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拆门是不行了,得找钥匙。你们有找过吗?”
“没细找,就看你在墙壁上走来走去了。”
桑池洛环顾一圈,耳室规模小,放的东西多为生前的杂物,尤其是墓主人生前喜欢的东西:“先找找看吧。”
翻找的过程中,桑池洛怀疑想要找到钥匙或许会跟前室差不多。要么像冲出祭坛那样完成某种条件,要么像找到水门那样被某种东西蒙蔽。
桑池洛这次站前者。
谨慎翻找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有,甚至连桑池洛想象中触发危险都没有。
他颓然坐在凳子上,看着杂物中占据最多的乐器出神。
难不成关键在于乐器?
他伸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长笛,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凑在嘴边吹响,无意义的音符飘出,长笛的声音吸引了还在角落的诺灵和离莫月。
“没什么,我就随便吹下,你们继续。”
诺灵皱眉,开口提醒道:“墓室里的东西尽量别乱动,万一触发什么条件。”
桑池洛把长笛放了下来表示自己知道。
也能吹奏,还有其他特殊的线索吗?
“我找到本书!”离莫月捧着本书在杂物堆中站起身,那书很薄,离莫月翻了九页就翻到头了,上面也没有标注文字,只有一些线条,线条上还画着她看不懂的符号。
离莫月将书拿给离得最近的诺灵。
“曲谱。”诺灵一看便知。
“诺灵姐姐,你能看懂吗?”
诺灵摇头,她不懂,她没有丝毫的音乐天分,在诺灵的耳朵里,一首乐曲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之说。听懂?那是不可能的,更别提看懂曲谱了。
将希望寄托在桑池洛身上,诺灵把曲谱给他:“能看懂吗?”
桑池洛沉默,端着曲谱细细看,一页一页的翻,这个曲谱很长,一共九页,算是他目前为止见识过的最长的曲子了。
“我,应该能弹出来。”桑池洛把曲谱翻看完后,合上谱子说。
这算是桑池洛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了。没有人知道,在他成为保育员这个职业之前,他非常喜欢弹奏乐曲,听着自己弹出来的音乐,有一种心灵都被慰藉的感觉,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诺灵目光落在桑池洛包扎的伤口上说:“先别弹,还不确定弹完之后会发生什么,万一发生不好的事情呢,还有你的伤。”桑池洛胳膊上和小腿上的伤口都不大,却止不住血,这才多久,刚包扎好的纱布上已经被血染红:“这么严重,曲谱这么多页,万一让伤口更加严重怎么办。”
“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找到贴近线索的线索了。”桑池洛举着曲谱说。
哪怕是有一点头绪,桑池洛也会一试。
如果索哈拉在场,他会觉得很正常,因为桑池洛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先是打破规则夜闯海底城,又有不听离莫谭的话想独身出行。
在桑池洛举起曲谱的时候,离莫月眼尖的看到了曲谱背面印着一行小字,很不显眼,如果不是她看的仔细都没看到。
离莫月一时激动没控制好音量:“桑池洛哥哥,曲谱后面有字!”
三个人凑在一起看,那一行字写的是。
[完美演奏出有惊喜。切记,该曲只可弹奏一次,弹奏完之前不可停止,若弹错一个音则不是完美演奏,演奏者需付出弹错的代价。]
“如果弹错的话,下场或许很可怕。”诺灵说,整个屋子里,只有桑池洛一个人能看懂曲谱,能弹奏下来,可是不能弹错一处,太危险了:“我们另寻其他方法。”诺灵作势要抢走曲谱,被桑池洛灵活闪来。
“我可以试。”
“你疯了?先不说演奏出来得到的惊喜能不能让我们离开。弹错了怎么办?下场又是什么你知道吗?万一是付出生命代价呢?桑池洛!你是黑暗神祭司!”诺灵用手指戳了戳桑池洛的肩膀:“你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命吗?就算你不在意,其他人呢?黑暗神允许自己的继承人不要命的处理事件?”
“我没疯。”
“不会弹错。”
“不知道。”
“在意。”
“可能不允许吧。”桑池洛等诺灵说完这一连串,将每一个问题都冷静给出答案。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如果,这是唯一能离开的办法呢?就算惊喜不能离开,但我们也有可能获得离开的线索。我在意自己的生命,也在很久之前跟黑暗神承诺过我可以做到。他相信我了。而且,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如果……”诺灵有些犹豫,她其实不是犹豫不决的性格,一直以来,做什么事情都很果断,就跟她的穿衣打扮一样。只是,对于桑池洛,一来是因为他黑暗神祭司的身份,二来虽然相处的时间极短,算上这次两人只见过两面,但就是这两次桑池洛的为人表现,已经让诺灵将他放在值得一交的朋友上了。
“相信我。没有如果。”
曲子只能弹奏一次,桑池洛无法试弹,只是把竖琴移动到凳子旁边,一遍遍,翻来覆去的看曲谱。
他的记忆力说不上特别好,就正常人的记忆水平,但多看几遍,多熟练几遍很多地方也都能记住。
一切准备好后,因为诺灵和离莫月都不懂曲谱,桑池洛只好将谱子一页一页的撕下来,按顺序摆好,并让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张,等他转向另一张的时候,拿着弹完那页的人就可以取下一页待弹谱了。
桑池洛擦了擦手心,说不紧张是假的,曲谱太长,需要精力高度集中。诺灵和离莫月也很紧张,彼此呼吸都放的很轻,生怕影响到桑池洛。
当第一个音在他指尖响起时,桑池洛的世界内只剩下了自己和手里的竖琴,随着音乐响起,越来越多的音符从他的手中流出,桑池洛渐入佳境,最初的紧张都随着沉浸而消失。
这是一首似悲又不悲,似乐又不乐的曲调。很神奇,作曲人的内心似乎很枯寂,有一种生也无所谓,死也无所谓的感觉。曲调婉转,悲伤与喜悦的调同时掺杂在一起,萦绕出生与死的乐章。
弹奏间,桑池洛沉浸入境,他仿佛看到了作曲人的内心世界。很干,很枯,内心沉静,世界之中不是灰暗,却也没有其他的色彩。
弹奏的时间越长,胳膊上的伤痛就越明显。尤其是弹到最后两页纸的时候。前七页都没有弹错,越到最后,越决定成败,再加上纱布已经兜不住血,血顺着胳膊滴落,滴在了琴弦上,桑池洛拨动琴弦时,落在琴弦上的血也随之跳跃。不多时,他的额间也流出了汗珠。
一曲毕。桑池洛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没有力气支撑,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桑池洛这如释重负的表现,诺灵和离莫月也猜到没有弹错的地方,心中堵着的大石也挪开了。
两人赶紧扶着桑池洛坐在凳子上,诺灵把纱布拆开,不只是胳膊上,小腿处的也要换了,都被血浸透了。
重新换好纱布,用纸将流下来的血擦拭干净,惊喜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地上染着血的琴弦一根根断开,它们悬浮在空中,扭曲缠在了一起,似乎想组成什么形状,最后琴弦组成了钥匙,落在了桑池洛的手中。
桑池洛举着钥匙:“怎么样?我们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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