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证明吗?”越川问。
“没有,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和爸妈分开住的。”周晶晶又强调了一遍,“没有人能证明。”
“周小姐很钟爱摇滚乐吗?”俞简幽幽地注视着周晶晶的耳轮和舌尖,“今天怎么没带耳骨钉和舌钉呢?”
“……”周晶晶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间的行为有多愚蠢,“你观察得真仔细。”
俞简懒洋洋地闭上眼养神,看上去比任何世家子弟都要光华内敛,气质斐然,像是在等待猎物以预料之中的节奏露出马脚。
“晶晶!什么耳骨钉?”周父周母从人群后赶上来,硬拽着周晶晶的手腕起身,“你还在其他部位打耳洞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周晶晶懒得装了,撕下听话乖乖女的空壳,目光散漫冷冽,“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越川听罢轻挑下眉,下巴稍扬,唇角微弯:“为什么不想嫁人的原因找到了。”
周父周母也不是完全没分寸没资历的人,自家的丑事火烧眉毛也不可能当众抖出来,只是示威般地瞪了女儿两眼,用嘴型骂斥几句,便不再有动作。
“警官,满意了吗?”周晶晶脱下高跟鞋,扔到一旁,赤脚踩在会场冰凉的瓷砖上。
“周小姐,生理期这样对身体不好吧?”越川把玩着手中的九二式,弹道控件被划来划去,发出清脆响动,“这东西我们可没法查,实不实话的,要看你自己。”
周晶晶用手上的皮筋将长发扎起一个低丸子头,两道八字刘海松松地垂在脸颊侧边,是个长得很标致的美人。
许是完全知晓回家了也要画地刻木的处境,周晶晶干脆全盘托出,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口供:“昨晚我没在家,我在陪我女朋友。”
啪的一声耳光扇在周晶晶左侧脸上,留下鲜明的五指红印。周父的手不可置信地震颤着,打完宝贝女儿后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周晶晶嘴角流着血,僵直脖子站起来,比周父高出半个头,双目充了血,狠戾地说道:“这是我的人生,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婚姻?凭什么决定我未来的伴侣?”
“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商业赌局的筹码,让我像个产子机器一样失去自由,最后潦草一生郁郁而终,这就是你期望看见的?”
“你……你!”周父一时气上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竟白眼一翻,猛然一晃,双眼圆睁地如片枯叶倒下,不省人事。
周母急得直打转,和老虞一起将老头子扛上了会场门外泊停的救护车,将女儿和烂摊子一并孤零零地撇下,不计后果地与装晕的周父选择当了可耻的逃兵。
“下一个。”越川意有所指地点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张开诚还是赶忙一屁股坐到了对面。
“小越,我们两家可相熟啊,你得给张叔留点面子。”他将手上佛珠压在两掌心,贴合着直立起来,闭眼诚恳地拜了又拜。
“张叔,你昨晚又在干嘛啊?”越川像是没听见似的,漫不经心地发问。
这群老古董怎么可能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进去过喝口茶,人前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那比命都重要的名声,怎么都得豁出去公证一下自己手上的钱来得有多清白,多干净。
“昨晚八点……”张开诚放下戒欲的佛珠手串,“我做生意回来,正往家里开车过去。”
俞简睁眼,精神好了很多:“到家后张夫人不能为你做证吗?”
“她在外面和姐妹一起聚会。”张开诚回头望了一眼茫茫人群中的张太太叶白蓉,“很晚很晚才回家,那个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越川:“做生意的地方在哪儿?”
“……在闵汇西城那带,小本丝绸生意,不值钱的。”张开诚停止回望,将佛珠一颗颗从大拇指指腹捻过去。
“西城丝绸?”越川手指按键发出一条消息,“张叔还是对这些老本行情有独钟啊。”
“经商的也要有点家国情怀,传承传统手艺,人人有责。”张开诚笑意温良,像是在欺负商会之外的人没听说他压榨手工艺人劳动力,拖欠半年工资的传奇。
“还有一个也一起来吧。”越川转向拄着拐杖的张家管家,“你怎么说?”
管家用拐杖杵了杵地,答道:“昨天晚上八点我在老宅花园里料理,大概九点结束,接着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半夜有没有听见什么开门锁门的声音?”
“……没有,我睡觉很熟,再加上昨天忙进忙出很累,所以没有被吵醒。”管家退到张开诚身边,弓着腰立着。
俞简放下支着脑袋的手,坐直起来:“老宅进出口没有安装监控吗?”
