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晨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面带微笑，“不好意思，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对于你这样的，我嫌脏。”
杜雨晨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怎么，这么快就想跑？”
“如果你想找人耍嘴皮子，建议换个对象。要是再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不介意再摔你一次。”
“咦，彦华，没想到你弟弟和师妹关系还不错，你看他们聊得多开心。”柳微漪注意到了这边情况，那胳膊撞了撞何彦华。
何彦华看到这边的场景脸色却暗了下来，“失陪一下，我过去招待下。说着大步走过去。”
何彦俊本来还在和杜雨阿晨斗嘴，看见何彦华过来了，松了手。杜雨晨见状，立马抽身离开，扭头看到了何彦华，也没有停留，与他擦肩而过。
顶楼有露台，周边种植着一些名贵的花草，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香气。杜雨晨找了靠着围栏的椅子坐着，秋天的夜晚有点凉，她给自己加了个披肩，将自己包裹起来。远处还有几个宾客也出来透气。在这顶楼之上可以看见这城市的繁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往来车辆川流不息，夜景的灯光绚烂夺目，楼下的街道上，人流如织。
杜雨晨正看着夜景，不妨光线一暗，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不是别人，正是苏婧。
她年轻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现在上了年纪，胶原蛋白流逝，但五官依旧精致，身上沉静温婉的气质让人很舒适，很有古代当家主母的范。只可惜她们初次见面的印象并不好。
“苏阿姨。”杜雨晨出于礼貌还是打了声招呼。
“我没想到你会来。”苏婧也不避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今天你也看到了，彦华的新女朋友，那才是最终会跟他走入婚姻殿堂的人。如果你真的爱过彦华，希望你为他考虑一下，成全他。”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来找麻烦，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我只是想来陪他过生日，和他道个别而已。”另外也是出于不甘的好奇心，她想看看他最终会娶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纵使她有过怨，有过不甘，真的各奔东西了，她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
“彦华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不会知道我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们是怎么样才走到了今天，才走到了今天那个位子。你们的事，我很抱歉，我会给你经济补偿，你可以说个数……”
“苏阿姨，你错了，你的钱买断不了我的感情，只是我自己放下了而已……”
“妈，你怎么在这里。”话是对苏婧说的，但何彦华的目光却落在了杜雨晨身上。他之前见她往外走就想跟过来，只是半道被何江叫走了，又被迫敬了一圈酒。现在寻了个空，立马溜过来找人。
“我出来透透气，呼吸下新鲜空气。”苏婧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儿子，褪去了校园的稚气，身上多了成熟和稳重，他一向聪明，慢慢地会成为整个集团的掌权者。她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杜雨晨身上，心里了然。“在外面待了一会，有点凉了，我该进去了。”
她起身准备进屋，走之前不忘提醒，“杜小姐，外面冷，不要待太久。”
“谢谢关心。”杜雨晨礼貌回应。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苏婧一走，何彦华拉开椅子在杜雨晨身边坐下。
“没什么，只是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说是为了给你过生日，顺带道别。至于我是怎么进来了，我想你肯定猜到了，何彦俊给我地请帖，他希望挑唆我在宴会现场大闹一场，弄得你下不来台。放心，我没那么蠢，让人当枪使。”杜雨晨一番话说得直白，夜确实有点凉，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你能来我生日，我真的很高兴。”他一直都希望她来，却不敢给她发请柬，怕她生气，怕彼此越走越远。
“我有我的无奈，我希望你……”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今天我来不是要纠缠你，也不是想看你笑话，是真的想陪你过一次生日，再跟你好好道别……”
“道别，我不要道别。”他今天喝了不少酒，面色发红，眼睛却黑得透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湘怡，生怕她跑了一般。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依然还是我的师兄，我们成不了恋人，但至少不是仇人。”她的声音和平静，像河水缓慢地流淌，没有太多波澜。她的脸上是礼貌的微笑，看不出喜怒，冷静得疏远。
“雨晨，我……”
“彦华哥，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打电话也不接。”何彦华的话被打断，不远处柳微漪打开露台的门走了过来。
“女主角来了，我这个配角该退场了。今晚宴会结束以后，老地方，我们不见不散。”
柳微漪踩着高跟鞋已经走到了跟前，“彦华哥，我到处在找你，原来你在跟师妹聊天。我……”
