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对面的男人一挥袖,凭空凝聚出无数把细小飞刀朝着曲如屏袭来。
曲如屏挥舞大刀,额间出现一颗细小的朱砂痣,红衣烈烈,双臂用力,刀锋冲出。
袭来的细小飞刀在曲如屏的刀锋下化作齑粉,消散得无影无踪。
曲如屏步法轻灵,一跃而上,朝着斗篷男便直直砍去。
斗篷男的反应也快,衣袖下再次凝出飞刀,这次只有一把,但将曲如屏缠得无法脱身。
“没意思。”斗篷男试过了曲如屏的刀法,也看出曲如屏重伤未愈,根本发挥不出全部力量。
也是,曲如屏可是灵脉出了问题,修炼都不行,更合理其他?
斗篷男足尖轻点,凌空飘到江畔和怀舟前面,朝着江畔伸手:“灵珠,给我。”
“什么灵珠?”江畔怎么可能答应,还笑道:“你不会是听了赤霄宗的人胡说八道吧?还是合道宗?我们才分开,这两个宗门的人就胡乱说话!”
斗篷男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兜帽下的声音透着冷意:“小姑娘,我可不像秋姑那么好对付。灵珠给我,你的命,我也要。”
江畔扶着怀舟,只稍稍垂眸,神色不解:“我不明白,我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值得你们如此费心的掠出无量宗,还一路追杀?听起来,我师姐也不是你的对手,怕是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不如让我死个明白?”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斗篷男的声线很细,像是故意压着嗓子说话,腔调里总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像是被他看在眼里的都不是人,而是什么可以随意摆弄的玩意儿。
“你都看不见了,要不还是别说话了!”斗篷男再次凝出一把飞刀,朝着江畔脖颈袭去。
怀舟金丹被挖,只靠着丹药吊着一条命,哪里还有力气再保护江畔?
江畔取出能量枪,在阿元的提示下果断放出一枪。
只是对方似乎早就知道江畔会做什么,迅速躲开银弹。
不仅如此,还利用飞刀击打未曾爆发出来的银弹,改变银弹的方向。
让江畔原本朝着斗篷男射去的银弹,竟然转变方向朝着曲如屏冲去。
曲如屏本就被那把飞刀缠得无法脱身,哪怕动作再快也被银弹波及,胳膊被雷力击伤,整条手臂都麻酥酥的,险些没办法举刀。
“师姐!”江畔从阿元那里知道了情况,着急的去听曲如屏的位置。
曲如屏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连忙说:“我没事。”
斗篷男却在旁边笑得开怀:“小姑娘,你的这些奇淫巧技确实厉害,但是你看不见啊!你的武器只要我稍稍做一点点改变,你都不知道。真打斗起来,和你并肩作战的人可就惨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你击伤?与其做个负累,不如交出灵珠,我下刀快一些,让你死个痛快,保证一点痛觉都不会让你感受到。”
“闭嘴!”江畔冷着脸,抬手又是几枪,但这一次江畔也迅速改换自己的位置。
阿元早在斗篷男说话的时候就在旁边悄悄放出机械虫。
小型雷阵再次布下,径直朝着斗篷男的方向噼里啪啦的袭去。
斗篷男躲闪避开,还没来得及得意,胸口被银弹击中,强大的雷霆之力将斗篷男击飞逼出船外。
江畔半跪在地上,偏头用耳朵确定方向,嘴唇微张,稍稍喘着气。
在她身边,阿元闪烁着红光不断盘旋。
斗篷男的兜帽也在方才被击飞,露出一张白得不似活人的脸,五官倒是精致,只是从眉骨斜划过鼻梁,一直到耳后的一道疤将这份精致毁了。
击退了飞刀的曲如屏也迅速折回江畔和怀舟身边。
见到斗篷男,更是惊讶道:“宣亭?你是金刀楼的宣亭?”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宣亭冷笑,面上满是讥讽:“当年不曾与你对战,确实遗憾,没想到今日再见,你又重伤在身。真是……无趣得很!”
知道了来人是谁,曲如屏更为不解了。
“宣亭,你当年不是被……”
“落道人?他确实差点杀了我。”宣亭点头:“可比起落道人那个蠢货,我更恨金刀楼。你以为金刀楼上次遭难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还是我亲手安排的呢!原以为你能躲开,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救一个金刀楼弟子,宁可受伤。曲如屏,金刀楼不值得你做这些。那个腌臜地方,就该用鲜血清洗一遍!”
