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绿朋克女孩一直在网上冲浪,她刚才几乎浏览了所有网上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和高赞回答。
她节约时间,简单总结了一下说:“有人说,凶手就是我们所有人,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在演戏。”
“还有人说,凶手就是一直主张找凶手的那个女记者,也就是你,嫌疑最大,因为往往真正的凶手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除此以外,”荧光绿朋克女孩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个女背包客,“目前最高赞分析的凶手是在房间里拿匕首分割羊排的那位,网友说,她和同伴在消失的306房客的事情上撒谎很刻意。”
羊排骨女背包客听见这话,抬眸看了过来,但她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对于网友的分析,她的情绪几乎没有什么波动。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306的客人是来看极光的吗?”梁南希也觉得奇怪,走过去问她。
羊排骨女背包客面不改色地抱着胳膊:“因为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餐厅里告诉那两个男大学生说他是来自杀的,他那个人好像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但我和他也只是网友,我并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另外一个消息,你或许会感兴趣。”
梁南希好奇地打量她,“你说。”
羊排骨女背包客:“在说之前,我有个条件,我告诉你这件事之后,我和我朋友要上楼去,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们,也不要再问我们任何问题。”
梁南希想了想:“可以。”
羊排骨女背包客走上前一步,在梁南希耳边轻声说:“八点钟的时候,我下楼去找前台要创可贴,结果听见女医生在给人打电话说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子可以卖两万块,还说什么,后半夜时候做事更方便。”
梁南希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又立刻恢复正常。
说完话,羊排骨女背包客和她那个邋里邋遢头发已经遮住一只眼睛的同伴自顾自上楼去了。
导游走过来,问梁南希,“她说了什么?”
梁南希决意在这件事上撒个小谎,“她说她看见凶手是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要半个小时之后才能下楼来告诉我凶手是谁。”
光凭听来的一些话,是不足以确定女医生就是凶手的,时间紧迫,梁南希打算引蛇出洞,羊排骨女背包客刚刚的举动正好给她制造了一个机会,而且,梁南希想着,她或许可以借此把那诈骗三人组给想办法弄楼上去。
“不过,她的话只能信一半,我们不能干等着,还是要继续查凶手才行。”
既然萱萱之死的线索暂时走到了死胡同,梁南希想着或许从周蔻的死入手会发现一些新线索。
周蔻就死在萱萱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当时二楼走廊里有很多人,或许会有人瞧见过不对劲的地方。
“萱萱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有谁看见过周蔻吗?或者有谁站在206房间附近吗?”梁南希扬声问。
格子纹棉服年轻男人眼神飘忽,躲开了梁南希望来的目光。
荧光绿朋克女孩说:“206旁边的房间是208和204,208住着那个弹钢琴的,204,是那个女高生在住,我那会是站在走廊里,并没有瞧见周蔻,如果她是那段时间被人捅死在房间里的话,隔壁住的人或许会听见一点动静。”
女高生听见这话,摇了摇头,“我那会儿在走廊里,和我哥哥站在一起,什么都没听见。”
女医生突然开口,“是这样,那会儿正乱,我看见她和她哥了。”
梁南希扭头看向电影男,“你那会儿在哪?”
电影男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跟着去看那个小姑娘了,就站在前台小姐姐旁边。”
前台看了电影男一眼,仔细想了一想,点了点头,“是,他就是站在我旁边来着,那个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在旁边。”
女清洁工听见前台说的话,突然抬眸看向梁南希,似乎是想好了某个决定,她高声说,“是那个医生杀了周蔻。”
“她给了我很多钱,让我在周蔻的杯子里放了安眠药,然后,在大家所有人都下楼去的时候,她重新回去206房间,拿刀痛死了周蔻。”
电影男听见女清洁工这话,情绪激动地上前质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女清洁工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梁南希追问:“她为什么要杀周蔻?”