“校友相见，叙叙旧。”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杜雨晨站起身，微笑着离开。
何彦华还想问杜雨晨刚才说得是什么意思，却又被柳微漪拉住手。
回到会场，商场的人还在戴着面具侃侃而谈。杜雨晨不喜欢这样地氛围，拿起她的琴离开了。她没有去机场，而是去了何彦华的公寓，她有这里的钥匙，昨晚就住在了这里。里面属于她的东西，她今早已经全部打包好并邮寄走了。
回到公寓，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今早她为他做的蛋糕，简单的水果蛋糕，上面铺了他喜欢的芒果和花生榛果碎，中间也做了水果和果仁的夹层。这是她第一次做生日蛋糕，6寸大小，虽然奶油层铺得并不是很平滑，裱花也有些不对称，却都是她的心意。
她还买了一只小投影仪，插上优盘，里面是她做的相册视频，还有一个EXE小软件安装包，这是她自己做的小软件。这是他们毕业后她第一次给他过生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做一个隆重的告别，然后相忘于江湖。
已经过了10点了，她回到公寓已经1个小时了，何彦华还是没有回来。他会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指的是哪里，不至于那么蠢吧？
能不能有点默契，还是他压根不想来……
想来想去，杜雨晨还是决定不为难自己，不让他去猜了。索性直截了当地发了条短信：我在你的公寓等你。
等得百无聊赖，杜雨晨拉过沙发上的抱枕，就那么靠着，会让她心里有满足感。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沉……
杜雨晨后来是被冻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她揉揉困倦的眼，打量了一下屋内，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她抬头看看窗外，天空隐隐透着深蓝。他到底还是没有来，这到来后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纪念。
委屈感涌上心头，眼泪就掉了下来。虽然四下无人，她也不允许自己脆弱，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掏出手机，订了最早的一班航班，拉起行李箱走人，走之前，把公寓的钥匙留在了茶几上。
生活还在继续，杜雨晨依旧在重复之前的生活。不知是不是那晚睡沙发着了凉，一连两天杜雨晨觉得这几天头特别重，浑身乏力。今天小腹隐隐作痛，去卫生巾一看，果然是亲戚来了。最近真的是疲累感，连月经都推迟了几天，量也变得不正常。为情所困，伤春悲秋真是要不得。
今天培训班还有最后一节课，讲课的还是孙奇。虽然杜雨晨人不太舒服，但还是背着电脑去上课了。课上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最后是一手掐着自己的大腿上完了。
课程结束，各学员纷纷收拾东西走人，剩下杜雨晨和孙奇走在最后。
“雨晨，怎么看你很累的样子，其实要觉得很累，可以不用来这里，下次我和陆江单独教你。”
“我没事，最近有点累而已。课程既然报了，总是要有头有尾的，再说毕竟教了课程费的。让你和陆江单独教我，岂不是占用你们的空闲时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忙一点人不容易胡思乱想，而且出来活动活动人的精神会变好。
两个人并肩走到培训楼下，刚走出大门就看见陆江抱着一束百合花在门口等候，见到他们出来，热情地招手。
“雨晨，给你，庆祝你顺利毕业。”淡黄色的香水百合，颜色清丽有芬芳馥郁，陆江还特地挑选了一番，每一支花都是正好的时候，娇艳欲滴。
杜雨晨接过花，“谢谢。没想到培训班毕业都这么有仪式感，看来我不请你们吃饭都过意不去了。走，吃饭去，我请客。”
“好主意。”孙奇附议。
三个人相约去附近一家有名的川菜馆。
出租车上，杜雨晨抱着那束花，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环境过于闭塞，花朵香味过于浓烈，杜雨晨竟然闻了直反胃，后面硬是把窗户开了一条缝才好了些。
11月的风灌入车窗内，带着凉意。
坐在一旁的陆江忍不住担心，“雨晨，你开着窗会不会太冷了？”
“没事，我穿得厚。”今天杜雨晨穿了件米色的风衣，防风效果还可以，并不觉得冷，“车里有点闷，透透气。”
到了火锅店，他们运气不错，赶上了最后一个四人桌。待他们进店后，屋外就开始陆续排起了长队。
几人点了鸳鸯锅，香浓的骨汤，**的红汤，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孙奇和陆江的兴致都很不错，拿过菜单快速地点好了好几个特色菜。然后陆江把菜单递给了杜雨晨手里，“雨晨，这里的牛肉都是鲜切的，几款特色你一定要试试。还有什么想吃的，你再看看。”
“好。”杜雨晨接过菜单。锅里热气上涌，她却突然感到一阵反胃。为了不太失态，杜雨晨抽过纸巾捂住了嘴。好一会，才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雨晨，怎么了，不舒服吗？”陆江看着杜雨晨皱起的眉头，忍不住担心。
“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餐馆内部设有洗手间，外间洗手池还放着香氛，杜雨晨闻到香氛的味道，却不想胃里更加翻江倒海，最后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胃里吐得空空的，却还是忍不住干呕。杜雨晨在洗手池拿纸巾擦了擦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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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生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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