曲如屏不知道宣亭跟金刀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记得宣亭。
对方是金刀楼楼主的弟子,因为容貌俊美,气质谦和,在金刀楼被诸多小弟子喜爱。曲如屏那时刚有些小名气,跟着师父去观看金刀楼的宗门大比。初见便是撞到宣亭偷偷给一群刚入门的年幼弟子开小灶,教他们宗门心法,还给那群弟子吃糖。
曲如屏记得,那时的宣亭一身金刀楼的锦衣,腰间挂着一串银铃,笑得温柔。
后来听说宣亭被落道人所杀,还死无全尸,曲如屏还为宣亭遗憾。
没想到,二百年后再见,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曲如屏,我要杀的只有一个江畔。你让开,我不对你动手。”宣亭身后凝出数把飞刀,呈包围之势朝着江畔袭来。
曲如屏还要举刀回击,只是丹田处猛地一阵刺痛,曲如屏猛地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比金丹被挖的怀舟还要苍白。
“师姐!”江畔着急的伸手要去扶住曲如屏,却被曲如屏反手推开。
两人中间几把飞刀几乎是贴着她们的手指擦过。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把飞刀穿过曲如屏的肩头,一把飞刀穿过江畔的小臂。
鲜血顿时涌出,将衣袖染红。
宣亭居高临下的看着飞舟上的三人,遗憾的摇头:“我已经给你们两次机会了,既然一心求死,那便如此吧。若是真的金丹,定然不会出事!”
想通之后,宣亭一挥手,轻松写意的凝出飞刀。
江畔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此时的气氛。
倒在地上的怀舟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飞刀,只等宣亭一声令下,就会犹如暴雨降落。
别说飞舟上的防御阵法全都没用,即便还有,也挡不住这样的攻势。
“小师妹,快走!”怀舟记得师姐给了江畔护身的法宝,连忙说:“你带着法宝快走!”
虽然不知道这个宣亭为什么追着小师妹不放,可怀舟也不是傻子。只要不让小师妹死,那宣亭的计划就失败了。
那么,他们这样也算是阻拦了对方。
“对!”曲如屏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踉跄着拖着大刀站起来,显然是打算做最后一击,她说:“小师妹你先离开,我也有师父留下的宝贝,不会有事的。”
江畔的右手小臂受伤,别说能不能举起能量枪。
即便可以,她也没有银弹了。
就连阿元的声音都变得时不时出现明显电流声,显然是能量即将耗尽。
她虽然没有跟曲如屏怎么相处过,却能听出对方这明显是劝她离开的话。
江畔摇头:“师姐,你先走吧。”
“江畔!”曲如屏也没了温柔师姐的模样,对着江畔就喝道:“你留在这里,是要让幕后真凶如愿以偿吗?”
“可——”江畔红了眼睛,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恨自己是个瞎子。
她不能修炼,也不能看见。
论价值,比起曲如屏她确实是个废物。
这让她怎么离开?
“倒也不必这么推来推去。”宣亭好笑的垂眸,唇角勾起,哂笑道:“因为你们,都会死!”
宣亭手指轻轻一动,无数飞刀落下,几乎将整个飞舟淹没一般。
眼看着船上的三人就要死在飞刀下,宣亭也不免露出无趣的表情。
江畔也没有等死的想法,取出金灵珠就打算装进能量枪里。
既然这东西可以让普通老虎变成虎妖,那现在说不定也有用!
左手刚刚举起能量枪,江畔身后突然吹来一阵清风。
一只大手轻轻握住江畔的手腕:“乖女儿,先在旁边休息,爹去给你抓个虫子!”
来人的声音清朗有力,却听得江畔再也忍不住,眼泪涌出眼眶。
清风拂面,江清川反手推出一道灵力,扶着江畔坐下,随后只做剑诀,让白虹剑震出一道剑气,便将几乎吞没飞舟的飞刀震碎。
“江清川!”宣亭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江清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
“被困吗?”江清川身形快到连残影都瞧不见,犹如流光,直接挡在了试图逃跑的宣亭面前。
方才宣亭是如何居高临下俯视着江畔,觉得她弱小如蝼蚁。
如今在江清川面前,宣亭连蝼蚁的心都没有。
自己的一条命都在这一个照面下被江清川捏在手心,只要他一个眼神,便能决定生死。
“看来我这些年修身养性,倒是让你们误会了。”江清川都没有出剑,只单手握拳背在身后。
宣亭连呼喊的声音都来不及,周身上下出现数道剑光。
他怎么贯穿了江畔的小臂和曲如屏的肩头,江清川就怎么用剑气贯穿宣亭的身体,还要留着他一口气,等着带回无量宗交给黎朔审问。
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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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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