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中涌动

李栖乐看着她养的花越来越好,心里如同被蜜浇灌了一样,脚步都欢快了起来。

有时候除了浇花,她还会和春台一起去放风筝,只不过她俩自己制作的简易风筝,飞不了多高,就掉下来了。“看来还是不行,这个一飞到高空中,就会断线,没办法乘风而起”李栖乐抓着绳子叫道,春台看到风筝落了,连忙去追风筝,担心落到了贵人的院子里,被发现责怪。

还没跑多远,风筝没抓到,却看到前方有个人,春台眼睛瞪大,红衣,白毛棍,春台没见过,还以为是个道士,没怎么看清楚,默默避开走了。

春台将这次抛之脑后,直到多年以后春台无数次回想起来,都会感到后悔。

春台捡了风筝回来,笑着跑向李栖乐,俩人一前一后偷摸着回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的其他人看了她们一眼,见两人微喘,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不解这二人怎么了。李栖乐看着春台,俩人相视而笑,少女间友谊难能可贵,风筝数次飞扬都未能让风停下,在这一刻,为二人间的友谊而驻足。

“下次有机会我给你做个鸟笼,带你一起捕鸟”李栖乐小声对春台说道

“真的,你还会捕鸟”春台略显惊讶,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时间像是一个见证者,数着日子等待着意外的降临。

自放过风筝之后,二人没有机会再找时间约。院子里变得更忙了。府上要召开宴会,届时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去。下人们的日常活儿计都肉眼可见的增加了。

入了夜,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李栖乐偷摸摸来找春台,敲敲门,一进屋子就看见床头放着一个小香囊,李栖乐笑着调侃到“这是哪家心灵手巧的姑娘,做了这么好看的香囊”春台脸一红,李栖乐看了觉得不对劲,“不是送给我的吗,那是送给谁呀”笑着拿来手上细看,很好看的嫩柳,小桥,还有岸边流水,几个很常见的景物组合到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很好看”

“真的吗,我闲来没事儿偷偷学的这个,其他的都不会,如果你喜欢,我也给你绣一个”

看着李栖乐的星星眼,春台勾了勾嘴,露出了笑容。

没过几天,香囊绣好了,李栖乐当即就戴上,当做随身携带的物件挂在腰间,爱不释手。

是夜,夏日炎炎,夜晚热的人睡不着,不少人都到院中乘凉,一群女子在院子里面坐着如同早上叽叽喳喳的早鸟,谈论着哪家男郎好看,哪家女郎漂亮。李栖乐拉着春台跑到一处地方,“快来,我找到了好东西”李栖乐有点抑制不住的小激动,“你先闭眼”“哦好”春台闭了几瞬,忽然感觉眼前有绿色亮光一闪一闪,一睁眼,就看到了飞舞的绿色“星星”

“哇”春台惊叹到“这是萤火虫,一种会发光的虫子,萤火照空时,短暂但是美丽,咱们一起来看吧”“嗯,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于是两个人就躺在草地上,闻着青草的清香,数着地上的星星,看着天上的星星,感受夏日的风从身边轻轻吹过,驱散了热意。

这是李栖乐自山中出来后最快乐的日子,让她不禁想到了过去在山里的日子。她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但是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几天后,宴会举办完了,本以为会轻松一些的李栖乐迎来了变数。

一个红衣男人突然来到了院子里,李栖乐看着这人气质带着一股阴冷的感觉,黏糊糊的视线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

“杂家问你们话,你们只需要回答就可 ,要是有谁有欺瞒,殿下说了,杂家可以…”满脸的皱纹加上黑帽子遮不住的白发,让栖乐联想到了下水道的老鼠,阴暗又潮湿。

“这是谁的?”李栖乐一直低着的头,闻声抬了头,一看,眼瞳睁大。这是我的香囊?但是今天早上她专门放在了柜子里的,今日没戴上啊。那他手里的是什么?被问话的众人面面相觑,“谁要是谁知道是谁的,有赏。”话音未落,一个丫鬟站出来手指着李栖乐,“我见她戴过,前几天还一直带着的。”李栖乐一懵,她看着太监嘴一扯,“来人,带下去”李栖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拖下去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春台头一直低着头,手一直紧握着,指尖都有些发白。

李栖乐不知道那个太监是什么人,只知道目前她遇上麻烦了。她想找办法托人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只看到了看守她的人一脸同情,李栖乐心里顿感不妙。

李栖乐饿了一天,终于等来了人,她抬头,看见了一个男人和那个太监一起来的,只听那尖细的声音说:“那日放风筝的人是你吗”

李栖乐心下一紧,“奴婢是看天气好放风筝,不知道大人您说的是哪日,奴婢并未见过您。”

“呵,有人指认这就是你的香囊,在你的柜子里发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王宫侍,是我管教下人不慎,冲撞了您,望您体谅”一道男声语气里透漏着歉意传来。

“别,张大管家,这是折煞老东西了,下人的问题怎么能怪你呢。”

冲撞,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她那天就只和春台一起放了个风筝而已。李栖乐突然想到了什么,春台…是春台,如果香囊是那天被捡到的,但那个时候她并没有,香囊是春台的。

“不是我…”李栖乐突然发现这会儿她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因为春台之前并未随身携带过,但是她有,况且春台绣的香囊只有她两个人知道。

李栖乐紧抿嘴唇,低着头,手抓紧衣摆。

“既然如此,那这人…”太监眼中闪过毒辣的光,黑色的眼睛如同墨一般。

“公公,既然是下人就别弄脏手了,不值得”

太监看着男人,顿了一下,笑了,“也是”

“那这人你说怎么处理”

“过几天会有宫宴,那时候听说……”

李栖乐听不清楚,心很沉重,头也沉重到抬不起来。没注意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靠着床边,手一耷,闭住眼,真是飞来横祸。

三天后,李栖乐看着碗里逐渐增加的饭菜,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这次的饭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好饭好菜级别的,这是断头饭吗。出乎李栖乐意料的是,这次送饭的是王大娘,好久都没见过她了。王大娘进来之后,看着她。李栖乐正吃着,被看得有些别扭。

抬起头看向王大娘,背着光看不清楚大娘脸上的表情。“你也是个心大的,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绣香囊”“我也不知道,大娘。”李栖乐插了一嘴,她自己这几天从最开始的沉重,到找机会逃出去,再到躺平,尽管只有三天,但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时候倒心情平静地和大娘对上话了。

“以后眼睛擦亮些,可惜了”

“…你,赶紧吃吧,利落点”王大娘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李栖乐看着王大娘的眼睛,回了一声“好”。

李栖乐看见门外有两个外男的,屋内有王大娘,已经知道逃不了。

当李栖乐从马车上被推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人,有男有女,还有许多马,弓箭。这是场狩猎大会,有很多人,其中不乏身着锦服,气宇轩昂的达官贵人。

李栖乐被带到了一个小房子里,让等待。她一进去,小房子里的人就投来了目光,有男有女。李栖乐注意到有些男人的脸上甚至还有刺青,其中有些人脸色不善。

李栖乐找到一个看起来很安静的人旁边坐下,“你知道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吗”那个女子原本呆滞的眼神,听见这话,黑黑的眼球看向李栖乐,

“狩猎”,之后就不说话了,

李栖乐心想,仅仅只是要拿弓箭狩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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