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
全体肃立。
庭上正在宣判。
“经合议庭评议并经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被告范志远,故意杀人罪不成立……”
旁听席上受害者家属掩面痛哭。
审判词仍继续念着,受害者家属的哭声再也掩盖不住,妇人跳起来指着被告席大骂:“他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魔鬼,不能放过他,他得还我女儿的命!”
一旁的亲友含泪将妇人拉住,妇人嚎啕大哭,瘫软在座上。
被告席上的男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大骂他的妇人,受害者家属们含泪怒目而视。被告嫌疑人面无表情,淡淡转回了头。
审判词已经宣读完毕。花白头发的女检察官一脸严肃收拾文件夹,走向受害者家属。
妇人一把拉住检察官的衣袖:“陆检察官,陆检察官……”
陆萌安抚地点点头:“抗诉,进二审。还有机会的。”
“求求你,求求你,给我女儿一个公道……”妇人和家属泣不成声。
陆萌再度点头,她的目光看向旁听席的后方,那里有一个中年男人笔直地站着。
市局刑侦队支队长,关阳。
关阳与陆萌目光一碰,心照不宣。
抗诉,进入二审。
被告嫌疑人范志远被押离法庭,他在侧门那儿也回头看,看到关阳也正望向他。范志远抿了抿嘴角,悄悄露出讥讽的笑容。
关阳盯着他看,直到他的身影在门后消失。
关阳板着脸,转身离开。
——————
阳光洒进落地窗,映得茶几上的花束分外清新艳丽。
暖白色的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沙发、书柜、地毯,像极了一个温馨客厅。只是一旁的看诊台透露出这里是诊室。
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坐在沙发上,黑直发,大眼睛,皮肤白净得像是很少遇见阳光一般。她面无表情,抱着抱枕,看着窗外发呆。她额上的轻薄刘海被微风吹得轻拂眉梢,但她丝毫不动。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面目慈祥的中年医生拿着表单进来。沙发上的姑娘转头看,那医生对她和善笑笑:“检查结果出来了,你恢复得很好,顾寒山。”
顾寒山站了起来,仍是没有表情:“谢谢简教授。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简语坐回办公桌后头,打开电脑写电子病历。顾寒山站在桌边看着。
简语很快写完,打印机嗒嗒地响,吐出一张诊断药单。
简语取下药单,熟练地在上面签字,一边签一边问:“你阿姨最近还有骚扰你吗?”
“没有。”
简语抬眼,把药单递给顾寒山:“如果有什么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顾寒山应了,接过单子。
“最近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顾寒山回应的冷淡。
简语对她的态度也不在意,只道:“要按时吃药。”
“好的。”
简语看着她:“那下个月见。”
“再见,简教授。”
顾寒山转身出去。她穿过笔直明亮的楼道,坐电梯下楼,出了楼门,迈入花园,一路往前。
简语站在诊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然后他拿出手机,再看了一遍手机上的信息。
“范志远一审无罪。”
简语皱着眉头,他调出通讯录,选择“关阳”名字,拨了出去。
接通的“嘟嘟”声响了两次,对方接了。
“关队。”简语道:“我看到消息了。他就是凶手,不能将他放了,他出去肯定还会继续杀人的。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
鲜花摇曳,空气中隐隐飘散着花香。阳光灿烂,透过大树在地下洒下斑驳美丽的影子。
顾寒山对美景无动于衷。
她把取好的药塞进了包里,快速穿过了医院花园。
十分钟后,她头也不回走出了医院大门。
她身后,被擦得锃亮的医院招牌在阳光下分外醒目。
新阳精神疗养院。
新阳脑科学研究中心。
一个月后。
朝阳步行街。
向衡走出萌心杂物铺,他身后的杂物铺店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向衡替他们把店门关上,将声音掩在门后。
萌心杂物铺位于朝阳步行街上。这里紧邻商务区,不远处是几栋商业办公楼,近旁三个居民小区。五百米内四个公交车站,还有个地铁站点。人流大,交通便利。
向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扫视一圈周围。
今天天气很好。时近中午,路上行人不少。不远处的绿化小公园那头传来了笑闹声。
左前方的街边休闲椅上坐着一个年轻姑娘,看着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白净清秀,披肩直发,浅蓝色薄外套,帆布包,小白鞋,像个大学生。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坐着。
她身后不远有家长带着孩子在吹泡泡,还有几个年轻人在聊着天。
那姑娘安静冷淡的气质,与她周围的温馨热闹格格不入。而且这个年纪,闲下来没事干居然不刷手机。向衡下意识地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接起了电话。
“你上班了?”电话那头是他母亲丁莹女士的大嗓门。“去了派出所?怎么回事,你跟你们支队吵几架能吵到被降职的程度?你之前不是说只是休假一段时间就好,怎么被降到派出所去了?”
“我不是降职,是调派。响应省里‘下基层’的活动号召。我关系还在市局,警衔级别也没变。”
“行了,语文学得再好也掩饰不了被流放的事实。”丁莹很生气,“你这么好的人才,你们支队这么整你,他会后悔的。”
“嗯,他会后悔的。”向衡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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