你去周围看看,别的房子是什么情况”
“是”齐礼领命转身离去。
他刚走,知未抱着水壶和柴火跑了进来,将东西往屋内的炉边一放,又快步走到南遥面前,眼中闪着星星点点,问道:“殿下,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们学功夫?像齐师叔那样飞来飞去”
少年的声音带着变音期的暗哑,认真中带着难以掩盖的兴奋。
他还没说话,郑安道:“你这小娃娃,你师父可是我,问他不如问我”
听他说完,知未没有丝毫犹豫又跑到他面前,诚恳道:“那师父,什么时候能教我?”
郑安调笑道:“嘿,你这小子,罢了罢了;你想修的飞来飞去这功夫还早八百年呢”
“啊”知未有些失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厉害?”
“这个嘛…徒儿你要知道,修行最忌讳的就是着急,打个比方这么说吧,这人的修为本身已到,只差那突如其来的机遇让他感悟,却因为着急而白白错失,岂不可惜?这就是为何有些人在一念中得以精进而有些人修了一辈子还在原地踏步,修道之人切莫心急、切莫心存侥幸;一切随遇而安、平心静气方得大道”郑安一副世外高人模样,侃侃而谈。
知未郑重道:“我懂了,师父,这一石一瓦、一思一念之间皆为修行,修好自身静待时机”
俯身施礼完又跑去点火烧水去了。
“哎?孺子可教也”郑安笑眯眯地摇着折扇,满意地看着自己聪慧的乖徒儿。
南遥坐到一旁,嗤笑道:“这番话真不像你说的”
郑安凑了过来用折扇挡住两人,低声道:“你猜对了,是我师祖说的,不过我觉得这话说的颇好,我也在静待时机呢”
“你师祖可不是让你虚度光阴的‘等待时机’啊”南遥瞥了他一眼。
“哎呀,师弟啊,这不是有你们呢吗?打架的事儿你们来,动嘴皮子的事儿小生来,你觉得怎么样?”
南遥伸手挑开面前的折扇,反问道:“我觉得怎么样?我觉得你这徒弟收的可真轻松,怎么听都是我和齐礼吃亏呢?”
说谁谁到,话音刚落屋门轻响,齐礼快速闪身进入屋内。
见他又要行礼,南遥摆摆手让他坐下说。这时知未的水也烧好了,从行李中拿出水壶和杯子给几人泡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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