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凶手企图伪装成一个左撇子?

技侦和法医检验结果都在第一时间送到了沈白间的手上。

是任明畅亲自送来的,他眼睛放光:“沈副,你真绝了,我做了一晚上的实验和数据比较,得出一个结论。”

沈白间抬起头看他:“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任明畅笑得神神秘秘:“多亏你的提醒,我对比了死者脖子上左右两边勒痕的深浅,你猜怎么着?”

沈白间没吭声,挑起眉看着他。

任明畅被他看的发毛:“哎,你别急呀,我说,三名死者颈部左边的勒痕都比右边要深。”

“所以呢?”

任明畅:“说明凶手左手用力更大。”

沈白间听了“嗯”了一声:“也就是说凶手是左撇子?”

任明畅伸出食指晃了晃:“如果这么简单我就不需要做一晚上的实验和数据对比了。事实上,第一名死者左右两边勒痕的差异最小,而第三名死者的差异最明显。”

沈白间终于开始正视任明畅,他把任明畅的话放在舌尖品味片刻得出结论:“凶手企图伪装成一个左撇子?”

任明畅连连拍手:“没错,第一次杀人,紧张加上生疏,凶手虽然一直企图伪装,但是过程中右手会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到了第三次,凶手无论从心理上还是手法上,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沈白间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从任明畅的实验结果推论,第一名死者被害是凶手初次作案,那么他之前的假设是二十年前有两名凶手,而警察只抓住了其中一名,现在另一名凶手又出来作案,绝不是初次作案,这个假设将被推翻。

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任明畅得意地把自己的发现输出完毕,留下还在思索的沈白间,走了。

沈白间掂了掂手中的资料,打开快速翻看,死因和前两名死者一样,并且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凶手把王玉兰约到车库,电击晕倒后直接在车库杀害了死者。

这次死者失去的是心脏。

肾脏、肝脏、心脏,每次缺失的脏器官不同,沈白间放下报告,捏着眉心,凶手到底要干嘛?拼装一个组合人吗?

如果这次还没抓到他,是不是下一个受害人还要失去一个不同的器官?

他又随手翻了前两名死者的资料。

郑美华的经历乏善可陈,短短两页纸已经是她的一辈子,这个女人一生中最令人瞩目的时刻大概就是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

相比较而言,另一名死者刘志坚简直是人生赢家,有房有车,结过婚离过婚,有孩子,身边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更由于工作关系,与各大医院的主任、副主任医师,各大科研所的领导都混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

沈白间准备翻页的手突然停住,他在刘志坚的人际关系网中看到了明升医院和A科研所的名字。

A科研所,他默念了一遍,是郑美华以前的工作单位。

这两个人认识?

纪黎的出现打断了沈白间的沉思:“间哥,死者王玉兰的儿子来了。”

“哦。”沈白间依旧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纸张,“你先去,我马上来。”

他抓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就走。

刑侦支队办公室在三楼,接待室在一楼,沈白间在下楼期间打了个电话。

“喂,白间。”电话很快接通。

沈白间快步下楼:“青让,你认识一个叫刘志坚的人吗?”

季青让:“刘志坚?是不是那个医疗器械公司的销售主管?”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但是沈白间还是一点头:“对,就是他。”

季青让:“打过交道,怎么了?”

眼看接待室就在眼前,沈白间长话短说:“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问你点事。”

季青让看了眼贴在墙上的排班表:“只要没有临时的急诊手术。”

沈白间已经准备挂电话:“那行,下班联系,挂了。”

按下通话结束键的同时,沈白间推开了接待室的门。

里面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剃着平头,裸露的大臂上一条青面獠牙的纹身,身材魁梧。

正在询问的一名警员看见沈白间进门站起来让座。

沈白间按着他的肩把他按回座位,顺手从墙边拉过一张椅子。

“你是王玉兰的儿子赵建文?”

赵建文抬起头,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显然从接到警察的电话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过,他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杀死我妈的凶手?”

沈白间:“节哀,我们一定尽全力抓住凶手,赵先生,现在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赵建文端起纸杯,手有些不稳,茶水险些撒出来:“你们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沈白间打量着赵建文,他用的是左手:“你最后一次和你妈妈联系是什么时候?”

