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开始没多久林菀就去B市旅游了，□□空间也难得活跃更新，发的基本都是照片。
去了一个多星期，郑思彤天天都跟她打视频。
晚上的时候林菀基本都在酒店里待着，说天一黑外面太冷了，那个寒风跟刀子一样往脸上扎。郑思彤就问林菀白天去哪玩了，林菀就一点点跟她讲，什么去博物馆了、去逛公园了、去滑冰了。
林菀还喜欢去看演出，总之就是每天换着法子哄自己出门，也怪不得她，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一下子窜到了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还是大冬天，每天都裹得跟个狗熊一样才敢出门。
有一天林菀白天给郑思彤打了视频，郑思彤当时还在阳台晒衣服，听到手机铃声赶紧跑回来了，连晾衣叉都直接扔地上了。
“下雪了。”
林菀今天起得晚，起床都快中午了，一拉开窗帘才发现下雪了，来了好些天这还是下的第一场，虽然下的不大，她换了衣服就来院子里赏雪了。
簌簌的落雪声，雪花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最后轻飘飘地砸到地上，眼前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最远处那一撮的山野也被白雪覆盖了大片。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显得雪地更加洁白，而且也不刺眼，像是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院子里那几棵树被雪压弯了枝头，林菀踮起脚，够了根最矮的枝条，等雪哗啦啦落下来的时候再往旁边灵巧一躲。
“好漂亮呀。”郑思彤真心实意地夸道。
林菀慢悠悠地走在雪地上，一脚一个。她看了眼天气预报，原来这场雪凌晨就开始下了，看来待会出门要小心一点，摔个屁股墩就不好了。
林菀眯着眼睛看了眼屏幕里的郑思彤，“你怎么还穿短袖。”
“这几天暖和，又升温了。”
两人身处的环境一个天一个地。
林菀撇嘴，“你知道我今天穿了几件衣服吗？”
“几件？”
“三件，保暖内衣，毛衣，羽绒服，我也好想穿短袖吃雪糕啊。”林菀抱怨道。她前两天还真的买了根雪糕，在室外边逛边吃，差点没给牙冻起来，手都没知觉了。
郑思彤凑近手机去看那边的林菀，她每说一句话就从嘴里冒出一大片白雾，鼻尖也被冻得红红的，下巴被围巾挡的严严实实，要是再戴顶帽子就更像企鹅了。
“等你回来天就冷了。”郑思彤说道，“七八度吧，还下雨呢。”
果不其然听见林菀在那鬼哭狼嚎。
“早知道就不来这破地方了，跟梁诗柳去三亚多好，哼。”林菀抱怨道。
得亏你没跟她去呢，郑思彤想，但是没敢说出来。
“你这几天在家不无聊吗？”林菀问。
郑思彤说连着搞了几天卫生，把桌椅和纱窗什么的都擦了，连阳台的天花板都扫了一遍，就差没卸空调了。
林菀扑哧一笑，“幸好我们家有阿姨。”
聊着聊着郑思彤突然想了件事，她就提醒林菀去剪头发。
林菀哼了一声，“我才不信那些东西。”
郑思彤把手机一转，对准了客厅里那盆墨兰，叶子宽大、直立似剑，现在隐约有开花的迹象了，花剑上有好几个花苞。
“这叫什么？”林菀问。
“报岁兰。”
“哦挺好看的。”
郑思彤说是她妈两个月前买的，她妈看郑思彤放寒假这么闲就把浇水的任务交给了她。每次浇水都得浇透，隔三差五就把它拖到阳台上晒几个小时，时不时还得擦叶片，她甚至还施了点磷钾肥。尽心尽力照顾了这么久，最近才看见开花的苗头，郑思彤开心得很。
“过年应该就开花了，很香的。”
“怎么，你想我去你家闻一下？”林菀开玩笑地说。
郑思彤只是心虚地摸了下鼻子，“你今晚去干嘛？”
林菀说今晚要去吃顿火锅暖暖身子，火锅总归不会踩雷。来了快一星期，玩是挺好玩的，就是吃的方面总不称心。她都是看到别人推荐才去吃的，结果因为味道太地道了，所以难以下咽，偏偏她又不信邪，想着来都来了，好歹要尝一下，结果没吃饱转头又进了肯德基。
“吃完正好去看live，再喝两杯，嘻嘻。”
郑思彤问是什么乐队，林菀连名字都没记住，单纯是因为离得近才去的。
“你呢？”
“我陪我妈去逛花市，她说要买桔子树。”郑思彤回答。
说到这个林菀就来劲了，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门口就多了两大盆桔子树，长得比她还高，枝条上挂满红包，她拆过一次，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一块两块，拆半天一百块都凑不到。
“那你家还挺好的，我家都是放几毛钱。”郑思彤笑着说。
“呵呵。那桔子也是难吃，酸的要死。”
“吃砂糖橘啊，虽然吃多了指甲会变色。”
林菀笑了下，问郑思彤家里置办了年货没。
郑思彤说堆的桌子都放不下，不过估计到时候送出去转了一圈也还是回到了自己家。
