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邵知寒脑海嗡的一声。
汗血马的马蹄尤为坚硬,再加上向下俯冲的力度,足足可以砸碎一个人的胸骨。
他飞快扑过去,但还是迟了一步。
马房太大,齐晚离他那么远。
哒哒两声闷响。
铁蹄彻底落下去。
齐晚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始终盯着风幻的眼睛,那双眼睛凛冽又骄傲,让人忍不住臣服。
但齐晚知道,它不是无由的暴君。
马蹄落在肩头两侧。
齐晚心里松下一口气,两根手指像小人走路一样靠近风幻脚踝小心翼翼挠了挠。
风幻不屑地抬起右前蹄,用侧面往他脸上拍了两下。
齐晚缩缩脖子悄咪咪爬起来,起身他才注意到急吼吼冲进来的邵知寒。
齐晚一展双臂挡在风幻面前:“你吓到我的马了。”
邵知寒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有病?就给那躺尸?连打滚都不会躲?”
齐晚愣了下,他把双臂放下变成叉腰,振振有词怼回去:“我跟风幻唠嗑呢,能看懂它意思,它根本没想踩我,我躲什么躲?”
邵知寒被气笑了,捋起袖子问:“来,那你说说,他把你揣翻是想说什么?”
齐晚梗着脖子翻译道:“莫挨老子”
邵知寒竖眉一瞪:“那它拿蹄子敲你脸呢?”
齐晚又撇撇嘴,捂住马耳朵,朝邵知寒说:“小傻逼……”
邵知寒那个气啊,揪起领子就把人往外拖,齐晚手脚并用扑腾着:“你别扯我啊,我今天跟风幻一起睡。”
睡个屁,邵知寒无视他的抗议:“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吃马饲料呢!”
这人太暴力了,齐晚干脆不挣扎也不使劲,他腿上一软往后一坐,重量全靠邵知寒拎着的卫衣帽子,跟小孩荡秋千一样耍赖:“我跟风幻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能了解它,它就能越快接受我,你不懂。”
邵知寒朝他屁股上一脚:“你懂,天天喂他的人也没见他让人骑。”
齐晚揉揉屁股,他不服气地回嘴:“那不一样,我是心理疏导。”
两人一高一低对着瞪眼。马房晚上温度低,地上虽然铺了垫料对人来说也又硬又扎,完全不能休息。
邵知寒不再听齐晚狡辩,拿协议出来压人:“你整夜不回,别人怎么想?以为是跟我吵架被赶了出去,你觉得合适吗?”
齐晚想想蔫了,再怎么说,他和邵知寒的合作关系也不能破裂,只能认命地骑着电驴一起回了小院。
本来晚上就只啃了两根黄瓜,又折腾一晚上更饿了,齐晚去厨房搞吃的,正好听见邵知寒肚子咕噜噜。
齐晚问:“你吃吗?”
邵知寒非常有骨气地撇开头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去摘黄瓜。
齐晚无视在旁边搓着一根黄瓜洗了半小时的邵知寒。他熬了一锅面糊糊,清炒一盘丝瓜又一盘土豆丝,还蒸了一碗鸡蛋羹。
邵知寒看着两人份的餐食面色稍缓,小东西倒是会悄么声地讨好人。
他出去坐在厨房外边的小桌上,等着上菜,甩了甩黄瓜上沾的水,心想一会儿赐给齐晚,就当夜宵的回馈。
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是菜不够还在做?还是碗打了锅洒了?
邵知寒拉开门进去看。
这一看,齐晚正捧着有他两个脑袋大的锅在喝粥,旁边灶台上放着两个装小炒的盘子,空的只剩菜汤,还有地上的大黄,正在舔齐晚分给的一点蛋羹……
齐晚喝完糊糊舔舔嘴,利利索索洗干净碗筷,见邵知寒还堵在厨房门口,一只胳膊撑在门框上,表情十分难产。
齐晚后知后觉地抓抓头发,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排队用厨房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一边惭愧一边低头从对方胳膊下钻了出去。
邵知寒:“……”
咔嚓。
手里的黄瓜被捏碎了。
而齐晚自从上一次在车里被吼,气消了之后他就在想为什么,后来得出重要结论,邵知寒不是更年期,是迟到的青春期——
十足的叛逆。
谁管他他跟谁急。
一开始齐晚替他各种操心,是怕影响成绩,不过后来见这人还挺牛掰,那就大家各自美丽,合作愉快,也挺不错。
美丽了一夜的齐晚,第二天站在同样美丽的风幻身旁,细心备马。
他拿着马刷将马儿睡了一夜有点卷的毛理顺,检查马蹄,然后是上绑腿,汗垫,鞍垫,马鞍。
用肚带固定马鞍的时候,齐晚好声商量着:“是不是好久都没用过马鞍啦,嗯,抖耳朵是不喜欢吗?我怎么觉得是有点怀念啊。”
他拍拍风幻线条流畅的背:“你放心,我让露露姐定制了全套blingbling的银色装备,后天到了就给你换上,肯定让你最帅气!”
【晚晚真的好温柔好可爱啊,我开始羡慕风幻了】
【但是风幻还是爱答不理呢】
【王者的战马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那他做这些真有用?】
陆望虽然上一期总被齐晚衬托得很蠢,对他又爱又恨,但此刻是真觉得顺眼。
齐晚的手法和耐心一看就是倾注了情感,不是敷衍镜头或者马儿。
普遍来说,马的智商相当于七岁小孩,而对于其中佼佼者风幻来说,骑手的情绪是完全可以感知的。
很多优秀的骑手都会亲自备马,并在平常打理和照顾马儿的起居。信任和默契就是这样一朝一夕慢慢培养起来的。
装好衔铁和缰绳后,齐晚领着风幻来到沙地,大家已经在各自进行今天的练习。因为每个嘉宾都有马术基础,陆望并不需要从头讲解,更多的像是巡班的老师,谁有疑问就提点一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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