赵建文放下水杯:“昨天中午……警官,我抽根烟行吗?”

接待室里不禁烟,赵建文哆嗦着从衬衫口袋里拿出香烟,他打了几次火没打着,沈白间伸手给他点上:“你们联系的时候说了什么?你妈妈当时有没有异常表现?”

赵建文用力吸了几口,嗅了鼻子:“是她打给我的,我当时正在上班,还有些不耐烦,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絮絮叨叨的,我随口敷衍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白间:“你妈妈这几年和什么人有来往,有没有和谁有过节,你知道吗?”

赵建文摇摇头:“不知道,她一个老太太,能和什么人有过节,最多跟人吵几句嘴,何至于要杀人。”

沈白间追问:“你父母离婚后你妈妈一直是一个人?”

赵建文伸手用力捏着桌子边,指尖泛白,似乎是想了一会:“对,她独自把我养大,很不容易。”

沈白间缓缓皱起眉头,盯着赵建文看了片刻,冲纪黎示意她继续,自己出了接待室。

沈白间在门口碰到了匆匆赶回来的江宇。

江宇跑得一脑门汗,见到他赶紧拉住:“头儿,问到一个情况。”

沈白间递给他一张面纸:“说。”

“我今天去了趟A科研所,碰见他们一个采购部的,那人认识刘志坚,”他端起沈白间早上泡的,还没来及喝一口的浓茶,“我去,间哥,你放了多少茶叶,这么苦。”

沈白间夺下他手中的茶杯:“别打岔,快说。”

江宇吐了刚刚喝进嘴的茶叶:“那个人说刘志坚追过郑美华。”

沈白间微微弯下腰,翻开看过的资料,点着A科研所的名字,带着疑问重复了一遍:“刘志坚追过郑美华?”

“没错,不可思议吧,郑美华,快四十岁的老姑娘,长得也不好看,可是你看看,”江宇抽出刘志坚的照片,“这个刘志坚,三十出头,长着一张小白脸,有钱,身边女人不断,关键,郑美华也不是A科研所管采购的,犯不上巴结她吧,可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也不像假的。”

沈白间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去找刘志坚的前妻问问情况。”

刘志坚的前妻妆容精致,衣着得体,挎着昂贵的单肩包正准备出门。

看见沈白间和江宇,从肩头把包拿下来,颇不悦:“进来吧。”

她伸手一指沙发:“坐,二位喝点什么?茶还是饮料?”

沈白间打量屋内:“不用了,我们问几句话就走。”

房子约有140平,装修的精致豪华,茶几上放着一张奖状,是一家以昂贵著称的名办幼儿园发的。

沈白间随口道:“孩子不在家?”

女人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某知名牌子的矿泉水:“上幼儿园去了,我刚准备出去逛街,喝水,你们的人已经来过两拨了,刘志坚在外面的社交我不是很清楚,这次又想问什么?”

矿泉水是玻璃瓶装的,沈白间知道这瓶水价格有多高。

沈白间道了声谢:“不用上班吗?”

女人勾唇一笑:“上什么班,刘志坚每个月给我生活费,还有儿子的抚养费,够我花的。”

江宇忍不住插嘴:“你们不是离婚了。”

女人不屑:“离婚怎么了?他不肯离婚,不过我受不了他在外面乱搞,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搞,也不挑,口口声声说爱我,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她瞟了沈白间一眼,“长得好管个屁用。”

江宇的疑问只因刘志坚前妻一句话迎刃而解。

沈白间问:“你们离婚后一直有联系?”

女人:“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他经常回来看儿子,别误会,他不在这儿过夜,最多吃个饭。”

沈白间:“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郑美华的女人?”

“郑美华?”女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印象,他的女人那么多,我哪儿知道她们的名字,什么阿美小欧的……”

沈白间倏地一愣:“你说什么?小欧?”

“听他打电话的时候喊过,” 女人冷笑一声,“不过,总算有个长眼的,这女的大概不甩他,那阵子,我听过好几次他给这个叫小欧的打电话,那语气跟哈巴狗似的,真他妈恶心。”

沈白间追问:“知道全名叫什么吗?”

女人:“好像,好像叫陈什么鸥……”

沈白间和江宇异口同声:“陈麦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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