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越川跪倒在地上木然地唤道,他这才迟钝地发现,组长的后背早已被毒蛇咬得千疮百孔,这条通往新生的活路是他一声不吭地用自己的凡人之躯挡住妖魔侵袭换来的。
“你快走……”组长将那串闪着紫金色光芒的小铃铛挂在越川身上,用尽全力将他推下护城河。
那句“嫂子怎么办”还未出口,冷得刺骨的河水就将视线彻底淹没,等他蛰伏在水下游到对岸,带着救援再次赶回工厂时,只见到面目全非的碎尸残渣和被剖去妖丹的蛇妖尸首。
至今都未查明,杀死蛇妖的究竟是谁,剖去的妖丹又去向何方。
过去的几年里,越川总是能在睡梦中再次回到当时的场景,一次比一次可怖,一次比一次令人心痛,他目睹队友在自己眼前重复地死去却无能为力,只能像个傻子般旁观。
这似乎是他对自己无能的凌迟惩罚,又好似荒诞不经的暗黑/童话,仿佛他们从未离开,只是暂时地告别,总会在命运齿轮下的某一天再次重逢。
“哪有什么放过不放过一说啊,放心吧卫局,我好得很。”越川爽利起身,“我明白您的意思,在那家伙留在专案组的这段时间,我会对他进行严密监督,同时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利用好他命案雷达的能力,争取早日得到鉴定结果,公正地作出判决。”
卫局妥协地叹道:“就照着你说的这么办吧,过段时间再找你汇报进度。”
年轻人就爱钻牛角尖,自己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还指望这毛头小子悟性能比自己高吗?
卫局摘掉老花镜,揉搓眉心,工作台上电脑旁是上一届专案组成员某次执行任务结束庆功宴上留下的合照,画面定格在勾肩搭背、开怀大笑的四人身上,背景是定制的红条黄字横幅和受害人家属赠送的锦旗,上面写着——
斩妖除魔,义无反顾。
他打开了保存在电脑桌面的俞简个人资料,证件照五官端正,鼻梁挺拔,是联盟历史上大众公认的标准清爽大气长相,卫局知道履历的端倪,没有火急火燎地往下翻,而是凝目望着那张二寸证件照。
如果俞简是人,又能预知妖物作案,依越川的性子,专案组很快就会再添一员了。
越川发现咖啡罐空了,就把抽屉里的埃塞俄比亚瑰夏咖啡豆放入电动磨豆机,打开开关等了四十秒后,取出咖啡粉用热水冲泡了一杯。
正巧对面俞简下楼,头发没打理,睡衣睡裤皱巴巴的,看样子是午睡刚醒,他到楼下转了一圈,寻寻觅觅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他们呢?”俞简进入厨房岛台,睡眼朦胧地问越川。
“当黑奴去了。”越川看着还在缓冲的俞简,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前些日子还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却能和谐地共处于同一屋檐下,这是什么峰回路转的阴间笑话。
俞简没发声,将越川视作空气往回走,也不说要干什么,反而激起越川的好奇。
“你找他们干嘛?”越川端着咖啡跟过去问,态度比之前好上千万倍不止。
但俞简总有能一句话激怒他的本事:“没找你。”
越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装模做样地说:“你要是需要,我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回来。”
俞简怪异地瞥了越川一眼:“这杯咖啡里下毒了?”
“……”越川的笑脸再也挂不住了,“给你脸了是吗?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能好好聊天,偏偏要挑最难听的说,真是搞不懂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俞简早有预料,不惊不怪:“看来舒小文还是没舍得把她的摇钱树毒死。”
越川:???
这丫头什么时候跟俞简这么相熟了?还在背地里扬言要对他动手?
刚要将电话拨过去让两人对峙以防串供,舒小文这个冤大头就自动打了过来,越川按下免提,又将音量调到最大,防止任何一方撒泼耍赖皮,虽然俞简肯定不屑于这么做。
盘问还未说出声,舒小文就心急如焚地叫道:“组长!不好了,陈教授失踪了!”
越川太阳穴突突地跳,完全没了休憩的松弛感:“怎么回事?”
“昨天汇演结束后陈教授和学生韦亦蓉约好今天早上在学校见面,但过了约定时间等来等去没人来,打电话也关机没人接,于是就到她家发现门窗紧锁,叫小区保安开门之后发现家里也没人。按理说失踪案要二十四小时后才能报案,但照昨天的情形极有可能与妖魔有关,所以阮姝一告诉我,我就打来了。”
舒小文的嘴就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说了一大串,直到弹匣空了。
越川头脑冷静地吩咐道:“把陈慧雅家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你叫上其他两人,到时候会合。”
不等舒小文回答,他就挂断电话,对俞简说:“去换衣服。”
俞简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多说就回了客房,五分钟后穿上便服出现在越川面前。
奔驰G500泊在金樽华苑的地下停车场,越川和俞简坐着直达电梯到达三楼。舒小文等人已经在陈慧雅家中忙活了一会儿,报案人女学生韦亦蓉心神不宁,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陈慧雅,39岁,清江大学音乐学院钢琴系正高级教授,与前夫离婚,没有孩子,目前独居,父亲早亡,母亲是联盟知名钢琴家,正在国外巡演,收到消息后正在赶来的路上。”
老虞手上的膏药拆线后,持续了近二十年的那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又回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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