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紧张。也没什么漏的，我知道的都说了。”顾寒山的脸上确实看不出紧张来。
几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聂昊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再来核实一遍。”他打开了案情卷宗，里面有顾寒山报警时的供词。
陶冰冰坐在了桌子这头，随时提供协助。禹天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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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岭。
一栋小白楼。一间雪白的屋子。
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空间，灯光明亮，有衣柜、电视、床、小桌和椅子。
房间布置得温馨干净，挺有格调。要不是床头墙上有跟医院一样的呼叫按钮、吸氧装置、接心电仪器等的一排插座，真看不出这里是个病房。
屋子中间有一张病床，床边有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摆着一台仪器，仪器上连着许多线，线的终端贴片此刻正贴在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瘦削的男人头上。
那男人的脸，是顾寒山看到的凶手的脸。
一旁的小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跑着数据。电脑前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的年轻医生，他的眉毛挺粗，双眼皮很深，还戴着银框眼镜。
“胡磊。”医生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有点，有点慌。”胡磊咽了咽唾沫，“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是的。你今天做了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医生站起来，从电脑前走到仪器这边，做了些操作后，弯腰看着胡磊轻声问。他没有靠得太近，语气也很温柔，这让胡磊受到了安抚，他没那么慌了，放松了声音：“没有，没什么。”
“那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医生问。“杨总说你不舒服，让我来给你检查。你觉得哪里不好要跟我说。”
胡磊犹豫了一会，道：“没有，我就是突然觉得心率很快，头晕，有些想吐。跟之前的症状差不多。”
“好的。”医生应了，看了一眼仪器，又回到电脑前继续观察着显像情况。然后他道：“我需要给你抽两管血。”他站起来，一旁的护工赶紧把准备好的医疗器械用小车推了过来。
“医生，我没什么事吧？”胡磊紧张地问。“可以手术吗？”
“具体我得拿到检查结果后再跟简教授商量一下。”医生道：“原来的药你继续吃，我再给你多加一种药。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熬夜，不要受刺|激。”
“好的，好的。”胡磊连连应了。他让医生抽了血，又配合着再做了些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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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了。
护工把仪器收走，再把胡磊的药，还有一杯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个三十来岁，梳着三七分西装头的男人从窗边移到了床边椅子上。胡磊见状试图坐起来，那男人探身扶了他一把。
胡磊坐稳了，有些虚弱地道：“谢谢杨哥。”
杨安志应着：“不谢。把药吃了吧。”
胡磊点点头。杨安志替他拿了药和水，胡磊吃了。
杨安志和药杯和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对胡磊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会安排好的。尾款我帮你催着，保证你后续的治疗费用没问题，还能留出一大笔给你好好生活。接下来就是等简教授那边的手术通知。”
胡磊靠在床头，缓了缓精神，再次道：“谢谢杨哥。”
“不谢。”杨安志道：“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睡不着，或者做了噩梦，你都说一声。”
“好的。”胡磊有些犹豫，但还是问：“我动手的时候太紧张了，没顾上那人的包，这个怎么办？”
“没事的，都处理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不用再管它。”
胡磊道：“我怕他们说我任务没做好，不给我钱了。”
“放心吧，我会盯着的。你等着钱救命，我不会允许他们赖账的。”
胡磊的心稍稍安定：“我努力做好了。刚才医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没说。”
“嗯，很好。你守口如瓶，治好了病才能安全回家。你爸妈看到你回去会很高兴的。”杨安志道。
胡磊点点头，过了一会道：“真希望能快些做手术，真希望早点病好。”
杨安志对他温柔笑笑：“那你就得好好休息，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这样手术成功概率才会大些。你今天很累了，睡一会儿吧。”
胡磊确实觉得困倦了。他挪动身体，躺了下来。
“谢谢杨哥。”
“别客气。”
胡磊闭上了眼睛。
杨安志看了他一会，见他呼吸绵长，似睡着了，这才站起来，走出了屋子。
屋外是一条长廊，左右两边还有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有玻璃窗格，跟医院似的，方便查看屋里的情况。
杨安志一直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楼梯处，转身下楼。
一楼是接待大厅，布置得干净整洁，有绿植，有沙发，灯光明亮，但窗户都拉着窗帘，看不到外头。
一楼靠近大门处有两间屋子，一间对着大厅有个窗台，里面有桌椅诊台，还有玻璃柜和放药用的冰柜，像是配药房和诊疗室。此刻有个穿着护工衣服的年轻男人坐在里面刷手机。另一间屋子里头有桌椅沙发和办公桌，是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开着门，刚才那个医生独自坐在里面。
杨安志走进去，把门关上了。
“常鹏。”杨安志唤了一声医生名字。
常鹏抬眼看他，收起了手机，问道：“胡磊怎么样？”
“他睡了。”杨安志道：“感觉他情绪还挺稳定。你们什么时候把他弄走？”
“等血检结果出来。”常鹏面露喜色：“看起来这次实验很成功，激素对他影响很大。加上他脑结构的情况，按对开关，他就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杨安志抿抿嘴：“他没有不眨眼，他很慌。”
“他完成得很好。”
“那可真是走运了。”杨安志道：“我是不赞成这么冒险的，现在没出差错最好。赶紧把事情结束了。”
“放心吧，我们也很想尽快进入下一步的研究，看看这次情况对他的最终影响。”常鹏站起身：“那些药要按时给他吃，安抚好他。我们这边做好安排就通知你。”
“行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杨安志不再说什么，他起身，打开门：“你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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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顾寒山的超强记忆力，我有参考一些书籍的知识，但为了故事情节和效果，加入了戏剧夸张，与已知科学案例并不一致。在此说明。
但是大脑的复杂和精妙，夸张出来的脑功能是否真的不可能存在，那也不好说。（这句我自己瞎说的哈）
据[英]茱莉亚.肖（伦敦大学学院高级研究员，犯罪心理学与记忆科学领域专家）所著《记忆错觉》里面的描述，超忆症-超强自传式记忆者（简称HSAM）2005年出现第一例案例，目前全世界有56位登记在案。但他们的记忆也不是完美的，也会出现虚假记忆。产生超忆症的原理目前还没有足够强大的科学解释支持，只有一些假设。另一类超强记忆者是自闭症患者，在确诊的患者中，大约有十分之一拥有超强记忆能力，称为自闭症特才。自闭症特才的记忆能力与HSAM人群的记忆能力从本质上是相反的。HSAM超忆症人群的强大记忆都是关于自己的，而自闭症特才的强大记忆都与自己无关，比如事实和数字。他们是超强记忆力的阴阳两极。目前科学研究仍未清楚他们的记忆是如何运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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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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