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药师

药师是有名字的,叫冯唯诺。

在其他控制我行为的锁都解开后,药师叫一边的助理推了一把椅子来。

他所在上面,一副过来人的嘴脸跟我说:“出现后遗症是正常,因为这就是‘桃溪’要达到的效果。”

我安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你所经历的,都是‘桃溪’错纂的记忆,就是把你洗脑了一遍吧,还推翻了你之前的记忆。”

错纂?我皱了皱眉头。

纂写记忆,就像是修改史书,一旦本体有排斥反应,后面的再加点不切实际的编造,那就完了。

我也完了。

“梦境里那个你确实是未来的你。”药师当时也出口声明,那这件事就是事实了。

我真的天生就属于这个吗?有一种一切不在存在里但是一切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正常轨道一样。

“我妈妈呢?”她是我十六年唯一接触的人,如果我被“桃溪”篡改了记忆,那么妈妈所改变的事,应该很多。

“你点到点子上了,我正好也想和你解释你原本的记忆究竟是什么的。”药师提手在空气中划开一道裂缝。

我瞬间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异常抵制那道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黑洞。

但药师也没管我,听后面他和我提到我刚来这件事,其实他早就知道我会出现这种情况,慢慢适应就好。

毕竟,维度撕裂是最好用的技能。

“我会以你的人称讲述,信不信由你,编造是‘桃溪’常干的事,绝对保真我可担保不了。”

他朝我微笑,我却依旧摆着脸,刚起就没说过超过5句话。

药师还说,会不会是因为到了‘桃溪’,我被吓出语言中枢问题。

“你妈妈并不爱你,你在十六年的记忆妈妈对你所做的有爱意的举措,都是别人的记忆融合起来的。”

“在现实中,你爸爸出轨,你妈妈要强,离了婚,她是个女强人,但是因为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爸爸。”

药师说到这里突然轻笑了,都是蔑视,“第一次听说有‘桃溪’血统的像霖羽人,做个亲子鉴定都估计没有血缘关系。”

“她不爱你,但是她爱你爸爸呀,所以,她恨你的存在,又舍不得毁了你,在孟春望分娩完,意识清醒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桃溪’就找上她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桃溪’的人,但是怎么说,她真的是恋爱脑知道吗?”

药师当着我的脸,说生育我的妈妈不好的时候,我就能明显感受到他骨子里那种刻薄。

“桃溪”每个成员都是这样,无论执行官还是指挥官,他们的缺点都会无比清晰。

“她为了留住你。”药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正好那时‘桃溪’在研究‘生命线’这种低端的游戏。”

生命线,游戏只是“桃溪”对它的爱称,它是一个长期任务。

控制一个人在一个时间段的所有事情,在这个时间点过后,研究他们的未来途径。

也算是变相折磨人,毕竟强行改造别人的人生。

这个是他们常玩的一款游戏之一,当然是由活人来实验的,机器和人偶什么的,他们觉得不够刺激。

而,我正好也是他们游戏的主角之一。

“所以呢,‘桃溪’就默认你妈妈把你脸给毁了,说什么是保姆毁的,你不觉得逻辑有问题吗?”

从未想过,如果他们说妈妈是我十六岁前的世界唯一能接触的人,那么保姆又是谁?

药师看见了我的脸刷一下地翻白,但他却没点紧张,“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逻辑错误,你那时意识不到,是因为我们这边强行把你这段错纂记忆模糊。”

“所以,你认为是保姆,其实,那是你的亲生妈妈,这一段是唯一没有错纂的,只是因为虚假的记忆总得有点惊喜。”

而后,他戏谑地看着我,露出了那时九夏小姐来接我的,一模一样的威胁且具有杀戮气息的笑。

但这种对我起不了一点作用,这还不如“桃溪”的错纂记忆对我的震惊。

他自讨没趣,像泄了气的气球,又继续他的故事。

“但她留下了你半张脸,还是因为你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的爱情结晶。”

药师一本正经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好笑,感觉太违和了。

“因为‘桃溪’第一批预备执行官要求要脸上无瑕疵嘛,现在当然也要,年龄太小,改皮太危险。”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孟春望就是靠钻这个bug才留下了你。”

第一批到第四批,都要求要脸胚要好,但不要求健康。

其实,这不是主要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桃溪”默认的态度。

现在的我知道“桃溪”的行事风格,现在看我当时的事就觉得可笑。

如果“桃溪”势必要把我从幼年就纳入第一批预备执行官,我的妈妈就算是被他们挫骨扬灰都不可能留下我。

最后,药师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看向还在走神的我,他说出最后一个真相,“你在真正的十六岁前没有出过一次门,你能动的活动范围只有你家。”

“这个在你错纂的记忆也是存在的,但是,记忆中,你的妈妈几乎每天都来看你,但实际上,每周只会来一次。”

“你还那么小,是怎么做到自己活着的?”