“没有,为了保障住户**,一般不特设监控。”管家不卑不亢地回答。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越川遣工作人员将其他闲散无关人等送出商会工作区,又派了几名市局警员近期死盯张家老宅,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诶,你们这青璇瓷器还卖不卖?”越川叫住一个服务小姐,“底价多少?”
“呃……警官,这是底价单。”自从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联盟专案组组长后,服务小姐对还在为一杯果酒争风吃醋的男人有了全新印象。
越川没认真看单子上到底有几个零几位数,递过去一张黑卡:“行,我买了,麻烦你去刷一下吧。”
他走过去到还在勘验石雕痕迹的俞简旁,将带血碎石屑用扫帚扫到离俞简远的一边:“眼力不错啊,只见一面就能看出周晶晶的性取向。”
“猜的。”俞简蹲着将两手垂在膝盖远端,“但她和父母之间有矛盾是可以确定的,毕竟真正听话的女儿不会在父母催婚时狂刷擦/边女主播短视频。”
越川陪着俞简一起蹲下来,等服务小姐把黑卡送回来:“青璇我买了,过几天会和这座石雕一起送到别墅,你到时候想看多久就多久,想摸多久都没人管,就放到你房间进门的那架书柜上怎么样?看上去也很气派。”
俞简一听到这名字,只觉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致,双手不自觉握紧,掌心已然湿透。
“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俞简强撑着起来后退两步,“你要是想买就放到别的地方去,别放在我房间。”
越川神色冷下来,眼底深处一丝不可名状的落寞如蜉蝣若虫蜕变出水:“俞简,你在怕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对你什么感情吗?”
“……”
俞简眼睫轻颤着下悬,遮住凉意微沉、失尽星河的眼眸,他将西服附带的污血肮脏的帕巾折成方方正正的形状,放回左胸上方的手巾袋中。
“你的感情是有条件的,如果我没了预判妖物作案的能力,你断然不会产生这种一文不值的感情。”
“一文不值?”越川向俞简步步逼近,将他围困入走廊侧方的无人洗手间。他的面相五官本就偏硬,被激怒时眼底流转着从内而外散发的、雄性浓厚而冰冷的一抹邪气。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一个人?把人利用完然后随手一丢?”越川的说话声平静如水,但蕴藏的阴沉怒气与即将爆发的低气压都能如剑般将俞简刺穿。
“难道不是吗……”俞简伤人之言还没吐露完,口罩就被扯掉在地,嘴被越川亲吻吮/咬住。
和之前略有顾虑的人工呼吸完全不同,好闻薄荷味的男士香水极其富有侵略性地乘虚而入,铺天盖地,汹汹怒意与丝丝埋怨一齐从这个吻宣泄而出。
越川吻得又重又急,手从俞简的肩往小臂去,将他的五指抵在隔间门上,手掌滑入紧紧相扣。
衬衫西服被压揉得到处是褶痕,压倒性的体力令俞简无法还手,迟缓流动的血液随着吻的加深尽数涌向头顶,神经末梢叫嚣着狂舞,俞简罕见地大脑空白起来。
收拾展厅会场的清洁人员提着水桶和拖把走入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哗水流将沦陷得溃不成军的理智思绪唤醒,俞简打掉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动了动被含住的唇用气声说:“……有人来了。”
越川睁眼松嘴,灼热的目光停在俞简被吻得红肿的薄唇,洗手间的暖黄灯光将唇上残留的淫//靡水光映得勾人心魄,他强忍着欲//火移开眼。
水流声终于停了,清洁阿姨踩着一深一浅的脚印离开了冲洗水池,等脚步声完全在门口消失后,俞简声音哑哑地问:“……你打算抱一晚上吗?”
越川笑了声,仰头平复几秒,将前额抵在俞简的额上,鼻尖微微错开和他相触,低低地说了句:“俞简,我喜欢你。”
“嗯……”俞简深黑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柔光水雾,不自然地瞥向下方。
“脸皮这么薄吗?”越川用大拇指去抚弄俞简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低语声与浓重的呼吸声缠绵缱绻地交织在一方隔间内,窗外一两阵秋虫鸣叫宛如安谧的摇篮曲,在褪去了夏末余温的早秋夜空下兜兜转转,穿过高远而寂寥的山群,轻扬起扣人心弦的奏鸣。
越川憋的j快炸了吧(糟了作者雷清水的属性曝光了
大反派:我就是那个清洁工(开玩笑的[狗头]
二编:审核完发现生理期到了,疼疼疼疼疼疼
让我休息1-2天[化了]爱你们[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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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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