乂爻心中想的是，要是有人的话，刚好也可以交涉一番。
但是意外地。
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甚至也没有东西。就是这样一个空空的柜子，就仿佛刚才乂爻所有的害怕和猜测都是个笑话。难道来者不是藏在这个柜子？
但是乂爻并不那么觉得。
刚才那股奇怪的吸力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拉开柜子的场景在他脑中不断重现。乂爻慢慢蹲下来，曲起手指在柜子的底部轻敲了几下，听到的是沉闷的声音。
来者可以不藏在这个柜子，但是可以通过这个柜子。可是乂爻又对着柜子靠墙一侧敲击了一下，还是沉闷的声音。
没有通道。
至少没有物理通道。
乂爻侧头想了想，还是把一手端着的墨水倒在柜子里，洒在柜壁上。他又眨了眨眼，似乎感觉还是不够，就一把将垃圾桶里的垃圾扣进了柜子。
就这样吧先。
乂爻无所谓地用脚踢上了门，他并不打算再用手去触碰门把手，然后随手把用剩的墨水瓶放在了柜门口，以柜门和墨水瓶的高度看，若是门再度打开就会发出声音，以自己原本的睡眠质量，这样大概可以惊醒自己。
不过那天晚上，这个神秘来客在自己房间这样折腾，乂爻都没有醒来，他估计自己是被弄晕了，眼下这个装置多半也没什么用。
但乂爻并不是那种喜欢为难自己的人，于是他拍拍身子，转身就去洗漱休息了。
昏暗的床头灯发着暖光，乂爻半坐在床上，只能看见那破柜子模糊的轮廓，眼神空洞地盯着看了一会就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他还有个麻烦事没解决——附加题。
他原本的目标是数学附加题，眼下的语文附加题只是熟悉一下套路，但这个题目还当真勾起了他的兴趣。
“天下之网尝密也”
“而侠以武犯禁“
”宣上恩德”
“孤军一掷安社稷”
“黄裳”
“……”
乂爻只是回想着，头就不由得有些痛起来。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不是同一个朝代，不是同一个类型，唯一的共同点似乎就只有同处于古代环境。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突然，好像是出于本能般地，从床头摸出了一本笔记本举到了眼前。
“……”乂爻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本破笔记本，一本他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历的笔记本。
为什么会有一种想睡觉就来床的感觉，乂爻不禁在心中默默吐槽。
他的确想在纸上演算，之前嫌这本书来历不明还没有翻开看过，要打开来看看吗？
乂爻随意翻转了几下笔记本，突然从里面掉出一支笔来，是一只通体墨黑的钢笔，居然是乂爻喜欢的款式。乂爻皱了皱眉，翻开了书的封面。
第一页上有四道横线，前面分别是“班级”、“姓名”、“学号”，就像是那种随堂考试时需要考生填写的内容，也有些像学生笔记本前的姓名贴。
乂爻向后翻了翻，除了第一张后面都是空白纸页，也许这只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是这个学校发给每个学生的？但是从之前陈燃的反应看，他似乎没见过这个本子。也许是自己买的但是没有印象了？
乂爻又翻到了第一页，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信息填了上去，一身反骨的他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事。
果然还是，无事发生。
他总感觉这一切都在消磨他的警惕性，无论是柜子还是这本书，这样多来几次或许下一次他就会毫无防备地走入真正的危险。
乂爻没有多想，他放松下来，悠闲地靠在床头上，拿起笔就将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几个句子默在了第二页，之后便习惯性地在纸面上圈圈划划，时不时打个问号，让自己的思绪努力沉浸入这些古籍拼凑的世界，以此来窥见出题者的意图。
时间慢慢流逝，乂爻似乎并没有察觉，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将自己突然回想起来的句子全部默上去。他相信这种方法，这种与自己的思维完全对话的方法，只根据记忆习惯将脑海中的句子打乱顺序默下来，比只是麻木得抄写要好得多。
但大脑长时间的高强度运作毕竟非常耗精力，乂爻打算今日先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可正当他要合上笔记本的时候，刚才他写下的猜想的那句话后面，那个问号后面，突然出现了几个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此时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进房间，老破的柜门好像有一丝松动，不时撞到到墨水瓶，发出“砰砰”的小声敲击声，那股被窥伺的感觉又铺天盖地向他涌来。乂爻一下子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不可思议地盯着那行字。
什么情况？难道真的闹鬼了？笔仙？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乂爻能清晰听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声，他瞬间产生了要把手中的书丢出窗外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该死的。”乂爻低声骂道，心中不断默念“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再一次像往常那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写过那行字，自己怎么可能神经质地自问自答？乂爻也没觉得自己产生了精神分裂的情况，他的思维至始至终都是连贯的，没有断裂的空缺让他精神分裂然后写下这行字。
闹鬼？
乂爻在这个情况上押百分之四十，他还是觉得大概率不会是鬼神之说。
那另外百分之六十呢？乂爻需要试探一下。
他往后翻了几页，来到一页全新空白的纸张，然后用力握了握笔，写下：
“你是谁？”
文言文部分参考：《推背图》、《周易》、《古文观止》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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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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