“你还记得保姆吗?为什么会出现把他们分不清的情况?因为那是你的幻想,‘桃溪’知道了你从幼年就开始精神分裂,所以…”

他瞬间就像是打开礼盒的蹦出来的小丑,吓了我回神,“保姆半真半假化,你碰不到她,看不到她,只有虚影,但她却能照顾你。”

“故事结束。”药师解放地喘了一气,假装手上真的有本故事书,他做着假动作,把空无一物折好。

“你知道吗?‘桃溪’可喜欢你了。”

只是因为这场实验中的我没有出现叛逆心理。

但还是有一些心理影响,比如他在说的人格分裂。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保姆被赶了出去。

我和药师说了这件事,他不以为然,“对啊,因为我们插手了啊。”

“但不是真正的孟春望,是你自己幻想出母亲把她给赶走了。”

他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笑了,“你知道当时整个研究中心多高兴吗!”

“你明明可以让自己得到救赎,但是自己习惯了孤僻的环境,亲手把自己的救命稻草给剔除。”

是的,我在十六岁前真正的故事,一个不需要拯救,愿意自甘堕落的人生。

我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药师能那么开心,可能是因为亡命之徒身上固有的疯性让他们觉得彼此是同类。

让人语塞。

我也不再好奇关于我十六岁前真实记忆的细节,只要记得,母亲这个角色在之后的两年都要可有可无了。

哦,就是无。

我看着药师逐渐冷静,“所以你们真的是人手不够了?”

药师先是微微惊讶了,但很快嘲笑的神色忍不住显露,“开什么玩笑,想正式成为执行官你都还没够格呢。”

他细品了一下,“谁传播谣言的啊。”

可惜,我看得出来他语气平平,“桃溪”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毕竟快14亿,加上还没有能到“桃溪”预备执行官的,估计已经有近20亿。

我没有回复他,而是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所以,要我回来是因为?”

“因为,‘桃溪’需要用你的力量。”药师突然靠的很近。

他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浓郁的消毒水加上药草的味道,以及让人不能忽视的腥味。

天生的让我觉得这个味道竟然理所当然,我还没和药师看过几眼,就觉得他熟悉。

我真是疯了。

“什么?”我顺着他的话询问。

他越靠越近,就要快碰到我的鼻尖了…。

我不是…,算了,我是无性恋者。

但药师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我抗拒的眼神。

救命。

你贴那么近,我也不觉得哪里刺激了啊!

“到时候,‘桃溪’的预备执行官会进行检测,你也是其中之一。”他见我一身正气,看不出来一点越矩的想法,也就打消了靠近我的念头。

没错。

我是那么想的,现在也是。

“预备打预备?”虽然在“桃溪”待的不久,但是这里的气氛很容易就影响到我的思维,我也开始有些钻牛角尖了。

但对方竟然说了一句,“当然不是,把你们扔进实验体那里玩玩。”

…………?

实验体都是怪物,有怪物特征的半人类才是恶心,混血的杂种。

我对它们一种排斥,就像排斥门一样,在我心里认知内,出现异常的生物是最不合实际的。

就像驴,就像狮虎兽…

它们就算是生物!也算不上。

实验体也一样!

药师看我瞬间苦得像在世界末日,他安慰我,“那场实验,允许屠杀,时间是50年。”

没错,你没有看错,是50年。

“桃溪”的内部空间推进器,锁定一个范围,将幻想放置,可以加快时间流速或者是减缓。

就像个bug,和空间裂缝又不一样。

它算个玩具。

现在虽然对实验体改观了,但是对“桃溪”阳奉阴违的态度,我可永远不会变,就算我哑巴不说一句话,对祂们的行事作风就是抵制。

实验体是这个维度所诞生的生物以及受“桃溪”影响到的生物种族与人类的结合。

是的,“桃溪”就是那么丧心病狂,他们依旧还在研究,甚至开了一个他们最喜欢的任务—生物融合计划。

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只是安静听他说,尽管看起来胜券在握,但是依旧对这场检测忧心忡忡。

药师,他只说了50年,没有准确到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二,实验体究竟有多少?种类是什么?

现在看来,我能在那场活下来,真是很意外。

“明天,明天你就要去。”

他没有叫我去认识其他人才去,这说明,这估计可能是个“单机”游戏。

现在才后知后觉,连队友都不准有。

虽然说实验体中也有有理智的存在,但是谁敢赌呢,单拎一只战斗型的就能把我给秒了。

额…权衡利弊,我还是会的。

“现在,你的脑子应该也不晕了,可能就是意识迟缓而已,”药师拿起了文件,“‘桃溪’准备对你的技能倾向做检查。”

技能倾向…大概就是分为三类,战斗型以及辅助型和其他。

显而易见啊,直接不用想了,我一看就是辅助型,对于打打杀杀一看就不适合我。

我对此心知肚明,不对自己的能力有任何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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