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期待注定要落空。
比楚序打人来得更快的是校运会。
原定周五,如期举行。
老班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破天荒允许江驰返校,但不能参加竞技类项目,只能当啦啦队。
——那还不如在家反省。
不过这话江驰没敢说。
托陈盛的福,江驰喜提啦啦队一哥身份。
陈盛是宣传委员,往年就爱整幺蛾子,今年干脆弄了两块便携式大号灯牌,安上电池就能发亮。
江驰举着闪耀的荧光粉大字灯牌,往人堆里一站瞬间变成最耀眼的存在。
至于另一块,毫无疑问落在了伤患楚序手里。
楚序那块是蓝色,视觉冲击上要弱一些。
今年班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团体项目,就连老班都没能逃过拔河赛。
所以啦啦队就江驰和楚序两个人。
讲道理他们俩要包揽所有赛事的加油助威环节,但江驰不爱讲。
于是他随手从一众兄弟里薅了个今天没比赛的,把人往楚序手里一塞:“左边跳高右边跳远,你们俩看着分。”
大本营是按顺序排的,九班和六班离得不远。
打发走兄弟和楚序,江驰也没闲着,步履不停绕到了六班的场地。
平时和杨帆走得近的那几个都还在停课。
江驰看谁都面生,正思考着从哪儿下手,目光却忽然被一道身影吸引——楚楚。
上次加完好友两人就没聊过天,江驰只知道她的名字,别的一概不知。
他倒是没想过,两人会是校友,楚楚还是六班的。
似乎是他的视线过于直白,楚楚若有所感地看过来。
来都来了。
江驰主动上前搭话:“你是六班的?之前没听你提过。”
就打过一次照面,哪儿来的机会提,说完江驰自己都想笑。
有些人生来就心思细腻。
顶着周围人打趣的目光,楚楚脸颊微红却依旧笑着回应:“你是有事要问我吧?”
架是周一打的,全校通报是周二下的。
江驰和六班“极个别”同学打架这件事,学校里人尽皆知。
他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问个人——孙人杰是哪个?”
思绪一转,他又补了一句:“不方便就算了。”
楚楚没有忸怩,遥遥指了个方向:“喏,那边那个穿花色衬衫的,他今天好像有个三级跳。”
顺着楚楚点明地方向,江驰一眼就看见了三级跳场地外站着的楚序。
楚序和孙人杰离得很近,中间只隔着两三个人。
而楚序身上好像装了遥感,也抬头回望。
他新到的那副眼镜是透明灰镜框,定制的超薄镜片,虽然度数不变,但在视觉上要轻盈很多。
明明中间隔着偌大的操场,却还是能一秒就对上视线。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江驰别开眼,不再去看那人的眼睛。
隔空相望什么的……搞得跟他们俩在谈恋爱一样,只是想想就能起一胳膊鸡皮疙瘩。
江驰朝楚楚道了声谢,转身回到九班大本营。
他得挑个没人的时候。
三级跳预决赛结束,孙人杰就近找了个厕所。
他刚放完水还没来得及洗手,身后就传来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孙同学是吧——”江驰率先说明来意,“找你问个事。”
孙人杰疑惑地转过身,在看清江驰脸的瞬间身体一抖:“江驰?”
任谁见着这么个背后灵都会害怕,江驰贴心地没和他计较,还宽慰他:“别怕,就我一个。”
江驰进门的时候从角落里牵了条水管做样子。
顺便把禁止入内的黄牌立在了门口。
不知道是道具起的作用,还是他本人,反正跟在他身后想上厕所的人立刻就散了个干净。
可谓十分自觉。
“该了解的我都了解过。”
“我对你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没兴趣。”
江驰走近两步,在孙人杰肩膀上友好地拍了拍:“只一点。如果以后我在十六中听见任何风声、看见任意一帧视频——”
学着老班唬人的模样,江驰点到即止。
走出厕所,江驰顺手将门口恢复原样。
今天团结了同学,又是功德一件。
操场上,作为校运会第一天的压轴项目,拔河比赛拉开序幕。
所有老师整装待发。
拉拉队员楚序手里捏着两个灯牌,傻愣愣地杵在场地外打头阵。
江驰塞给他那个兄弟早就不知道跑哪儿撒欢去了。
果然,兄弟都是靠不住的。
做人还是得自食其力。
江驰挤进人群里,一口一个“让一让”,废了老大劲才蹭到楚序身边。
斜对角,陈盛带着一群兄弟姐妹正在助威,手里疯狂摇动着不知道从哪个班偷来的巴掌拍,簌簌响。
毫无美感也就算了,还癫。
但是——
难得放纵。
人以群分,两个人能在一起玩六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江驰扫了眼隔壁不知名的同学,扬起一抹堪称友善的微笑:“同学你好,你的道具还要用吗?我想借个五分钟。”
……
裁判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江驰也跟着起哄吼了一嗓子。
他吼得猝不及防,吓得身边的楚序差点儿蹦起来。
整场拔河比下来,老班尽没尽全力江驰不得而知。
那张老脸反正是被他们丢尽了。
别的不说,就这短短五分钟,“陆政通”三个字入脑入心。放眼望去,全场没人不知道高三九班班主任叫陆政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