女清洁工十分镇定地说道:“因为她嫉妒周蔻,嫉妒周蔻有钱,而且周蔻有一个长得很帅的老公,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她们俩在拐角那里还吵了一架。”
女清洁工这么一说,导游倒是想起来了,他好像是的确看见女医生和周蔻吵架来着。
羊排骨女背包客告诉梁南希说女医生打电话说了关于女童贩卖的事,现在女清洁工又说,女医生让她帮忙弄死了周蔻,现在的证据都指向那个女医生是连环杀人犯。
但女医生矢口否认,“我没有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女清洁工坚持道:“人就是她杀的,我站在门外亲眼看见的。”
司机、厨师还有女服务员和其他人眼中又都再次燃起希望,说实话,他们都迫切地希望凶手就是女医生。
地中海坐在地上,顶着张黑紫的脸,这会儿已经不敢大声说话了,但他还是在举着手机静默地直播。
但此时,前台小姐姐却突然站出来说,“她没杀周蔻,从发现那个小姑娘的尸体到下楼到一楼,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而且,这个老太婆说那个女医生给她钱让她往周蔻杯子里放安眠药,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梁南希问,“为什么?”
女医生眼神制止了前台小姐姐继续往下说的话,她说,“我是跟着大家一起下楼的,根本没有回去杀人的机会,除了前台这个姑娘外,那个女服务员也可以给我作证。”
女医生求救般看向那个年龄大一些、脾气暴躁的女服务员。
但年龄较大的女服务员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女医生皱眉,“你是在报复我吗?”
年纪较大的女服务员摇头,神情严肃,“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没有看见。”
梁南希从她们两人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好奇地问女医生,“你为什么说她在报复你。”
女医生没来得及回答,年纪较大的女服务员就抢先说,“这位医生故意设了个圈套,拿住我的把柄,想来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候,逼我给她做伪证,她,就是杀人凶手。”
女医生语气坚定地反驳,“你胡说。”
导游听的一头雾水,插嘴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还有你,服务员,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出来,找到凶手咱们就能活下来了。”
年纪较大的女服务员垂着眼睛,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其实我早该说出来的,小女孩死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女医生说她在一楼休息区,但她不是十几分钟里都在一楼的休息区,那段时间里,她至少有六七分钟的时间都在二楼。”
女医生下意识地和前台小姐姐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
“你跑进房间偷了我的东西,被我撞见,你跪在地上哭着祈求我的原谅,我看你可怜,答应了,可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地污蔑我?”女医生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年纪较大的女服务员。
年纪较大的女服务员耸了耸肩,着急解释道:“我说过了,我进你的房间没有偷东西,我只是路过在找我的猫,看见门开着,又听到了猫叫声,所以才好奇地走了进去,但你却污蔑我说我偷你东西,还说我跪下向你求饶,你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编出这么一套瞎话来?”
女医生有些着急,手指向大巴车司机,“他当时也在房间里,他是知道的。”
大巴车司机听到这话脸色骤变,他嘴唇动了动,结结巴巴地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梁南希觉得有些无语。
刚刚她问大家在小女孩失踪的时间里都在做什么,女医生和前台小姐姐只挑了一部分说了出来,而年纪较大的女服务员和大巴车司机撒谎说他们两个人在冷库里收拾冻鱼,或者也只是捡了一部分的事实说了出来,如果要深究每个人撒谎的缘由,怕是炸弹引爆的时候,这些人都还在满嘴跑火车地吵架。
不过梁南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她当刑警三年来遇见过许多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而撒谎的证人,但是如今更让她觉得棘手的一点是,现在还没有人上楼。
梁南希故意说出羊排骨女背包客会半个小时后下楼来告诉大家凶手是谁,如果梁南希是凶手,她是绝对按耐不住,一定要找个借口上楼想办法灭口或者堵住羊排骨女背包客的嘴的。
可十分钟过去了,一楼大厅里没有人找借口上楼,梁南希必须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梁南希看向大巴车司机,审视问,“是女医生说的那样,那个女服务员偷了她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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