“小心上火。”林菀好心地提醒。
郑思彤问林菀要不要她在花市帮忙买点东西。
“免了，我对花什么的没兴趣，麻烦死了。”
“那零食呢？”
“不要，那都是小孩子才吃的。”林菀说每年她妈都热衷于买一大堆零食在客厅放着，林菀天天看到但都不想吃，基本都是被来串门的小孩吃了。
“你也没比小孩大几岁。”
“大几岁也是大。”
郑思彤一时语塞，林菀就自顾自哼起了那首歌，“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爱它~”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林菀的返程机票是买好了，但是啥时候到家还得另说，要是她没玩够肯定是舍不得回去的，“怎么，想我了？”
林菀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正经，但郑思彤还是小声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林菀有没有听见。
“哎，你们家春联是不是你写的？”林菀问道。
“当然不是啦，我的毛笔字那么丑。”
“那正好，给我写副。”
“嗯？”
“我挂房间门上，正好辟邪。”
“……”郑思彤觉得倒也没丑到那地步吧。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林菀回家了。
说起来还有点曲折，她提着大包小包，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次春运，一路上舟车劳顿，最后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一打开家门鬼影没个。倒不是因为她没跟家里说，而是那天正好他们都出去吃饭了，最后晚饭林菀叫的外送，边看电视边跟电话那头的郑思彤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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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郑思彤自然是在家吃的，特意等摆盘好后给林菀发了好几张照片，有鸡有鹅有虾有鱼，摆满了整张饭桌。
林菀过了好一会才回，只发了一张照片，在酒店拍的，一张大圆桌齐齐整整坐了十几个人，菜品就比家里的要精致多了，什么鸽吞燕、脆皮金猪、鲍汁扣海参、澳龙，桌上甚至摆了好几瓶茅台。
不过林菀看上去没什么食欲，就夹了一点菜，汤碗空了一半，连骨碟都是干干净净的，也可能是刚刚被服务生换了。她面前没酒，反而摆了罐椰汁，要不是她妈阻止，估计林菀会想点个龟苓膏来吃。
实际上除了林菀这桌，旁边还有一桌，整个包间里塞了二十几号人，绝大部分人林菀只是见了个脸熟，小孩的话就更记不住了，开席前被她妈拉去和亲戚寒暄，林菀就随便乱叫，男的就叫叔叔，女的就婶婶，反正她妈会纠正的，她只需要当个合格的工具人就好了。
郑思彤问林菀干嘛吃这么少，林菀说没什么胃口，接下来这种菜要吃个十来天不间断的，中午吃完晚上吃，换谁谁都腻吧。
整顿饭吃下来林菀全程当哑巴，反正她不用敬酒，就算有人问她，她妈也会提前替她回答，她只要微笑就可以了。每道菜林菀就夹一筷子，就想尝个味，喝汤倒是喝的不少，主要是酒店做的花胶鱼翅汤比家里的更清甜。
好不容易等果盘上来，造型很生动，是一条龙的模样，呈凌空飞腾之势，盘旋在白柱之上，连龙身上的鳞片都细致地刻出来了，龙尾似火焰，龙爪嚣张地举过头顶。
这不错，林菀拍了张照片发给郑思彤，说可惜好看不好吃。
大家吃了个七分饱就开始商业互吹了。轮到林菀身上，基本都是些夸奖的场面话，什么成绩真好啦、又漂亮了、长得跟她妈越来越像了，林菀笑得嘴角都僵了。
等男的开始喝酒吹牛，女的开始八卦聊天后，林菀就知道自己可以退场了，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放的春晚。
都不用郑思彤说，林菀就知道她现在肯定是在看春晚的，说不定还是全家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看，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好无聊。”林菀给郑思彤发消息。
“你没看春晚吗？”
林菀发了段几秒的视频，包间里吵吵闹闹的，虽然大屏幕上有春晚，但无人在意。
“你啥时候回家？”
“没这么快。反正我今晚不睡觉。”
巧了，郑思彤也守岁，两个人就约好到时候上号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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