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白蕾丝胸罩。
陈喜桉总是莫名其妙认识一些人,比如这条胸罩的设计师。虽然内衣并非这位老人的所长,但他舅舅前段时间很着迷于手工蕾丝,花费大价钱请这位设计师做了一件,还刷的是陈喜桉的卡。
胸罩送过来的时候他刚好在陈喜桉家,捻起来看了眼,就兴趣缺缺地丢了开来。
陈喜桉准备出门了才发现这条胸罩还留在他桌上。他随手塞进外套口袋,司机已经在车上静候。
“去Alice。”陈喜桉说。
——
酒吧今夜被老板楚既明包场,放的是楚老板酷爱的爵士乐。陈喜桉很少来这些地方,尤其是楚既明也在的时候:这个舅舅每次来Alice都玩得很花,陈喜桉还是高中生,性格又冷淡,和他们玩儿不到一块。
他走到包厢前,两个omega恰巧替他开了门,让他先进去,才低着头从包厢离开。
“小桉来了。”坐在中央的金发俊美男人朝他举杯笑道,“给舅舅带什么生日礼物了?”
陈喜桉冷漠地把蕾丝胸罩丢在了楚既明脸上。
包厢里哄笑起来,楚既明抓起脸上的布料,这才看清楚这个不知道被自己忘到猴年马月的昂贵垃圾,也大笑起来。
陈喜桉说:“什么东西都丢我家里。”
“抱歉抱歉。”楚既明摆手笑道。
陈喜桉这才把礼盒放到了桌子上。楚既明不慌不忙地先给自己剪了雪茄,才叼着雪茄优哉游哉地打开了礼盒。
里面整齐地码着满当当的钞票。
楚既明再次笑倒在沙发背上。
因为陈喜桉到来而暂时安静的包厢随着楚既明的笑声再度开始欢唱,陈喜桉坐到灯光较为昏暗的角落玩手机,打算再坐会儿,以表对舅舅的关心——楚既明明显心情不太好。他平常来爱丽丝,都要叫两个人陪,今天竟然空荡荡的。
他舅的狗腿们也明显看了出来,打着配合又让前台开些酒过来。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服务生默不作声地进来了。
这种场合,来送酒的服务生只要随便说两句好话就能拿到不菲的小费。这个服务生明显不太会来事,陈喜桉随意抬头看了眼,便顿住了。
大多数人都还在混乱的灯光中舞动欢笑,仍然有人只一眼就无法再从来人的身上移开,譬如楚既明。他那心情差到极致的舅舅,此时有如黑夜中注视猎物的蟒蛇。他一向不喜欢让雪茄持灰,总是很快就弹掉,但从服务生进来开始到现在,烟灰已经攒了一截。
陈喜桉的视线转向一直低着头的服务生。
非常巧,正如他先前所说的,他总是莫名其妙认识一些人。他认识这位服务生,这是他的同班同学石远星。
灯球闪烁不定的光在他身上摇晃,将他露在外面的肌肤照得雪白。弯腰下去时,制服将他的腰线勾勒分明,仿佛不堪一握,臀圆润而翘,握住酒瓶的手指恍如水葱白纤。
陈喜桉不奇怪石远星在这种地方打工。他记得那天被拉去吃新开的甜品店,同样遇见石远星,那时候他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衬得他的腿型很好看,陈喜桉看着他忙前忙后,石远星自己似乎没发现,半个店的人都在看他。这个俊美过分的同学总是低着头。
没过多久,有个女生跟来送餐的石远星要牛仔裤链接。明眼人都知道她只是在搭讪,石远星却看起来很慌乱,说自己不记得了就匆忙离开。
陈喜桉的朋友看到这一幕,笑起来,说“纯烂布一条,在对的人身上就是时尚……可惜是个beta。”
而此时,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石远星更是让人移不开眼。陈喜桉不由得想,石远星的脸,他的身材,应该穿着更好的衣服,否则真是一种浪费。
比如……
那条蕾丝胸罩。
陈喜桉拿起身旁的酒,不自然地饮了一口。最后一瓶酒已经放好,石远星正要走,楚既明拍了拍大腿,对他说:“坐过来。”
不意外。陈喜桉心想。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总是很冷漠的同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石远星似乎愣了一下,他虽然一直低着头,但是背挺得很直,几乎就已经是一种拒绝了。
但他没有。
石远星将托盘放到桌上,上前两步,坐在了楚既明的大腿上。
他显然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浑身都僵硬地要命,就连背都还是挺直的。楚既明是提出要求的人,结果石远星真的坐上来后,他反而满眼都是惊喜,一手就把住了陈喜桉盯着看了很久的腰。
陈喜桉坐得远,听不见楚既明和石远星说了什么,只能看见石远星在迷蒙灯光下半张漂亮的脸。石远星的嘴唇有些起皮,他抿了一下,就变成水润的淡粉。
楚既明笑起来,抱起他的腰让石远星跨坐在他身上。石远星吓了一跳,慌忙扶住了楚既明的肩膀。石远星长得也很高,这样一坐,陈喜桉就看不见楚既明的脸了,只能看出两个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楚既明把那条蕾丝胸罩塞进了石远星的衬衫里,又拍拍他屁股示意可以走了。
陈喜桉看着石远星走出去,才再次低下头看手机。
然而下一秒,楚既明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舅舅:下次给你玩玩?】
【我:我没成年。】
陈喜桉没有继续回复,他捏着手机,忽然觉得无比烦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